“暗十一要娶暗七了。”


    少年仿似今日就要成就人生大事,鄭重其事的伸出了雙手,將那樸素常見的黑巾輕柔托起。


    將那自己心心念念最愛的人的容顏,從遮擋中現於眼前。


    殘留著淡香的花瓣颯颯掉落,落在他手心裏,自視線中形成了一場美麗的柔雨,襯的暗七笑意繾綣,動徹心弦。


    “那我往後便是你的妻。”


    還是那清秀的眉眼,暗十一眼前的暗七他溫文爾雅,他謙和溫潤,始終如一卻又變的不再一樣。


    這個溫柔好看的男人,他說從此是他的妻。


    伴隨著一聲喜悅的輕笑,暗七的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帶著少年身上獨有的幹淨氣息。


    隻有兩人的庭院萬籟俱靜,這一吻隻有上蒼能見證,迴應的熱烈淹沒了千言萬語,將兩人心意交織到一起。


    汲取中暗七看著近在咫尺的,愛意期期透徹眼睛,忽而被攬住腰身順勢壓了過去。


    暗十一的指尖順著對方的領口軟軟的撫進去,他想拂過暗七身上的每一個地方。


    “哥哥你別動。”


    他將暗七抬起的手按壓下去,去替對方解開衣衫上的綁結,剝落一點點,就能看見暗七身上滲出閃著晶瑩的薄汗。


    指腹自那浮動的胸膛上輕輕觸摸,暗十一常年使用暗器,指縫間有明顯的厚繭。


    他是用自己最柔軟的地方在愛護著他的愛人,在他覺得所有好看的起伏上,包括傷疤。


    暗七觸動到隻能閉上眼,身上緩緩劃過一道一道撫摸,手心的,衣衫的。


    最後他繃不住動了下。


    待他再睜開眼時,入目已經是少年纖細的腰身和瘦削光潔的肩,就在他默然的注視下。


    緩緩的下落與他相貼。


    從內到外的溫度都顯得那麽灼熱,讓暗七隻能圈著對方的後腰收緊,兩人又近了些。


    “十一。”


    他沒問,但暗十一的鼻尖已經近在眼前,音量軟的一塌糊塗。


    “哥哥,這是洞房花燭嗎?”


    熱情包圍著深情的破碎,你我在乎的本就不是紅綢萬裏。


    著一身素衣,隻要我滿心滿眼是你。


    同樣可以白首相依。


    之後的幾日六皇子確實再次登門過兩次,不過蕭爭都早早的藏起來躲了,雖然他也並不是很討厭這個小孩兒。


    甚至還覺得六皇子出生不過周歲,就被他爹狠心送進了廟裏有點可憐。


    那他也繃不住藍慕瑾那個醋缸子,要是再拉扯自己幾迴,那得白受了老罪。


    閉關了好幾日他也終於掏空了心思,將能琢磨出來的工具都交於路行川去趕製。


    工具不比藥桶麻煩,藥桶需要掏空,製作噴灑手柄,還要打磨上漆。


    工具簡單許多,反倒完成的十分迅速,兩日間就已經有不少成品。


    藍慕瑾又派人盡快送往了各轄地分發試驗,抓緊最快的時日確定下來最合理的方法。


    在這種滴水不落的旱季。


    才能盡早的搶收作物,讓百姓也少受負累。


    時日一久不光是五皇子府,其餘各皇子府乃至管轄範圍的大臣都忙碌緊湊起來。


    隻因皇城宮門外舉行的祈願結束已經不少時日,上蒼也並未因為六皇子的佛子虔誠而憐憫半絲濕潤。


    依舊幹旱。


    依舊炎熱。


    眼看著都已經進入秋季,幹旱越來越久,不僅影響了收成,恐怕都要成了災。


    旱季成災是民生大事,人心惶惶之下宮內傳出聖旨召百官早朝。


    這也是蕭爭得了工部侍郎之後,第一次上朝。


    也是迄今為止,他連工部衙門長什麽模樣都沒見著過。


    這可不是他不負責,主要還是老皇帝派人傳了口訊。


    命他無需參與工部現下的繁瑣,另負責六皇子府邸的修繕改造工程。


    蕭爭已經發愁了兩日,皇子府這麽大工程不可能重建,皇城的建築也早已經成型。


    所以他拿到手的就是皇城繁華地帶的一遝子——原建築圖紙。


    毫不誇張的說足有一大摞。


    連外觀帶邊邊角角的尺寸圖,直讓一個上課犯困成績半吊子的人眼前發黑。


    直喊欸我要死。


    這不煩惱還沒過去,都沒找著該從哪著手整改,皇帝一聲令下。


    上朝!


    導致蕭爭一整夜翻來覆去,連自己帶藍慕瑾,誰也沒睡著。


    哪怕藍慕瑾跟哄孩子似的摟著他拍著哄,還是鼓秋到了天亮,頂著倆無神的眼睛愁容滿麵。


    “啊藍慕瑾,怎麽辦萬一你爹問我有什麽想法了。”


    “我,我要不就說,挺好的?不用改?”


    “改它幹嘛呀有牆有頂又不漏,勞工費財有百利而無一害!”


    “嗷不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啊……藍慕瑾……”


    那愁的都快白了頭的傻德行都給藍慕瑾逗笑了,不忍心再讓他煩惱成這麽個樣,思慮了陣將重點直接轉移。


    “父皇今日不會問你這件事。”


    在蕭爭滿臉為什麽的緊瞪下,藍慕瑾給他分析了今日早晨最重要的事和利害關係。


    “如今大範圍幹旱,今年糧食收成已經受損嚴重,這個時候大張旗鼓的建造府邸是民心所失。”


    “所以父皇一定不會提及這件事,早朝所有人都會著重討論減少損失的法子,你目前隻是四品,站的還遠。”


    “到時候你就裝聾作啞,找個角落等散朝。”


    聽得蕭爭都驚呆了,哎呀我去藍慕瑾你居然是個摸魚能手!


    “真……的嗎?”


    自然得到了對方的再三保證,並且還給他出了個萬無一失的法子。


    “萬一,我說萬一父皇還是會想起來你,提起此事。”


    “那你……那你就學學那耿直的楊大人,忠心諫言應以民生為本,不可勞民傷財,勸陛下延後再提。”


    這套說辭簡直無懈可擊,哎呀蕭爭愁了一宿的那個臉色簡直瞬間由陰轉晴,眼裏的亮光恢複的比原來還亮。


    抱著藍慕瑾轉圈。


    “哎呀藍慕瑾你怎麽那麽怎麽那麽聰明呢,我看看你腦子是不是比別人大一圈……”


    還沒高興半分鍾,藍慕瑾眼看著蕭爭那個臉色,唰一下又撂了下去。


    “昨晚上你怎麽不說!”


    “你誠心不讓我睡得著!”


    藍慕瑾抿了抿唇有點理虧,他肯定是心疼蕭爭的,但是之前蕭爭不論有什麽想不出來的問題,照樣也能睡的香。


    “我,這兩日你都防賊似的防著我。”


    所以他隻是發現在蕭爭噘嘴鬧氣的時候,抱著哄哄也沒被推遠,就想多抱會兒。


    也沒想到,昨晚他就真的沒睡著。


    “你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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