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是西洋劍俱樂部裏的擊劍聲,戴著麵罩的藍葉再次出現在這裏。


    對手來不及抵擋,已經敗了。藍葉摘下麵罩,摘下手套,剛想離開,就聽到啪啪啪的掌聲。


    “沒想到是你。”程希麟打開了一扇門,走出來。


    “現在知道也不遲。”我說。


    “詢前幾天去了just酒吧。”他剛剛看她的劍還是那麽穩,難道她不在乎嗎?


    “他都說了吧!”是的,他們是最好的朋友,說了也是正常的事。


    “你不在意嗎?”看得出,她、其實很喜歡詢的。


    “我們本來就不合適,怎麽,我們再打一場?”我一邊戴迴手套,一手拿著麵罩,另一手伸出劍,邀請他來一場對決。


    “我接受你的挑戰。”他笑。她真的是不一樣的女生,還是那麽冷靜,理智,也不鬧。


    競技場上,藍葉和程希麟都認真地應對著對方,這次兩個人持續了很久很久,看來程希麟的技術又有長進了。再過一會,藍葉停住了攻擊的勢頭,直到程希麟贏了這局。


    “你的劍法提高得很快。”我說。


    “你的攻擊力下降了!”他失望地說。


    “我隻是懂得適可而止。”我們都意有所指。


    結束了,各自摘下了麵罩,對著對方,認真的說。


    “想問我為什麽會擊劍?”看出他的疑惑,我說,“我學了整整三年,這是我必備的一門功課。”我笑笑。


    “必備的功課?”他好奇。


    “沒錯,這就是身為晨夜集團總裁的必備功課。”我說。所謂的功課,重在從擊劍中領會它的意義,冷靜,防禦,智慧,靈巧……


    “藍總,你的車已經開來了。”是我叫林秘書取車來的,因為我想要全盤托出了,對所有人。


    “我知道了。”迴應道,然後吩咐他,“幫我定後天到倫敦的機票。”是的,我打算離開了,如果我無法和歐陽詢羽一起慢跑,那麽就讓我奔跑吧,用盡全部的力量和速度!


    “是。”林秘書把車鑰匙交到我手上,又離開了。


    “你、真的是那個藍夜?”程希麟看著剛才她和她口中所說的秘書的對話,直到秘書離開,他才驚奇地問道。


    “你說呢!”我笑了笑,可是卻是譏笑自己,其實這個身份給我的除了這個以外,好像什麽也沒有。


    “這麽說,你喝醉的那天,酒吧外的那輛跑車是你開來的,還有那個皮包也是你的。”和她現在的身份聯想起來,肯定沒錯。


    我隻是笑笑不答。


    “天哪,我們竟然都被你耍了,藍夜,你真厲害!”他笑了,好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了,你要迴倫敦了嗎?”剛才聽她說定機票。


    “嗯。”我在競技場的邊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和詢羽真的結束了嗎?”他也跟著坐下,我們就像親密的朋友一樣聊天,現在終於可以敞開心扉,無所不談。


    “他要訂婚了”我笑說,“我也快要離開了,分手也不會從我這裏說出來,不是正好嗎,這是最好的結果。”我鎮靜地說,不讓他知道,其實,我放不下詢羽,不想放下。


    “你不打算告訴他?”起碼,他知道的權利不是嗎?


    “後天我離開後,就由你和皇甫軒告訴他好了。這樣的話,我們都不會有太多依戀,也就不會有太多的舍不得。也許時間長了,可以淡忘,或者永遠把對方深藏心底。”我說。


    “軒也知道?”他什麽也沒對他提過!


    “嗯,我喝醉的那次沒多久,他找過我。”我靜靜地說著,“我還拜托他不要告訴你們。”


    “那個臭小子。”程希麟罵了一句皇甫軒。


    “看來你們的感情還真好,連表達的方式都那麽與眾不同。”我笑了,發自內心的笑。


    “這次迴倫敦,還會迴來嗎?”他很想知道,對於他,她是個難得的對手和朋友,也是個崇拜的對象,畢竟不是隨便哪個女生都可以做到的事,藍夜都到了。對於詢,他的好朋友,喜歡著她,如果知道她的身份,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還會迴來嗎?我也在心裏問自己,沒有答案。


    看到藍夜不答,程希麟站了起來,既然她不想迴答,不如就此打住,“讓我試試你的車,怎麽樣?”知道車子是她的,他當然不會放過試一下的機會咯!


    我笑了,說,“看來你很喜歡跑車,走吧。”


    和程希麟一起取車,交鑰匙給他,“看看你的技術怎麽樣。”


    “說真的,比起詢,我開車的技術,一個字,爛!”他笑了笑說,“不介意坐在我旁邊吧?”他開了門,但是還沒有進出,手握著車門,問我。


    “當然。”我繞過了車的前麵,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停!”我開始還以為他是謙虛呢,事實證明了,他的技術還不到詢的八成!這種蝸牛的速度,坐上去一點刺激感都沒有。“你的技術還真是很爛,還是我來開吧。”等他的車子停下來,我終於忍不住說了。


    我們瀟灑地換了位子,坐在駕駛座上的我,啟動引擎,換擋,車子飛速在道路上,穿梭在車流裏,一個左閃,又一個右轉……


    最後,我們在我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看來你的技術比詢還要略勝一籌。”他誇讚說。


    “沒有比過,誰也不知道勝負。”我說。“下車吧。”


    程希麟跟著藍夜下了車,可是不知道藍夜為什麽停在這裏。


    “這裏是我在上海的別墅。知道為什麽帶你來這裏嗎?”我問他。


    他隻是搖頭。


    “我走了之後,希望你去這個地址,把那裏的主人接到這裏來。”我把舊家的地址給了程希麟,我想在我走後,姚姨可以住在這裏,希望她不要再守著那個充滿了迴憶的屋子,也許該記住的已經夠了,不需要更多的傷感。


    “他是你的什麽人,你們認識?”他問,要辦事總得問清楚才對吧。


    “我媽的妹妹。”我說。


    “你說藍夜今天離開上海?”皇甫軒驚訝地問程希麟。


    “嗯。”他應。


    “詢知道嗎?”他又問。


    麟搖頭。


    “看來,詢和藍夜真的結束了。”她一迴去,就意味著,永遠不可能迴來了。


    “我想也是,誒,詢還真是可憐!”程希麟歎息道,最後什麽也改變不了。


    “喂,沐風嗎?”我打了他的手機。


    “嗯。”


    “我現在在機場,快要登機了。”我一邊拖著行李箱,一邊說。


    “我知道,你快進去了。”他說。


    “你知道?”我看了看周圍,麵對著沐風,還有安琳琳,我們都笑了。


    “你們怎麽會來。”我說,看到他們來送我,真的很高心。


    “沐風學長告訴我,你準備迴倫敦了,所以我讓沐風和我一起來送送你啊。”琳琳說,然後傻笑,“藍夜,你還真不夠意思,認識你那麽久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就是那個藍夜,當初還一副羨慕的樣子,‘要是我是那個藍夜就好了’!你知道不,你真的很欠扁也!”她還是笑,一點責備我的意思都沒有。


    “謝謝你,琳琳。”我笑了。


    “謝我什麽?”她問。


    “謝謝你還願意把我當朋友。”而我卻沒有坦誠待你。


    “當然了,難道朋友還有假的嗎。”她也笑了。她知道她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後來,她還不是讓沐風告訴她了嗎,當她聽到沐風說藍葉就是那個藍夜的時候,她心裏簡直難以置信,當他說她今天就要迴倫敦的時候,她就迫不及待地來見她一麵。


    “對了,你不是說今天很忙嗎,怎麽有空來送我?”我轉向沐風,輕輕地問。


    “嗬嗬,其實是我拜托他陪我來的啦。”琳琳看到沐風不知道要怎麽迴答時,及時出麵緩解,她清楚地知道,沐風學長也喜歡藍夜,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說出口,他不想讓她為難。


    “謝謝。”無論怎麽樣。


    “……”機場裏的廣播響起,在催促乘客登機了。


    “我要走了。”我說。


    “到倫敦記得打個電話給我。”琳琳說。


    “好。歡迎到倫敦來玩。by!”我走上前去,和琳琳擁抱在一起。


    “by”


    分開了相擁的彼此,我迴到原位,拖著行李箱轉身,走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什麽也不說,也不挽留,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的,從開始就隻能遠遠地看著她。


    “什麽,你們說今天藍葉迴倫敦了!”詢羽在酒吧裏大叫。


    “嗯。”兩人同時點頭。


    詢羽站起來就要離開,“現在可能來不及了,還有四十分鍾,飛機就起飛了。”程希麟看了看表。


    歐陽詢羽不理會他,匆匆離開,飛車趕去機場。


    在機場外停了車,下來,跑步進去,四處搜索著藍葉的聲音,她要離開了,是因為他要訂婚了嗎,所以連告訴他的勇氣都沒有,以後還會再見嗎?他心急地跑著,搜索著,可是怎麽也找不到她的蹤跡。最後,在登機入口前看到了沐風和安琳琳。他停了下來,看向登機入口處,早已沒有了藍葉的身影。


    “她剛走。”沐風說。


    “你們也知道她要走。”誰都知道了,唯獨他!!!他和她始終錯過了,連這次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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