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上下來了五六個警察,莫名其妙就把他們圍了起來。


    女警沒有正麵迴答周之冉,而是走上她跟前反問道:“經過調查,我們發現死者生前是跟一個女孩一起到了你這裏,可是我們在現場取證比對後並沒有發現那個女孩的任何痕跡,這一點能給我個解釋嗎?”


    周之冉原地一怔,她沒想到警察把視線瞄向了這裏。


    不是調查程雯身世的嗎?


    這個體育場是桐市唯一的一個大型場館。


    桐市大多的地方都建成學校了,所以這唯一的體育場自然就成為了桐市純開放性的各種大型活動場地,甚至還曾舉辦過許多車展之類的活動,這也是為什麽外部車輛能直接開進來的原因。


    正是因為場館有著唯一性和特殊性,所以這裏的監控範圍也是百分百覆蓋的。


    從這個角度去想的話,對於程雯的死,他們就有很大嫌疑了。


    周之冉是個聰明人,女警這麽一說她自然是秒懂這其中的意思。


    “李隊,我朋友來這裏的時候確實是跟一個女孩一起的,但是你放心,這件事跟我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沒有關係。


    那個女孩現在也正在這兒,如果你們需要調查的話我們完全配合你們,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在我們配合調查之前能否先告知我們一下關於她的身世調查結果?你們取證後我向你們請求過的,這事確實也對我們蠻重要的。”


    女警頓了下說道:“是這樣,原本呢這件事你們沒有直接的動機嫌疑,又考慮到你們的友情,我們才同意向你們分享她的過往身世的。不過現在,你們也成為了嫌疑人,那我們警方就無法再給你們透露了,一切還是等調查清楚後再說吧。”


    周之冉頓時有些著急了,並不是她心裏有鬼,而是她深刻的知道,一旦他們為了洗脫嫌疑現在就去配合警察調查,那極有可能就幫助對手拖延了時間。


    程雯突然被害是個突發意外,這已然打斷了原本的計劃。


    程雯這個人本來就背景很神秘,即便是周氏如今已經很強大了,但想深挖她還是沒有任何辦法,隻有有執法權的公安機關才能解決。


    她和周樹的補救想法是先從弄清楚程雯的身世,脫去她身份的“偽裝”,從而推斷出她的動機線出來。等大致鎖定住她最有可能會效力的勢力後,再結合陳義夫婦“演戲”的收獲綜合羅列出一份疑似的名單出來。


    如果此時警察強製把事情重點轉移,那盡管他們真是冤枉的,也得需要個調查過程,到最後警察就算把程雯的身份再告訴他們,他們也不一定就能保證能再挖到線索,原因就是陳義夫妻二人的安危他們很難保證了。


    依照女警的意思,警察就是因為在監控中發現程雯被害後除了周家人外再沒有其他任何人從這裏離開過,所以才懷疑到周之冉他們身上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周之冉瞬間就明白了殺害程雯的兇手極有可能就已經蟄伏在周家內部了。兇手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周之冉的眼皮底下把程雯滅口,那她就更擔心陳義夫婦接下來會不會也將麵臨危險。


    現在,他們隻有盡快的拿到線索,也就是程雯的過往身份,爭分奪秒推斷出她在為誰效力,盡快鎖定幕後之人,一切危險才能有效的化解。


    由於桐市作為教育聖地學生比較多,治安和犯罪打擊是異常嚴密的,所以他們始終堅信,程雯和殺人兇手能在這樣的壓力之下還如此瘋狂的為他們背後的人賣命,隻有兩個可能性,要麽是在報恩要麽是有致命的把柄在那人手上。


    如果兇手真的蟄伏在了周家內部,他們在短時間內是根本不可能排查出來的,這樣也隻會浪費更多的寶貴時間。


    他們當下唯一的辦法就是順著線索鏈條直接推出幕後之人,讓這個“頭目”親自撤迴所有的部署。


    當然了,也有最壞的一種可能,如果這個頭目本身就為對付周家已經不懼刑罰甚至生死了,那危險隻會來的更快,不過眼下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隻好賭了。


    周之冉和周樹都是聰明人,背後之人既然培養了亡命之徒為其做事,那大概率這人還是蠻注重自身的安危的,所以從這點來講,周之冉和周樹其實還是有很大信心的。


    “李隊,我知道你們警方現在在懷疑我們,可是不瞞你說,我們現在自己也懷疑我們家族內部,而且程雯確實也極有可能是被我們內部人所殺的。我現在呢,也想盡快找出兇手,但是兇手行兇後不可能傻傻的在這裏等著你們來抓的,即便是你們不來我們周家也會排查的。現在,我之所以請求你們告訴我們程雯的身世,是因為我們要從她的身上推斷出她生前是在為誰效力。她現在被滅口了,這就說明她背後的人已經在下死手了。如果你現在要把我們帶迴去配合你們調查,我們自然不能拒絕,但是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接下來就還會有人麵臨著生命危險。”


    周之冉激動的說了好多,陳淩和周伊然都聽懵了。


    女警好奇的問道:“誰有危險?”


    周之冉欲言又止,又迴頭看了眼陳淩,接著伸手指向了陳淩。


    “這孩子他爸媽,我們周家的世交。”


    陳淩頓時驚詫,狂吼道:“啥玩意兒!我爸媽為什麽會有危險?他們現在在哪?”


    周樹看見周之冉有些為難,忙上前應道:“他們在這場縱火事件中,受了傷,目前都在醫院裏,由我們周家的人看護著。警方也知道這是人為的縱火,所以很明顯是背後有人在刻意針對我們周家。警方現場勘查,想必一定會有所發現,我們請求警方告知程雯的身世隻是為了利用她以前的動機線和陳義夫婦所發現的線索來推出他們幕後的人。縱火事件剛過去,緊接著他們就對自己人滅口,他們已經動殺機了!周家一定會全力配合警方的,但為了不再有人發生危險懇請還是懇請警方先告知我們程雯的身世信息,我們一定要趕在他們殺紅眼之前將他們背後之人揪出來。”


    女警愣了,她上下打量著周樹和周之冉。


    “這不是小事,我們警方不會隻聽你們的片麵之詞就輕易將案件內容公布給你們,這不符合規定。”


    “可是這也不算是案件相關的啊,程雯是我朋友,我隻是想了解一下她的過往身世,又不打探你們查案內容。”


    女警沒有再迴應周之冉,而是往她身後掃了一眼。


    “你剛才說,當時跟死者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就在現場,我看過監控了,是她吧?”


    說著女警指了指張小柒。


    周之冉微微點了點頭。


    女警緩緩的走到張小柒的身邊,彎下了身子道:“小妹妹,你告訴警察姐姐,你們倆是什麽關係啊?為什麽你會跟她在一起呢?”


    張小柒雖然年紀小,但好歹也是當過班長的,自己沒做虧心事,自然也沒什麽心虛的。


    “她是我的班主任,我們是從武華中學來這裏參加大賽的,可是我們來了之後才知道她是壞人。我跟她在一起是因為我被她挾持了,後來是周家的人救了我,所以就把我們一起帶到了這裏。”


    “那你知道她是被誰殺害了嗎?”


    張小柒連忙搖搖頭:“不知道,我們到這裏後我就寸步不離的在周阿姨身邊待著,我們也是聽周家的仆人說她突然死了。”


    女警略加思索,衝著張小柒會心一笑,又站起了身道:“看來,你們周家這迴碰上的事,還挺複雜的。”


    周樹急切的道:“那我們的請求,警方能滿足嗎?”


    女警頓了下道:“原則上來說是不可以的,但是目前死者的身世信息確實也不與接下來的查案衝突。鑒於你們這次情況確實也特殊,而且可能還會有人再次麵臨著潛在危險,可以先依了你們的請求。不過有個前提,不管你們接下來想怎麽應對,都必須由我們警方全程跟蹤並參與,畢竟查案本身也是警方的職責。”


    女警好不容易同意了請求,周之冉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沒問題李隊,你們全程監督~和參與,我們配合。”


    這時突然一陣怒吼打斷了周之冉和女警的談話。


    “有問題,有大問題!你們周家到底要玩哪樣?你們被人家盯上了找我爸媽給你們當炮灰啊?我說怎麽神神秘秘的一直瞞著我他們的行蹤,原來是被你們騙到這裏來替你們扛傷害了啊!周樹,你真是夠精明的哈!為了你們自己家絲毫不顧我們的安危,你們周家可真是夠不要臉的!從一開始你都在利用,你敢說你沒利用趙校長?你敢說你沒利用我爸媽?你敢說你沒在利用我?你甚至連你自己的妹妹都在利用!你們以前利用別人家的勢力,現在又利用周圍所有的人,每個跟你們周家有關的都逃不掉,你們這個家族,簡直~就是~狗屎!”


    陳淩的雙手緊緊握著,整個身子都氣的在顫抖,毫不遮掩的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周之冉本來想上前安慰陳淩來著,可是手剛抬起來,就又馬上放了迴去。


    她可能是剛意識過來,陳淩的怒氣正是對準的周家,而她又恰好是周家人。


    女警見狀緩緩來到陳淩跟前道:“小夥子,你先冷靜一下啊。我們警察現在也在場,如果你跟周家有什麽恩怨衝突,可以慢慢說的,我們警察也會幫助你們妥善解決的。”


    “警察姐姐,你告訴我,他們騙我爸媽給他們家堵槍子,給他們當炮灰,現在人還在醫院裏。現在還聯合起來以我爸媽相挾騙我退學跟他們來桐市做他們家小姐的狗,這該怎麽解決?他們算不算詐騙?他們還有沒有道德?他們簡直就是,沒有長心、可惡至極的一群混蛋!”


    周伊然實在聽不下去了,迅速上前衝著陳淩的臉上就招唿了一記響亮的巴掌。


    “你說夠了嗎?你弄清楚真相了嗎你就在這裏信口雌黃?我們周家騙你什麽了,我帶你見的周家所有人哪個對你不好了嗎?我又什麽時候把你當狗了?我堂堂大小姐被你罵過多少次、占了多少次便宜,我有真正的怪過你嗎?你剛才在車上親我,我也沒追究你負責啊!你......現在我們都還沒了解到真相,你在這發什麽瘋啊,簡直是蠢到沒救了!”


    周伊然劈頭蓋臉衝著陳淩一陣輸出,卻不小心把剛才車裏的一幕給說了出來,臉上的表情頓時從憤怒變成了羞恥。


    此時現場除了趙瑩外,周樹、周之冉連同韓露爾和張小柒幾乎都有被震驚到,不過現下陳淩和周伊然的情緒都處於極度不穩定的狀態,所以也都沒敢多說什麽。


    陳淩被周伊然狠狠數落了一番後,也漸漸平複了心情,輕聲問道:“我什麽時候能見到我爸媽?”


    眾人都愣了一下,周之冉應道:“等李隊把程雯的身世線索告知我們之後,我們就動身去醫院。”


    陳淩頓了下,輕輕的點了點頭道:“行,警察同誌,拜托了。”


    剛剛的情形太亂了,女警也多少有些不知所措,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小張,把檔案袋給我。”女警對著身後的警察道。


    女警接過檔案袋後簡單翻了翻,確認無誤後便開始介紹對程雯身世的調查。


    “死者程雯,原名疑似叫程舞,本地人。可是我們並沒有查到她的出生信息和她父母的任何信息,我們還核查了福利院名單,也沒有查到她。。”


    陳淩疑惑的道:“難道是個野孤兒?那她是怎麽長大的呢?被人收養了?”


    “是的,我們根據屍檢結果發現死者的拳頭較為粗壯,身上多處關節的肌肉都很緊實卻棱角分明,另外她的腿部和上身前後以及頭部都有早期存留的疤痕。根據這些特征再加上專家研判,我們懷疑死者是有練武功底的。我們又順著這條線嚴密排查了市內所有符合《程姓,孤兒,習武、女孩》特征的人群,並且我們還專門根據死者的年齡把排查年齡段的範圍追溯到了前15~20年。本來還以為是大海撈針,收獲不會很大,可沒想到巧了。我們在一個荒廢的武館周邊走訪時了解到,很多年之前那所武館的老板曾收留過一個女孩。老板不僅教了女孩功夫,還一直供應那個女孩上學。女孩去外地上大學之後,沒多久那個武館老板就離奇消失了,女孩也迴去找了很久始終也沒找到,再到後來在當地就傳來了老板的死訊,可究竟是怎麽死的就不知道了。經走訪群眾迴憶稱,那個女孩就姓程,不過是叫程舞,是武館老板給她起的名字。”


    “程舞......這能確定跟程雯就是同一個人嗎?”陳淩還是有些不敢確定。


    女警道:“當時我們也問了群眾,那女孩是去的哪裏上的大學,他們倒是沒具體說,但卻非常肯定的說是去了大城市。”


    “大城市~大城市可太多了,全國名字叫程舞的也海了去了,這哪能算有用線索啊!”


    “我們還特意查了死者程雯的生前履曆,她是本學期才調到武華中學任教的。在此之前,死者好像一直都在北市活動。”


    “照這麽說,北市確實算大城市,好歹是政治中心。她能在北市從事教育工作,說明她的學曆能力都是蠻高的,可北市也並不是一般的學生就能上起的呀!無非三種情況,要麽北市本地人,有政策優待和家庭實力支撐;要麽是家裏特別有錢或者是什麽官家子弟,走的後門;再要麽就是普通人中的學霸,就靠本事考上去的。”


    “總結的不錯,這樣的話那程雯就肯定不是靠家庭的那種,因為不管她是官家子弟富二代還是北市本地人,都應該能查到家庭信息的,可是她的家庭信息什麽也查不到,所以她極有可能改了名字。綜上所有線索,我們初步判斷死者程雯基本就是武館老板收養的那個女孩,程舞。”


    周伊然雖然是聽明白了,但還是始終想不通。


    “可如果程雯就是程舞的話,她為什麽要幫助別人對付周家呢?她跟周家又有什麽關係?對人下藥、監視、實施控製,她這麽優秀,不可能不知道這是違法行徑啊!她的動機是什麽呢?”


    女警道:“我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就目前的線索而言,還確實不能直接把她和周家聯係起來,或許~還有遺漏的線索。”


    “遺漏的線索~~”“遺漏的線索~”


    ......


    所有人都開始一邊想一邊在嘴裏嘀咕著。


    過了小一陣功夫,陳淩突然打斷了大家。


    “李警官,你剛才是說,那個武館的老板在程舞上大學後就消失了,然後程舞還迴去找了好一陣,最後卻聽到了武館老板離奇死亡的消息是吧?”


    “是的,怎麽了?”


    “武館老板既然對程舞那麽好,怎麽可能會在他上大學後自己就消失了呢?”


    “可事實是他就是消失了,然後就死了。”


    “這難道不正是可疑之處嗎?我剛才說了,不管是因為程舞還是武館生意本身,武館老板都沒有理由自己去玩消失。那麽就基本可以暫時先排除武館老板自身原因,這樣的話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他被人給抓走了。”


    “可是~時間太久了,我們也沒有再往深層追溯的可能了啊!另外群眾也沒有提到有什麽人跟他有可疑來往啊。”


    眾人漸漸陷入了思維僵局......


    “李隊,麻煩你再確認一下,看咱們警察同誌走訪群眾時是不是遺漏了什麽?這個線索對於我們而言真的非常重要。”


    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卻又卡在了驗證的步驟,周之冉心裏也開始慌亂了起來。


    她和周樹都很清楚,目前的狀況很糟糕,可謂是危機四伏。他們在這裏多耽誤一秒,陳淩的爸媽可能就會多一分危險。


    女警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吧,我們換個思路。首先,這個程雯,也就是程舞,就她本人的角度來看,目前她好像是跟你們周家毫無關係的,而你們卻說她生前一直在幫助別人對付你們。能為別人冒著法律風險賣命的無非就是拿錢辦事或者她跟別人的目的一致,她在跟人合作。”


    “道理是沒錯啊,但問題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動機嘛!她為了什麽呢?”


    “說迴到前麵,她生前那麽優秀,你們覺得她缺錢嗎?她會因為錢財幫別人做這些事嗎?”


    這句話突然點醒了眾人。


    周伊然欣喜的道:“對啊,首先她肯定不會是因為錢財才針對我們的,那就說明她本人極有可能跟我們周家存在著什麽過節或仇恨,她幫別人對付我們實際上也是在幫她自己。”


    通過這個思路,陳淩的頭腦風暴也再一次順利的被激起。


    “能讓一個人寧可犯法都要去做的事,隻怕不會是簡簡單單的小過節,看來是有仇無疑了。”


    “有仇~能讓程雯使出這些手段的,那這仇可不淺啊!你們周家殺他爹媽了?可她爹媽根本查不到啊!你們周家殺......等會兒,武館老板!離奇死亡!程雯的動機,難道真是要複仇?”


    女警這麽一說,眾人都皺起了眉頭,顯然是想不通程雯為什麽要找周家複仇?


    就在這個時候,陳淩的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個想法。


    “剛才李隊說,或許咱們還缺少點什麽線索。現在我有個大膽的設想,還需李隊幫忙再驗證一下。如果被證實,那一切就通了。”


    女警眯起了眼睛好奇的看著陳淩。


    “什麽設想?”


    “咱們一直在糾結他們做這些事的動機和原因,可是我們忽略了反證原則。”


    “什麽意思?”


    “很簡單,不用再糾結她的動機是什麽了,我們現在隻是差最後一步而已,而且這一步驗證起來應該也不難,那就是再走訪一次群眾,詢問以前武館老板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你是指周家?”


    “不,既然周家很確定跟武館沒有任何關係,而武館老板收養的女孩又如此針對周家針,那就有理由懷疑,周家被栽贓陷害了!隻要詢問出這個武館老板當年做過什麽事或者跟什麽人有過什麽過節,那就有的查。隻要這一環能夠完美扣上,邏輯也就通順了,咱們也就能徹底弄清楚程雯報複周家的原因了。”


    就在眾人都紛紛點頭的時候,周伊然又問了一個令人尷尬的問題。


    “可是~邏輯即便是通了,咱們又怎麽能推斷出她是在為誰或者是跟誰合夥辦事的呢?這好像還鎖定不了吧?這些線索最多證明了程雯以前的身世,可依然沒有透露出來她在跟誰做事啊。”


    陳淩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盤了個寂寞......


    “等於是線索沒啥用啊,那我還能去見我爸媽了嗎?他們不會有危險吧?”


    陳淩突然又變得著急起來。


    周伊然也十分理解陳淩的心情,拍了拍陳淩的肩膀道:“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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