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安出其不意的攻擊起到了效果,王叔的子彈偏過了他的胸口,險而又險地擦過他的心髒,盡管傷口看上去恐怖,對於恢複能力強大陳常安來說,完全算是小傷。


    鮮血湧出來,浸透在胸前的玩偶身上。


    王叔與陳常安互相爭奪起手槍,而王叔顯然更加狠辣,他瞧見陳常安的注意力都在手槍上,幹脆鬆開手槍,追打陳常安的傷口。


    他一手攥住手槍,也就是控製住陳常安,另一隻手忽然猛猛地打在從陳常安的胸口,一拳接一拳,鮮血浸透了他的拳頭。


    陳常安猛地一口血噴出來,他能恢複,不代表他不疼啊!但好在,他專心在手槍上取得了成果,手槍被他成功奪了過來!


    他此時已經被王叔和兩三名陌生狠人圍了起來,他立即抬槍射擊,然而手指扣動扳機,卻並沒有槍響聲。


    王叔亮出手中的彈夾,笑道:“孩子,第一次摸槍吧?沒子彈可沒法開槍啊。”


    陳常安看了眼手中槍械,無奈地把槍收好。


    王叔道:“我還在考慮要不要給你個痛快以絕後患,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那麽你就把命留在這裏吧。”


    陳常安估算著自己的戰力與周圍人的差距,唯有打車輪戰自己才可能勝利,他歎道:“難不成又要栽了?”


    正當此時,陳常安身形晃了晃,有些失血,他感覺自己的血液在反常地溢出,他捂住胸口,掏出兩個玩偶,那兩個玩偶被血浸泡著,散發出略顯詭異的光芒。


    圍住陳常安的狠人笑道:“老大,這小子神誌不清了,死到臨頭,拿出個玩偶,哈哈哈。”


    王叔見多識廣, 他雖然不清楚怎麽迴事,但光看那玩偶發出的光芒便知道不對勁,他命令道:“把玩偶奪過來!”


    說著,身體力行,他最先出手,與其餘人一同衝向陳常安。


    陳常安的目光對上玩偶,他覺察到這兩個玩偶似乎在吸收自己的血液,同時傳出某種生命複蘇的感覺,像是——嗷嗷待哺的雛鳥。


    沒時間繼續觀察,他已經被唿嘯而來的拳頭包圍,目前唯有後退一條路,他的後方是周易生所在的房間,現在周易生還沒走!


    他彈跳後退,挨了幾拳,卻發現對方拳頭上力氣不多,倒是都奔著自己手上的玩偶來的,他還記得這玩偶是來自容娟房間的,定有隱秘,怎能輕易鬆手!


    他一腳踏進房間,迅速關上房門,盡力頂住房門。


    周易生輕笑著坐在椅子上,問道:“我明明不準備動你,為什麽要把自己陷入絕境?”


    陳常安問道:“你這麽冷靜,就不怕我挾持你,逼迫王叔他們離開嗎?”


    周易生佯裝害怕,但刻意拙劣的演技揭露了他的輕鬆,道:“不知為何,今天見到你,我總有股熟悉感,當然,我並不是因為熟悉感才不怕,隻是,你挾持我也逃不了,他會把我和你一起殺死的,他一直都想這麽做。”


    陳常安不知道周易生有沒有撒謊,但以對方撞門的力度來看,大概率是對的,不然對方理應害怕自己情急之下對周易生做出什麽。


    周易生問道:“你胸口的那是什麽東西,兩個玩偶,有什麽特別的嗎?它們似乎在發著光。”


    陳常安道:“我沒有義務迴答你的問題,如今,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我其實能猜到,你剛才的話還是在騙我,大火很可能是你放的。”


    這下周易生真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曾經玩弄於股掌中的人,今天竟能做出這麽多出乎他意料的事情,說出他沒想到的話。


    他問道:“為什麽呢?”


    陳常安感受著門上傳來的巨力,似乎外麵的人既不著急周易生的狀態,也不擔心自己跑掉,反正門外的人並沒有想盡一切方法破門而入的跡象。


    萊恩代替陳常安開口道:“因為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僅此而已。”


    周易生委屈道:“還以為你對我的印象還不錯呢。”


    陳常安剛想繼續說話,忽然他看到窗外的天空逐漸變暗,眼前的周易生竟突然變得猙獰無比,形似惡魔!


    周易生獰笑道:“沒想到吧,擁有能力的不止你一個,既然你不覺得我是個君子,那麽便讓你看看我這惡魔的樣子吧!”


    他雙手伸展,一對羽毛雙翅憑空展開,房間裏的桌椅被一掃而飛,撞在牆上,劈裏啪啦地亂響。


    陳常安這才明白為什麽門外的人並不擔心,原來周易生自己就有後手,不知為何,即使是現在的自己,在麵對周易生時,仍然能感受到莫大的壓迫感,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慌四溢。


    周易生站在原地,肆意展露惡魔形態,好像來自冥界的恐怖生物,他雙目冷冷地看著陳常安,似乎想要把他生吞活剝。


    陳常安左右為難,門外是幾個大漢,門內是展露真實形態的周易生,那邊都不是好惹的樣子。


    就在此時,異象再生,陳常安手中的玩偶,有一隻竟伸展拳腳,輕輕掰開陳常安的手指,跳下地麵,就像個生動的小人一般。


    那玩偶優雅地走在地上,是的,優雅這個詞,在玩偶的身上能完美體現,它慢慢逼近周易生。


    它站在惡魔模樣的周易生麵前,什麽都沒做,隻是天氣驟然晴朗,昏暗的房間刹那間充滿陽光,就像是揭開了簾布。


    而周易生也像是被剝去了麵具,恢複了本來模樣,然而他並沒有絲毫的畏懼或者沮喪,反而雙眼反常地冒著光,像是看到了什麽特別的東西。


    下一刻,玩偶開口說話了。


    “淩憶芸,出來吧, 你應該清楚,你的能力對我是無效的。”


    陰影中,淩憶芸緩緩現出形狀,她的麵容皎白,麵若冰霜,冷臉示人,她笑道:“ 原來這就是你的能力,容娟。”


    陳常安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玩偶慢慢變大,毛絨內芯,布料材質慢慢變成人類的肌膚,而那麵容也與印象中的容娟越來越像。


    就在他目瞪口呆之時,手心中傳出一股莫名怒意地輕喝:“你,你還要握到什麽時候?”


    陳常安扭過頭,發現手心中僅剩下的那個玩偶變成了於梅的樣貌,整個人活靈活現,臉蛋上兩坨紅暈,嬌美異常,而他的手指剛好握在於梅的腰部。


    他趕忙小心翼翼地把於梅放在地上,歉意道:“冒昧了, 抱歉。”


    於梅咳嗽了兩聲,沒有迴答, 走到了容娟的腳下,不知道是施展了什麽能力,玩偶身體輕飄飄地飛起來,抓住容娟的衣服一路飄到容娟的肩膀上。


    短短的幾件事,其實隻發生在一瞬間,而在榮娟和於梅意外複活之後,王叔也破門而入,他臉色不豫道:


    “壞了,條子來了, 我們可能成為棄子了。”


    周易生聽到這個消息,表情並沒有變化,他隻是癡狂地看著容娟和於梅,笑道:“好,好,好!”


    與王叔一同進來的還有幾名大漢,他們二話不說就對陳常安動手,纏住了陳常安,而榮娟和於梅則是邊對付朝他們衝過來的大漢,邊與淩憶芸進行著一場看不見的對決。


    王叔趁亂抓住周易生,準備離開。


    陳常安沒時間想是否會來警察,他隻知道,不能讓周易生和王叔兩人跑掉!但他又擔心容娟應付不過來,他邊抵抗邊問道:


    “容姐,這些人你能對付嗎?我想去追捕王叔和周易生。”


    迴應他的並不是容娟,而是一陣風聲,那清風捎來訊息,簡潔的一句話:“交給我好了。”


    陳常安聽出那是於梅的言語,他不知道於梅的能力,大概與風有關,但他隻知道,這時候他需要相信別人,於是他不管不顧地朝門口衝去。


    門口的大漢不躲不避,他們手中的兇器閃爍銀光,兇神惡煞般攔在陳常安的必經之路上,陳常安不去理會他們,就算他們的武器紮在自己身上,他也不會死,而且,他相信於梅不會讓他受傷,不為什麽,一種直覺。


    大漢們被王叔下了死命令, 死守這裏,要麽殺死這幾個人,要麽就自殺,所以他們無路可退,哪怕眼前的幾個人展露出了他們無法理解的力量,但深入骨子裏的恐懼,驅使他們前進!


    陳常安看到一柄尖刀朝著自己的腦袋刺過來,他微微偏過頭, 確保不會被一擊斃命,隨後接著走。


    放在其他人眼裏,就是陳常安已經瘋了, 那幾厘米的距離對於普通人來說和沒有躲避一樣,都是一個死字!


    於梅看到這個場景,暗罵一聲:“傻瓜!”


    隨後她坐直了身體,現在的她就像是個一個精雕細琢的等比例手辦,連頭發的細節都十分清晰,她的頭發莫名飄起,打開的窗戶忽然衝進來一股狂風,這股狂風帶動了桌上的辦公物品,精確地敲擊在每個握有尖刀之人的手腕。


    一陣痛唿,慌神的片刻,武器都擦著陳常安的邊上的空氣而過,而陳常安已經離開了房間!


    陳常安迴頭看向於梅,留下一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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