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旁邊的邢如進一聽,也過來查看老宮女的臉。


    “公主,您說這老女人真是高氏?這張臉是假的?”


    “是不是她?等會你就知道了。”程卿卿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茶壺,把壺裏的水倒在老宮女的臉上。


    這水她剛在火爐上燒開沒一會,這水剛倒下去,蒸騰的熱氣嫋嫋升起。


    “啊———”


    老宮女被燙疼得發出痛苦慘叫。


    程卿卿住了手,勾唇冷笑,“原來你不是啞巴啊?”


    這時,老宮女臉上被燙過的地方,起了皺巴巴的一層皮。


    “真是假臉?”邢如進震驚,伸手把那一層假臉皮給揭下來,露出高氏那張滿是傷痕的臉,


    “程卿卿,小賤人,你會不得好死的……”高氏聲音尖銳叫罵。


    “啪——”


    邢如進一個巴掌狠扇下去,打得高氏一下摔倒到地上。


    “你這個老妖婆,是你們害死了襄王殿下,本將軍要你償命……”邢如進又狠踹了高氏幾腳。


    程卿卿沒有說話,坐到座位上,看著他打。


    以高氏做下的惡事,就算殺了她十次,也難抵消她的罪過。


    但她心裏有些不解,司長昌把自己的兒孫都帶走了,卻唯獨把自己心愛的女人丟下了?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高氏已經被禁衛軍護送走了,但在半道上遇到他們的炮彈轟炸,把保護她的人炸死了不少,他們剛要繼續跑,又見南宮擎帶人殺進宮來了。


    在禁衛軍拚死保護下,她被兩個心腹宮女架著走,但已經過不去暗道地方,宮女隻好把她藏起來,又給她換上宮女的衣服,還幫她易了容。


    邢如進還覺得沒解氣,對著程卿卿單膝跪地,祈求道:“公主殿下,請您把高氏交給末將來處置。”


    他一定要讓這個老妖婆生不如死。


    “邢將軍,這個事情我怕是不能答應你。”程卿卿搖搖頭,為難地道:


    “高氏惡貫滿盈,她所犯下的罪行,不隻是個人的恩怨了。”


    聽言,邢如進知道自己越矩了,“公主說的是,是末將氣昏了,忘了這高氏是整個天下的罪人。”


    “邢將軍,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請您放心……”程卿卿看著高氏,緩緩開口,“她最終的下場隻有兩種,一是淩遲處死;二是被五馬分屍。”


    “哈哈哈!”


    高氏仰頭大笑幾聲,“程卿卿,你以為本宮會怕死嗎?要不是我兒優柔寡斷,才被你們鑽了空子,不然,你能站在這裏趾高氣昂跟本宮說話?”


    “是嗎?”程卿卿眸光淡淡看她:“你不要以為,你的男人和兒子,還能把你救出去吧?”


    “就算你們殺了本宮又如何?本宮的兒子,才是這天下的霸主,先帝不是很英明嗎?還不是死在國師手裏?百裏長堯不是帝星嗎?他的帝運還不是被我兒子所用,哈哈哈!”


    高氏說完,又大笑起來,狀若癲狂。


    “高氏,你先不要這麽高興。”程卿卿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她,“你可知道,今日你的孫兒孫女死了多少人嗎?”


    高氏的笑臉頓時僵住,眼神陡然變得狠厲起來,“程卿卿,你不必用這話來刺激本宮,本宮隻是孫兒就有五十多個,你是殺不完的。”


    “這就惱羞成怒了?百裏奚被我淩遲處死了,俞皇後與司晟的屍體,也被我掛上南城門,你說司文昌與司長泰會不會來收他們的屍體?”


    程卿卿話說得不徐不急,卻讓高氏的臉逐漸猙獰起來。


    “故弄玄虛,文昌不會上你的當的。”


    程卿卿不想再理會她,對邢如進道:“邢將軍,這個老東西就留我這裏了,你們先去忙吧!”


    “是!”邢如進與那兩個士兵都退了出去,並把門關上。


    程卿卿拔出一把匕首,刀鋒明晃晃的冷光,讓高氏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你…你想要做什麽?”


    高氏看到這把匕首,感覺臉上和手臂又疼起來。


    “你不是不怕死嗎?”程卿卿對她露出一個森森的笑容,手猛地揮舞兩下,挑斷了高氏的腳筋。


    “啊———”


    高氏疼得難以複加,倒在地上打滾。


    “哼!叫得這麽大聲,以為你有多不怕疼呢?”程卿卿不屑,意念一掃,把高氏收進空間裏。


    這時候,外麵的天色漸漸黑暗下來。


    她拿出一個碩大的夜明珠,禦書房裏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過了一會,靈霸天把百裏長堯收拾好,才送出空間來。


    頭發洗好了,胡子也刮了,換上了厲北墨的衣袍,因為長年被囚禁在地牢裏,臉色很是蒼白,整個人看起來還很年輕。


    程卿卿看著父親這張臉,乍一看,好像看到了弟弟一樣,五官長得跟程翊飛很相似。


    靈霸天道:“主人,該讓他醒過來了。”


    程卿卿從空間拿出來一個小藥瓶,看著這個親生父親,竟有些緊張起來。


    父親還不知道她與弟弟的存在,等他醒過來後,突然知道自己有兩個這麽大的孩子,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心想他應該是高興的,天底下的父母,沒有幾個不喜歡自己孩子的,但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母親。


    她把小藥瓶上的蓋子打開,然後放到父親鼻子下。


    過了一會,百裏長堯的眼睫輕顫了一下。


    “醒了。”靈霸天道。


    “嗯。”程卿卿把小藥瓶收起來。


    百裏長堯睜開眼睛時,被屋裏明亮的光線刺得睜不開眼睛,連忙用手擋住眼部。


    “您醒了!”程卿卿與靈霸天把他扶起來,拿一個枕頭放到他後背上,讓他靠著坐。


    過了好一會,百裏長堯才適應了屋裏的光線。


    看著周圍變化的環境,還有眼前的兩個陌生人,百裏長堯眼神有些茫然。


    “你們是誰?孤怎麽會在這裏?司長泰那狗賊又想要做什麽?”百裏長堯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三個質問。


    程卿卿嘴張了張,喊了一聲:“父親……”


    “滾開!”百裏長堯臉色冷冽,“司長泰又想玩什麽把戲,你們把他叫來,不然,孤就死在這裏……”


    百裏長堯下來軟榻,就要往牆上撞去。


    “父親不要……”程卿卿與靈霸天連忙把他拉住。


    百裏長堯身子很瘦,武功好像也被廢了,兩個人隻是這麽一拉,他整個人就摔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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