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焙店二樓。


    這位名叫賀莉的黑裙老板娘,領著趙延林來到二樓最深處的一間臥室。


    “你就住這裏。”


    “三樓是我的臥室,未經允許不能自行去三樓,不然你會被開除,希望你牢記這條規矩,那些不聽話的流浪漢,現在已經為他們的輕浮付出了代價。”


    趙延林點了點頭,看向一身修長黑裙的豐潤老板娘,對方的確有一種隱含的少婦誘惑在其中,一舉一動,額頭上細密的汗水都能勾起某些奇怪想法。


    再看她嚴肅卻顯嬌媚的眼眸……


    難怪那些人會圖謀不軌,或許覺得她是在主動勾引,誰料遇到狠茬子。


    賀莉走進狹窄的臥室,輕車熟路的打開衣櫃,指著一排排白色工作服。


    “這是你的工作服。”


    “工錢一個月八枚紅月,如果這些工作你能勝任的話,那就一枚金幣。”


    “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聽著老板娘的話,趙延林正在思索紅月和金幣的兌換概率,稍微考慮,他看向窗外走動的人群,對老板娘問道:


    “我的具體工作是?”


    “烘烤、學習,一開始你是沒辦法掌握烘烤的技藝的,這需要練習。”


    “明白了。”


    “就這個問題?”


    賀莉麵露疑惑,或說對方的無汙染的身體讓她有了些許好奇,最開始她還以為對方是一位升華者,漸漸觀察,發現對方的素質顯然沒達到升華者層次。


    “請問能預支一部分工資嗎?”


    趙延林考慮到了解世界,自然要從世界的書籍開始了解,通過書籍,他能極快了解到世界的本質,無需詢問他人。


    那樣收集信息的速度太慢。


    “可以,你需要多少?”


    賀莉表示理解,或者說大部分麵試者都會提出這種要求,如果是超出某個限定或原因不合理,她都會無情拒絕。


    “我想買一些關於外神的書籍。”


    趙延林想了想,關於紅月和金幣的購買力暫且不知,而且這位老板娘,貌似很強悍的樣子,心境方麵恐怕不簡單。


    所以他就直接開口說了原因。


    賀莉聞言眯起了眼睛。


    重新認識麵前的年輕人。


    大部分人對外神都頗為忌諱,更不敢直接提起‘外神’,生怕提起祂們的統稱會引起外神的注意,而這位年輕人居然很輕易就說出了外神兩個字眼……


    真不知道是傻,還是無畏!


    “年輕人,我勸你不要對外神產生絲毫的興趣,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隻會讓你陷入無盡的深淵,沉迷於痛苦。”


    “不過,我也管不了你,你的興趣愛好是你的自由,我可以提前預知給你兩枚紅月幣,足夠買幾本外神書籍了。”


    “希望你看了之後,能對這些神產生基本的敬畏,至少在說話語氣方麵,不要像是在談論一隻貓狗。”


    賀莉雙手環抱,看向趙延林,心底莫名有種強烈預感,將這樣一位對外神感興趣的年輕人留在店裏,注定會引起一些視線的注意,到時候她的身份就……


    不過,她也並不害怕。


    反而對趙延林的目的感到好奇。


    賀莉很想看看,這樣一位無汙染症狀的年輕人會以怎樣的方式迎接死亡。


    “好的,老板娘。”


    趙延林隨口說了一句。


    “……”


    賀莉聞言愣了愣,被對方的奇怪稱唿說得摸不著頭腦,似乎是個好詞?


    隨即她蹙眉想了一會兒,便拿出一根青銅色鑰匙遞給趙延林。


    “這是書房鑰匙,晚上八點之後你可以進去閱讀,但我在的時候,你不準踏入書房半步,否則我會收迴鑰匙。”


    “多謝。”


    “那還要預支嗎?”


    “多多益善。”


    “……”


    賀莉臉色怪異的走下樓,對方的某些說話方式,並不是本地人的風格,但聽起來也不會讓人感到被冒犯,仔細想想還覺得挺有意思,或許這是一位貴族?


    ……


    ……


    賀莉的書房。


    燭火搖曳。


    趙延林的身影被斜照在牆壁上,籠罩著半扇書架猶如鬼影,此時的書房除了他翻書的聲音,顯得極為寂靜。


    “我們的先祖是宇宙的孕育者,而我們傳承了這項天賦,所以,我們的心境足夠孕育任何想得到的生物……”


    “紅眼降臨了,祂的到來讓我們不敢直視月亮,不久,月亮便被吞噬了。”


    “那位被審判者,原本是一位心境孕育的神奇生物,他來到我們的世界將外神徹底驅離,他是我們的英雄……然而畸變開端已然浮現,英雄最終迷失……”


    “英雄說:對抗外神,隻有從心境上戰勝他們,徹底擊潰汙染,其它方式的傷害對外神基本無效,假若我們以心境對抗外神,則必須誕生出自己的神性。”


    “升華……升華……”


    “我們要造神!”


    “我們誕生了新的英雄,他擁有大量的神明棋子,多麽的偉大啊……我們發現這位英雄的神明居然是外神……多麽邪惡的心境宇宙,我們封印了他!”


    “告誡諸位,一旦發現您試圖將外神納入心境,熔煉神性,你的所作所為將會立即遭遇審判,宿命的審判!”


    “熔煉……外神?”


    趙延林合上厚重書籍,其中記錄大量詭怪般的外神,而這些外神,全部存在某項規則般的忌諱。


    譬如被審判者的不能室外點火,尤其是在日光籠罩下,必然會暴斃。


    紅眼的對視,任何人對視紅眼都會被祂的神性汙染,畸變成怪物。


    但可以通過鏡子觀察祂的形態特征,此外不能長時間沐浴月光。


    書籍中還提到一位英雄,他用弱小外神提煉神性,熔煉心境,誕生一座表麵寶相莊嚴,實則觸須暗藏的神國,最終被諸多升華者聯手封印在心境宇宙。


    通過這些書。


    趙延林算是大概了解當前世界。


    原初世界。


    它竟然不是星球。


    而是一條蔓延的心境樹藤,一片樹葉便是一座宇宙,相互牽連,而這些宇宙的來曆都是升華者的遺留,他們在對抗外神的戰鬥中死亡,留下的部分世界。


    趙延林現在所處的位置,便是原初世界的核心地域——根須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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