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姐是一位正在積極接受治療的精神病患者,這個故事是秋葉紅去拜訪她時聽到的。


    2004年,她的好朋友小童突然失蹤了。當時,她身邊的朋友都覺得小童的失蹤很詭異,肯定另有隱情。


    因為小童曾經告訴大家,她的父母和爺爺奶奶在他12歲那年(1991年)突然消失了。能有多突然呢?早上小童背著書包去上學,晚上放學迴來卻發現舉目無親。


    聽他她的意思,這些年來,社區以及一些叔叔對她都有所幫助,她才能順利地讀書、畢業、工作和生活。


    2004年5月24日下午4點半,那天是星期一。鄭姐記得非常清楚,因為那天她不僅要和夜班的同事進行工作交接,同時還是周例會的日子。她在交接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被領導叫出去接了一通電話,說是小童找到了,但是已經過世了。


    是在一片安置樓區裏找到的。那個樓區當地人都知道,被戲稱之為“火柴盒子房”。這個樓房用料很單薄,蓋得四四方方的像個火柴盒子,但是一推就倒。樓道窄得一個人都硬擠著過,樓梯陡得幾乎垂直。入戶的門都不是常規的防盜門尺寸,而是像家裏的衣櫃門,單扇大小差不多。裝修料根本進不去,所以從來沒人住進去過。小彤就是在這兒被找到了。


    這塊地今年要另作他用了,人家得來看看這屋裏麵有沒有閑散人員、流浪人士等。結果在掃屋的過程中,看見了懸掛在客廳之中的小童。


    因為她沒有家人,這一消息幾乎是同時通知到了小童生前比較要好的幾位朋友,其中就包括鄭姐。


    收拾遺物的時候,大家發現小童也沒什麽東西。房子是小童單位的公寓,她愛穿的衣服幾件,兩雙鞋,一些貼身衣物,書本,還有一部索尼dsc數碼相機和一部手機。


    他們商量說就把這些東西都燒了吧。相機和手機這種東西呢,看看能不能賣。賣掉的錢可以用在她的後事上。


    當時鄭姐家裏條件好一些,大家湊錢的時候,她就主動說:“那個我正好想買這麽一部相機,這麽,我多出兩千塊錢,這些東西就給我吧。”


    其實她也是想留個念想,當然了,她可不敢讓父母知道。


    在深夜,鄭姐獨自拿起相機,迴味著裏麵的照片。她對這部相機有很深的印象,因為在最後一次和小童他們聚會時,都是拿著這部相機一起參加的。所以,相機裏應該有很多他們幸福瞬間的合影。


    然而,由於摔落或者儲存卡的問題,照片都是鋸齒狀錯位的。例如,她的額頭會出現在小童的左上方,而小童的手會出現在另一位朋友的下巴。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了,嚇了她一跳。鄭姐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小童給他發的短信。短信內容很簡單,隻有幾個字:“你看看我,我還在,幸福,一起幸福。”


    別說小童現在還能不能發這個短信呢,連小童的手機都靜靜地躺在鄭姐的床頭櫃上,怎麽可能有人給她發消息呢?


    與此同時,鄭姐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翻著照片。突然,翻到了一張小童懸掛在客廳的照片,竟然還笑著。


    她嚇了一跳,趕緊想按關機鍵,卻按在了快門上。或許是因為屋子裏沒開燈,感光器識別到了光線較暗,自動跳出了閃光燈。哢嚓一閃,她才看到周圍有老有少、有胖有瘦、有大有小的站成了一排。小童站在中間,大家彎下腰,衝著鄭姐微笑。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缺氧了,嗷!的一聲掙紮起來。脖子有點疼,但顧不上那麽多,喊著父母就衝出了臥室跑到了客廳。


    父母聞聲趕了出來,不管發生了什麽事,先把女兒護在中間,然後慢慢安撫她。他們試探性地詢問是不是做噩夢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時,鄭姐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還搭著一條數據線,脖子都已經勒出印兒了。


    父母聽她斷斷續續地闡述完剛才的事情後,把那個手機和相機都給丟掉了。並且父親第二天托朋友到處打聽才知道,小童家的情況並非如小童所說那麽簡單。


    小童的全家有嚴重的精神病史和嚴重的被迫害妄想症。在他們家的牆上有一條家訓,他們不約而同地給整個家庭定製了一個規則:不能使用閃光燈。一旦在夜裏碰到了閃光燈,就會有一群雙眼皮的人進來把他們抓走,折磨。


    唯一躲避的方式就是懸掛。當雙眼皮走了之後,如果你還活著,就算躲過去了。


    如果按照這個規則的意思的話,小童應該是躲過了第一次,而他的其他親人都在那一次中懸掛而去了。


    可是她卻沒有躲過第二次。


    但這畢竟是一個精神病家族意想出來的事兒。那本以為這一切也就應該就此結束了。鄭姐呢也因為工作調動的原因搬出了父母家。


    2008年的一個早晨,她在自己租的房子裏突然被敲門帶去喝茶了。原因是她經常在淩晨外出,在周圍的牆上刷字(塗鴉):雙眼皮,臉俊。


    監控下鐵證如山,鄭姐自己卻毫不知情。


    在接下來的十幾年裏,她接受了長期的治療,家人和她自己都沒有放棄。


    鄭姐後來發現,其實她晚上出去的行為是受到了他人的指使。當被問及那些人是如何指示她的時候,她隻說:“他們讓我出去寫字,但我不確定具體寫了什麽。這些話隻有我能聽懂,其他精神病患者是無法理解的。每個精神病患者耳邊說話的人,說的語言都是不同的。。。”


    秋葉紅很費解,專門去請教了高能人士,但人說時間過得太久了,無能為力,現在也隻能是醫院裏麵保守治療了。


    隻能祝鄭姐能早日康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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