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開到下午申時三刻才結束,厲北墨做為皇帝唯一的兒子,要與程卿卿留下來陪嘉和帝守歲,明早還要與皇室宗親一起舉行祭神祭祖之禮。


    令狐淵與洛欽就與他們告辭出宮。


    到了晚上,嘉和帝一家子坐一起用膳,享受著他們父子四人獨有的空間,氣氛溫馨。


    嘉和帝與厲歆都顯得很高興,因為今年終於不隻是他們父女倆守夜了。


    “王嫂,你知道嗎?自我記事起,每一年的除夕夜,都是我與父皇守著過,今年有你們陪著,真是太好了。”厲歆兒難抑心裏的高興 。


    “父皇,都是兒臣不孝。”厲北墨愧疚地道。


    這些年來,他都在邊疆駐守,一旦離開被敵軍知道,隨時都會攻打過來。


    在邊關整整六年,一共才迴京幾次,都是喬裝偷偷迴來的,住不了幾日就要返迴邊關。


    直到去年,他領軍偷偷潛入敵營,殺了北辛軍十萬餘人,燒毀糧草,讓北辛國元氣大傷,不得不撤退百餘裏地,他才得以正大光明迴京,也因此陰差陽錯遇到了程卿卿,他一生的摯愛!


    豐晉國與北辛雖然暫時休戰了,但因為司長泰的野心,他與程卿卿又去了大興國,一年多來發生了太多事情。


    “是朕愧對你們才對。”嘉和帝輕歎一聲,“墨兒,若不是朕無能,也不會讓你十三歲就上陣殺敵,若不是有你,豐晉國…怕是已經…誒!你是朕、是整個豐晉國的驕傲。”


    “父皇,明日就是新年了,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說了,就說點高興的事情吧!”程卿卿把剝好的一些蝦放到他麵前。


    “卿卿,你懷著孩子,也多吃點,不用管朕。”嘉和帝也把離遠一點的菜放到她麵前。


    “卿卿,你才是豐晉國最大功臣,不僅與墨兒保護了厲氏江山,還能為皇家開枝散葉,豐晉國以後就靠你了,如果墨兒敢負你半分,朕絕不輕饒他。”


    “父皇放心,兒臣不會負了卿卿的。”厲北墨連忙保證道。


    嘉和帝點點頭,“嗯,看到你們夫妻恩愛,朕就放心了。”


    父子四人就這樣說著話,一直坐到了子時。


    厲歆兒年紀小一點,經不住困意,竟在旁邊的小榻上睡著了。


    “咚咚咚……”終於,新年的鍾聲敲響起。


    隨即,漫天的煙花閃耀了整片天空,宣告著新的一年來臨。


    “墨兒,卿卿懷有身子,你帶她先迴去休息吧!”嘉和帝道。


    “是,那兒臣先送她迴去歇著。”厲北墨說著站了起來。


    “兒臣告退。”程卿卿給嘉和帝行個禮,“祝父皇新春快樂,龍體安健!山河無恙,人間皆安,所願皆成真!”


    “兒臣也祝願父皇新年吉祥如意,龍體安康!諸事順遂!”


    “哈哈哈!好!”嘉和帝手伸向站旁邊的杜公公。


    “是!”杜公公隨即轉身,端了一個托盤放到他麵前,那上麵放著幾個大紅包,“陛下。”


    嘉和帝拿起兩個大紅包,給小夫妻倆一人一個。


    “謝父皇!”


    兩人接過紅包謝恩,退出坤明殿。


    “嘭嘭嘭!!”的一聲聲巨響。


    一束束煙花騰空飛起,在天空中綻放開五顏六色煙花,有的像流星徘徊在夜空;有的像萬壽菊欣然怒放;還有的像仙女散花,流光溢彩,絢麗而奪目。


    太過炫美了,程卿卿不由駐足觀看。


    厲北墨輕輕擁住她,“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程卿卿點頭,“就是綻放時間太短暫了,轉瞬即逝。”


    厲北墨一怔,也抬頭看向天空,“這或許就是煙花的使命,雖然短暫,卻璀璨奪目,絢爛地綻放自己最美的瞬間,讓人們記住了那驚豔的一幕。”


    “絢爛地綻放自己最美的瞬間……”程卿卿輕喃著這一句,看著一朵朵綻放的煙花,“是啊!就好像是人一樣,來到這個世界,都有自己的使命。”


    “別想太多,今日你也累了,我送你迴去休息。”厲北墨牽著她,踩著地麵有點厚的積雪,走向給他們安排的寢宮。


    冬月和冬雪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後。


    “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守在寢宮門外的兩個太監,忙著給他們打開門。


    進來寢宮,程卿卿便讓冬月和冬雪也下去休息,“我進空間睡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等天亮了你們還要忙。”


    “是!殿下,太子妃,屬下告退。”兩個女侍衛已經習慣她不用守夜,就到偏殿去了。


    進來空間,因為太晚了,兩個都隻簡單洗漱一下,就躺到床上。


    “我陪你睡一會,卯時再起來。”厲北墨給兩人拉好被子。


    “嗯。”程卿卿感覺手有點涼,就伸進男人裏衣下。


    厲北墨身子微微一僵,將她擁住,“已經不早了,快睡吧!”


    “好,夫君晚安!”程卿卿抬頭,在他唇上啵了一下。


    “夫人晚安!”厲北墨也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


    次日,是新年元日。


    這一日朝廷舉辦“大朝會”,文武百官聚集在皇宮的正殿,一同前來叩見皇帝。


    嘉和帝端坐龍椅上,厲北墨站在他的下首,接受朝廷官員拜年。


    等拜完年,嘉和帝也賞賜他們一人一個紅包,並把自己親手寫的“福”字賜給他們。


    大臣們如獲至寶,皇帝賜的“福”字,自然不會拿迴去貼門上,而是當做珍寶一般供奉起來。


    散朝後,嘉和帝帶著太子,還有一些皇室宗親去太廟祭祀祖宗,然後就是整個皇族的宮宴。


    新年的元日,就是這樣在忙碌中度過,直到晚上,厲北墨與程卿卿才出宮迴太子府。


    新年的這一場雪,一直下到了元月十五日才停下來。


    十五這一日,皇宮又設下廷臣宴,宴請百官。


    兩人也進宮赴宴了,可能是喝兩杯宮廷釀製的果酒,程卿卿又睡不醒了。


    厲北墨午時下朝迴來,見她不對勁才把人喊醒,“卿卿,卿卿醒醒……”


    程卿卿幽幽醒來,感覺頭昏昏沉沉的。


    “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她問道。


    “沒有。”厲北墨心裏暗暗一鬆,把人抱出來,“隻是現在已經午時了,該用膳了。”


    他拿過放在旁邊的衣服,給她一件件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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