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正街街頭懸掛著燈盞。


    皇城總歸是皇城,白日裏車水馬龍,晚上遠看仍舊燈火通明,昏黃的光亮唿應天際,堂皇神秘。


    幾個皇子騎馬隨行,身後又有黑壓壓的侍衛軍護送,叫處於街角看熱鬧的百姓看來。


    公主讚麗仿若被眾星捧月一般。


    雖然隻有太子與之並騎,四皇子不遠不近的在旁跟著,後邊兩個皇子就像無事閑逛那般渾不在意。


    跟前麵人拉的老遠,中間隔了得有三匹馬的距離。


    冷麵寒霜的二皇子一身玄青武服,在昏暗夜色下襯著拒人千裏的臉色,顯得更加讓人懼於直視。


    與之相比,五皇子眉目看似柔和許多。


    但渾身的威壓氣勢也讓百姓隻敢處於街角,偷偷望上幾眼也得下意識朝黑暗處躲躲。


    城中百姓誰不知道,五皇子是個冷血的,偏生了張清秀出塵臉,發狠起來連太子府都敢圍。


    堂而皇之因著頗受天子偏愛,一點都不把儲君長兄放在眼裏。


    那更別說平民百姓,哪會兒若是礙眼惹得不高興。


    殺剮不也是一句話的事。


    人們揣著這種想法暗自琢磨,尤其看見二皇子冷淡的將視線落到五皇子方向時,五皇子更是不加掩飾的漠視了迴去。


    深邃眸色雖仿佛沒帶任何情緒,但憑空就讓人生出無限膽寒。


    百姓隻覺得威壓沉重,卻並不能看出更多,唯有各府隱匿在暗處跟隨的影子能分辨。


    那是明晃晃的殺意。


    五皇子居然對二皇子動了殺意,且毫不掩飾的顯現在明麵上。


    難道,五皇子此刻已經動了想鏟除其餘勢力的心思。


    敢圍太子府,二皇子定然也更不被他放在眼中。


    直至到了城東客棧外,充斥在兩人周遭的明顯敵意才散去了幾分,錯開視線默然見太子將讚麗公主扶下馬。


    手下人也逐步將行李妥善安置。


    客棧裏燈火通明,門外懸掛著火紅的燈籠,映的上等黃花梨廳門有種金碧輝煌之感。


    完全可以想象白日裏是如何的日進鬥金,門庭若市。


    自客棧門外朝裏看去。


    目所能及都是窗明幾淨,環境怡人,繁複華麗卻不失雅致。


    想來門外端正有禮的那個掌櫃,也並不是單單是個隻有銅臭不負詩書的生意人。


    掌櫃不過三十來歲,早就在外頭等候多時。


    雖然也謙恭有禮一直微微欠身,卻沒顯出丁點的市儈。


    畢竟是能在皇城中立住腳跟的商賈,氣質明顯比遠地方來的富戶還要貴氣幾分。


    直到此時,今日相迎的也算給足了麵子。


    暫時入了客棧,幾位皇子的過場也算是走完了。


    可待一切都已經安排妥善,客棧掌櫃也禮迎之後,公主讚麗還是沒有邁步進入客棧的意思。


    而是一一再次謝過眾皇子,纖細腰肢盈盈虛禮,頗有不足一握之感。


    這份纖柔媚象,讓向來混跡在練武場的四皇子都默然提了口氣,為對方發愁似的皺了眉。


    倒不是他不欣賞。


    這公主光看這柔韌的身段,還有那媚色含情的眼神。


    誰看見能不多看幾眼。


    但欣賞是欣賞,四皇子生母乃是北離長公主,自小長在長公主膝下,性子多少也沾了些彪悍不羈的勁頭。


    像眼前這種弱柳扶風的身子骨。


    隻叫他覺得有點牙酸。


    ……看著一巴掌都能給腰捏斷。


    就在四皇子神色別扭的與對方還算彬彬有禮的推諉了兩句。


    讚麗公主最後還是將視線投向了後方,滿含期待的望向沉默不言的五皇子方向。


    自城門處迴城,五皇子與二皇子的之間仿似已經升起無形硝煙,一路針鋒相對沒有半分好臉色。


    至到此時,兩人仿佛也跟商量好了一般,兀自無聲較著勁。


    一人一邊誰也不下馬。


    連人帶馬,巍峨不動。


    揣著期待滿眼溫柔的公主半晌也隻得到五皇子一個頗為冷淡,疏離至極的眼神。


    甚至哪怕是句冠冕堂皇的話,半個字都沒惜的給。


    若是皇城中哪家朝臣家的姑娘,當麵被折了臉麵,早就臊紅了臉不知所措了。


    但讚麗到底是關外的公主,性子與中原人大相徑庭,沒有半分傷懷,反而目光更加直白。


    見對方不理會,她幹脆直接抬步朝著對方靠近了過去。


    就站在毛發油亮的黑鬃駿馬頭前,仰頭看向直到此刻都不想搭話的藍慕瑾。


    大大方方撐起柔美的笑意主動開口,婉轉好聽的嗓音裏略帶著些嬌怯。


    “五殿下,今日讚麗迴城天色已晚,若是明日未得泱皇召見,讚麗想……”


    “讚麗能否過府拜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殿下的暗衛野翻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能說我不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能說我不行並收藏殿下的暗衛野翻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