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探子,讓陳常安犯了難。


    他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那是對自身安危的不負責,但同樣的,他又不想隨手殺了他們,像個屠夫一樣。


    他拍了拍額頭,意識到要當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並不容易,他有些懷念起地下拳場的日子。


    他隻能假模假樣的威脅了三人,隨後迅速消失在街道上。


    他知道這是最壞的選擇,但他沒想到後果竟會如此嚴重。


    半個小時後,阮金猛地站起身。


    “找到六十三號了?”


    一個小時後,警局接到了匿名電話,電話中將六十三號的真實姓名,家庭住址等等全部都爆了出來,並且將陳常安最後的活動區域圈定出來。


    一個半小時後,石家向手下所有人發出信號,追查六十三號,即陳常安的蹤跡,務必在阮家與警方之前找到他的位置。


    兩個小時後,吳廣誌接到內線電話,他大發了一通火,最後交代手下人,不惜一切把這個六十三號抓到,他要親自“審訊”。


    一時間,整個南海的風雲被一條消息所攪動。


    在陳常安放過探子的下一刻,萊恩警告了陳常安。


    “不要再在任何場合露麵了,雖然我不清楚現代信息傳遞的速度,但我知道這幾個探子一定會把我們的消息全部傳出去。”


    萊恩說的很對,但還是低估了陳常安這一個舉動所引起的轟動。


    傍晚六點,陳常安在一家小館子吃麵,館子裏隻有兩個人,他和老板,陳常安除了點單,全程一句話都沒有開口,還刻意埋頭吃麵,偽裝成一個不愛說話的小人物。


    但即使如此,在他起身結賬的前一刻,門外衝進來兩個男人,他被按在桌子上,隻聽見老板諂媚道:


    “兩位大人,他一定就是通緝令上的人,他剛進門第一步我就覺得他賊眉鼠眼的, 一直盯著他呢!”


    陳常安使勁掙紮了幾通,但他就覺得雙手像是被石頭做成的鎖鏈銬住,動彈不得, 他擰過脖子,與身後那人對上目光的須臾間,他隻覺得雙目一白,整個人暈厥過去。


    兩個人二話不說,扛起陳常安就往外走。


    老板追了上來,躡手躡腳道:“那個, 說好的懸賞金額呢?少給點也行。”


    兩個人齊齊轉過頭,其中一人冷冰冰道:“過段時間,自然會有人把賞金匯到你的賬目上。”


    老板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望著兩個人將活生生的賞金抬走。


    五分鍾後,一隊全副武裝的人員,闖進這間小店,老板哪裏見過這架勢,立馬起身相迎。


    “電話是你打的嗎?”長官式的人物厲聲問話。


    老板見狀不對,老實道:“是是是,但剛才兩個人把人物帶走了,我還以為……”


    長官式的人物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老板的肩膀, 問道:“他們往哪裏走了?”


    “北十字街……”


    ……


    北十字街地下,六個小時後。


    陳常安悠悠醒轉,醒來的第一瞬間,他去摸腰間的刀子。


    還在!對方竟然沒有搜他的身。


    他將刀子藏在身後,從床板上的起身,他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什麽地方。


    這是個昏暗的小房間,簡陋,家具不全,一盞泛黃的燈泡提供光亮。


    他不出聲響地起身,摸到門口,隔著門板聽門外的聲音。


    “老大!我們把這家夥帶來這裏,到底有什麽用!全城都在搜索這小子的位置,我們自身都難保了,卻還是要插一腳嗎?”


    “老李,消消氣,這家夥也是我們的同伴!你要對同伴見死不救嗎?”


    聽到同伴,名為老李的人不再言語,陳常安收起刀子,推開房門。


    “沒想到是你們安排的人手,好久不見了。”


    容娟揚起笑臉,“好久不見,常安。”


    角落的於梅將目光投過來,又重新將目光投迴到泥土裏生長的無名植物身上。


    老李是個精瘦男人,並不給陳常安好臉色。


    陳常安主動伸出手,他沒計較自己被帶來的方式,道:“謝謝你們幫了我,要是沒了你們,今晚我就要睡橋洞下了。”


    老李盯著陳常安的眼睛,右手與陳常安相握,暗中加力。


    “不用謝,這裏未必有橋洞子下麵舒服。”


    “老李,你先去忙,我們有話要說。”容娟打斷了兩人暗中較勁。


    陳常安揉了揉被捏得通紅得右手,齜牙咧嘴道:“不錯,一員猛將。”


    容娟邀請陳長安坐下, “老李原本是搬磚的, 本來就想老老實實度過一輩子,但石家……石家跟瘋了一樣。”


    “抱歉,前段時間我忙著自己的事情,沒收到你的消息。”


    陳常安見到容娟,第一反應是安心,幸好沒有因為他的疏忽,而導致容娟遭到不可想象的災難。


    容娟撩起頭發, 露出額頭上的傷疤。


    “石家在圍捕所有身負超能力的人,也就是在搜尋所有從真實界返迴的人,一經見到,立馬以強硬手段帶走。”


    “可是,他們怎麽能做到呢?”


    “因為有人在幫他們,跟我們一樣的人,而原因,並不清楚。”


    她用手指指了指傷疤, “這是我們與石家初次交手時所留下的。”


    “我能幫什麽忙嗎?”


    “恐怕不能,石家在南海的勢力,隻有官方能堪堪與其對抗,而我們這些人,本就不能站在明麵上。”


    陳常安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名,他用左手仔細揉捏其右手的每一個關節,思索起一直以來經曆過的一切。


    “石家知道真實界的存在?官方知道嗎?”


    “不清楚,但我相信,官方即使不知道,也一定已經意識到了。”


    “也許有個人能夠解答我們的問題。”


    容娟皺起眉頭,她問道:“誰?”


    “周易生,還記得嗎?他可是與石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最終成了棄子,我相信他一定能夠解答我們的問題。”


    “他已經死了。”


    “啊?”


    容娟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在這個關頭,任何玩笑都顯得不合時宜。


    “周易生已經死了,在監管所,上法庭的前一個晚上,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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