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敬站在高樓上看著眾多西域郎君,旁邊是陪著她的崔宓兒,還有其他皇室女。


    地點設在皇家別院。不僅僅是大唐郎君,還有許多西域郎君。


    崔宓兒看到站在那堆人裏衝著自己拋媚眼的白蕭,翻了個白眼。“這人,阿兄逼得太狠了,這樣太招人恨了。”


    昨日聖人下旨,皇室女皆前往觀戰台。西域十國郎君與大唐郎君皆可參戰,但隻有最終獲勝者可以向聖人求賜婚。


    崔宓兒得知這背後是白蕭搞得鬼,目的就是讓聖人李世民能夠正大光明的給他賜婚,也是醉了。白蕭的武力值多少她知道的,自己兄長揍他從來不還手,就擔心不小心傷了兄長蕭辰自己不理他了。


    其實蕭辰武功也是非常厲害的了,隻是白蕭的天賦加上他那時被逼的經曆,讓他非常勤奮的練功,估計就是一個蕭辰加兩個謝至那麽厲害。


    參賽條件早已公布,參賽的人數百人。許多人都衝著清河公主李敬而來,畢竟適齡的大唐公主就隻有她了。


    第一輪,混戰,在馬場裏麵混戰一刻鍾,被打出圈的淘汰出局。程處弼和認識的白蕭對視一眼,雖然程處弼疑惑自家姐夫為何在也在,但瞅了一眼在觀戰台的崔宓兒,瞬間秒懂。


    兩人背靠背,開始應敵。


    “姐夫,你怎麽來了。”


    “你姐姐也在。”


    “你呢?”


    “聖人要求。”


    “清河公主?”


    “嗯。”


    兩人一邊應付著旁邊偷襲的其他選手,一邊聊。看得旁邊的人氣得要死,集體圍攻。


    “當,當,當。”三聲結束聲響起,在場能站著的人還有不到二十個。


    “如此,受傷之人由禦醫署治療,其他人休息一下繼續參賽。”


    “抽簽。”


    負責這次比武的是兵部大佬李靖。


    抽完簽後,程處弼和白蕭並沒有分到一組。


    程處弼被分到了死亡之組,白蕭那組相對弱雞,對手輕輕鬆鬆就被他ko了。就看到站在擂台的白蕭,偷偷給了自家“媳婦”一個飛吻。程處弼正在艱難的與他的對手一個比他高一個頭的和蒙國世子對戰。


    觀戰台上崔宓兒可沒空理他,因為她發現清河公主狀態不太好。


    “敬兒,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事,昨夜沒休息好。”


    “要我們下去不休息一下。這裏還是挺曬的。”


    “不了,我還能堅持一下。”


    李敬的眼睛盯著不遠處的程處弼,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不要起貪念,但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人。直到那人獲勝,才跟著崔宓兒下觀戰台。


    “敬兒,怎麽樣了?”長孫皇後看見臉色蒼白的李敬,關心的問道。


    “可能站久了,有點累。”李敬昨夜一夜未睡,已進入夢裏就是那個絕情的聲音。


    “宓兒,辛苦你照顧一下敬兒。”長孫皇後知道那個白蕭是崔宓兒的人,並不擔心敬兒會被人求賜婚。這是白蕭與聖人的交易,也是他們龜茲國三國聯盟的誠意。


    比武第二天,白蕭好像出來春遊一樣,又將幾個對手給製服了。但程處弼仍然贏得不輕鬆。而且最後在與瓜瓜國對手對戰時還被暗算,差點輸掉。要不是身上穿著妹妹給的金絲內甲,絕對是陰溝裏翻船。就算是這樣,也是身受重傷。


    程處弼並不知道白蕭的身手如何,他一直在努力,站到最後。看得李敬擔心不已。


    程處弼拖著疼痛的身體,迴府。他是看到了清河公主擔心的眼神。但是他不明白為何,隻是一麵而已,就讓這個公主一直跟著自己。


    阿娘已經是長公主了,難不成還需要與皇家聯姻。就算是,也輪不到他。程處嗣程處亮比他大,比他厲害,為何是他。


    程處弼其實對幼時碰到的妹妹救的小女郎也沒有其他心思,就是想如果以後有那麽個可愛的小女郎叫阿耶,肯定非常棒。拿那人做借口隻是覺得反正找不著了,拿來做做借口也不錯。


    後來麽,有些美化了當時的情景,而且妹妹不是說裏麵的娘親是個大美人。估計那小女郎長大了也是個大美人。


    第三日,最後四人比武。白蕭與對手很是糾纏一番,然後買了個破綻,引得對手上當,然後裝成被擊中要害,倒地。引誘那人攻擊,然後一舉獲勝。


    這是昨晚被崔宓兒耳提麵命要求的,要求白蕭好歹裝一下,別一分鍾結束戰鬥,最起碼要堅持十分鍾。結果白蕭還真拖到十分鍾,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下台還哎呦哎呦的叫喚個不停。看到崔宓兒的眼神望過來,還不忘做個受傷的動作。


    看到這樣子的程處弼完全不敢掉以輕心,白蕭險勝,那他絕不可以輸。即使不為了清河公主,但是大唐不能輸。


    對方是一個叫夜狼國的王子,很厲害,手段非常殘忍。他之前的幾個對手,特別是那個高麗國的王子,整條腿被踢斷了。


    “白蕭估計已經受重傷,我不能輸。如此殘暴之人配不上我大唐的公主。”程處弼推己及人,對著自己說。


    程處弼和夜狼國王子對戰,兩人一觸即發。程處弼已經用盡全力,但是昨日的傷,給他拖後腿了。在被壓製後,程處弼一度絕望,那種感覺就像他看到滿地鮮血,得知妹妹遇襲不見的無助。


    “不行,不能輸。和親,不可以,妹妹曾說過,不和親不納貢,君子守城門。和平如果是用女郎們的眼淚換來的,他們這些大唐郎君還不如去死。”程處弼一咬牙,用了一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以左手骨折為代價,一塊肋骨骨折為代價,換取一線成功的可能。結果程處弼成功了,被抬下去的程處弼仿佛看到了向他飛奔而來的清河公主,她好像在說著什麽,但是他好像聽不見了。


    “別哭,我做到了,別哭。大唐公主不和親。”程處弼說完最後一句話徹底昏死過去。他看不到,清河公主李敬抱著他失聲痛哭的場景,也沒看到,白蕭在崔宓兒的示意下在最後一場比武中碾壓式的打敗他的對手。


    然後替自己舅舅龜茲國國王遞交國書,正式聲明龜茲國自此依附大唐,成為大唐版圖中的一部分。同時請求聖人李世民賜婚,對象自然是長公主的嫡長女崔宓兒。這些都是後話了。


    不過賜婚的時候,崔宓兒已經不在場了,和李敬一起護送程處弼迴程府。陳老禦醫和陳禦醫都已經就位了。


    “哎,郎君這傷太重了,這左手估計以後都使不了勁,以老夫的醫術頂多恢複6層。”陳老禦醫忙了好一陣子,然後說道。


    “陳禦醫,求求你救救他,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不會受這麽重的傷。”李敬一邊哭泣,一邊跪下來請求。


    “使不得,使不得。”陳老禦醫連忙扶起李敬。


    “他還年輕,不能失去手,他還想考武舉。”李敬輕輕撫摸著昏迷不醒的程處弼。


    “清河公主,老夫已經做好了急救。剩下的公主帶程三郎去洛陽找孫道長吧!他或許有辦法。或許平安郡主也有辦法。”陳老禦醫想想說道。


    “對,十娘姐姐。程三郎是她親阿兄,她不會見死不救的。謝謝陳老禦醫。”李敬向陳老禦醫道謝,並立刻返迴宮中。


    “阿耶,敬兒要陪程三郎去洛陽。”李敬跪在李世民麵前。


    “敬兒,你這是何苦?”李世民後悔小時候開玩笑說讓清河嫁給程處弼了。


    “敬兒,不後悔。等程三郎好了,敬兒會忘了他的。”李敬哭了。


    “唉。那小子真是的,身邊幹淨得一個女郎都沒有,在哪裏認識什麽心上人。”李世民心裏還是想不明白。


    “阿耶,敬兒告退。”李敬轉身,收拾行李,不顧長孫皇後欲言又止的眼神,匆匆離開。


    程十娘在第三天接到聖人密旨的時候,嚇一跳。但是,她現在這種狀況完全沒辦法,孫道長又不在洛陽。隻能求救於紅娘姨姨。


    還好阿樹在孫道長手下就災的時候,動手救治了不少骨折患者,加上程十娘提供的消炎止痛特效藥,夾板固定。


    加上紅娘姨姨出手,將程處弼救了迴來。不說恢複正常,但九層應該是可以的。


    “疼。”程處弼終於醒了過來。


    “別動。”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李敬一直都是在照顧程處弼。


    “你。”程處弼被眼前的美人給嚇一跳。程處弼一直都沒有認真瞧過清河公主李敬。現在才知道清河公主雖然不是李麗質那樣的絕色佳人,但看起來非常可愛,就像妹妹讓做的糯米團子,軟乎乎的。


    “來人啊!程三郎醒了。”李敬看著程處弼醒了,連忙出去找人。


    “奇怪了,這清河公主怎麽在這裏。這裏是哪裏?”程處弼左右看看。


    一炷香功夫,一群人進入房間。打頭的是崔明仁和妹妹程十娘。等了半天沒有看到清河公主進來。


    等紅娘姨姨給程處弼把完脈後,去開藥了。程十娘對著程處弼問道,“阿兄,有沒有感覺哪裏疼?”


    “嘶,渾身都疼。”程處弼齜牙咧嘴道。


    “紅娘姨姨很厲害的,放心,會沒事的。阿仁已經去信給阿娘了。阿兄先好好休息。”程十娘說道。


    程處弼又迷迷糊糊的被灌藥睡去。等程處弼睡著了之後,清河公主才進來。一連十幾天都是如此。


    “彩雲見過公主殿下。”彩雲被安排守著程處弼。


    “免禮。程三郎怎麽樣了?”李敬看著昏睡的程處弼問道。


    “剛剛喝了藥,睡過去了。”彩雲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公主,與長樂公主並不像。不知道為何如此關心程處弼,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十國求親,難不成程處弼就是為了眼前這位公主成了拚命三郎?


    “你下去吧。我守著。”李敬揮揮手,讓彩雲下去。


    “是。”彩雲退下去了,看起來這位清河公主很喜歡程處弼。


    “程三郎,你又不喜歡我,為何要上擂台?為何那麽拚命?”李敬忍不住伸手去碰觸程處弼受傷的俊臉。


    “算上這次你一共救了我三次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對我如此絕情。”李敬的眼淚就如斷線的珍珠一顆顆砸在程處弼的臉上。淚眼婆娑的李敬沒有發現,本該熟睡的程處弼已經清醒了。


    “最後一次,明天我就要走了。程處弼,謝謝你。程處弼,對不起,我要忘了你了。你要好好的。”李敬起身看著熟睡的程處弼,俯身,一個冰涼的帶著水汽的吻,落在程處弼的額頭上。


    “清河公主,講清楚再走。”程處弼出手了,右手拉下李敬。


    李敬被拉下來,壓在程處弼身上。臉漲得通紅,用手推著程處弼,想站起來。結果不用說,已經恢複三層體力的程處弼,很輕鬆的製住了李敬。


    “你不是不喜歡我嘛?一見我就躲,一見我就躲。為什麽要上擂台?”李敬別開臉說道。


    “清河公主,你是大唐的公主,和親不適合你這種嬌嬌女。而且妹妹說了咱大唐不和親不納貢,君子守城門,和平不是拿自家姐妹去換的。”程處弼理直氣壯道。


    “而且是聖人陛下的要求,更何況,更何況,你也算是我的表妹。那人醜死了,又兇殘;那種荒蠻之地還是不去的好。“程處弼看著李敬的眼神有些躲閃。


    ”清河公主,我有喜歡的人了,隻是還沒找到而已。而且我記得我隻救過你一次,何來三次。而且貌似我以前沒有見過你吧。“程處弼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一次,兩次,還是三次都無所謂了。既然你已經好了,那麽我也該迴宮了,程家三郎,請放開我。“李敬心痛得要命,掙紮著。


    ”不放,說清楚。”程處弼感覺有點慌,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失去了一樣。直覺告訴程處弼打死不能放手,要放手他絕對會後悔的。


    “貞觀二年七月,我和阿娘去皇家莊子小住,偷吃糕點時被卡住,是你和十娘姐姐救了我。”李敬被程處弼壓著,又不敢亂動傷到程處弼,哽咽著說道。


    “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了。”李敬閉上眼睛,眼淚嘩啦啦的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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