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冥夜同時看向門口處,隻見門口正站著稷澤和桑川虞。


    剛剛的動靜就是桑川虞推門所導致的。


    稷澤一臉尷尬的看著桑酒和冥夜,手還捂在桑川虞嘴上。


    稷澤發現桑酒和冥夜都看了過來,瞬間尷尬不已,連忙放開自己捂住桑川虞的手。


    “這不是我想捂的航,是他想打擾你們,那怎麽可能呢?你們好不容易重逢,你儂我儂的,我怎麽能讓他打擾你們呢。”


    冥夜才不聽稷澤的胡說八道呢,很是嫌棄道:“你來幹嘛?”


    “我來幹嘛?我來幹嘛?”稷澤不可思議的叫道:“你說我來幹嘛!”


    冥夜不理他,隻是拿起一旁的水杯,喝起來水。


    稷澤被冥夜這個態度氣的要冒煙。


    “冥夜,我辛辛苦苦在上清處理完奏折,生怕你照顧不好你兒子,我馬不停蹄的趕往墨河。


    你知不知道你兒子睡醒沒見到你,在墨河哭鬧的整個墨河都哄不好,要不是我過去還不知道小川虞怎麽樣呢。”


    冥夜也知道自己兒子睡醒要在熟悉的人身邊,不然會沒有安全感。


    冥夜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桑酒聽了稷澤的話很是心疼桑川虞。


    桑酒這才注意到原來自己還坐在冥夜身上,瞬間羞紅了臉頰。


    桑酒連忙拿開冥夜放在她腰間的手,下來,走到桑川虞身邊。


    蹲下身來與桑川虞平視,桑酒看著桑川虞肉嘟嘟的小臉,心中有些愧疚。


    “寶寶,我是娘親,你還記得娘親嘛?”


    “記得,我記得娘親的氣味。”


    桑酒聽了桑川虞的迴答瞬間就暴哭起來。


    冥夜見桑酒哭了心中也很不好受,過去抱著娘倆,安慰著他們,隨便瞪了稷澤一眼。


    稷澤摸摸鼻子:“這不關我的事啊,瞪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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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酒從廚房端出最後一道菜,放到桌上,冥夜趁機抓住她的手,摩擦著,柔聲道:“快坐下吃飯吧,一會兒都涼啦。”


    桑酒與冥夜對視一眼,點點頭,坐了下來。


    桑酒坐下卻沒有焦急吃飯,而是抱起了一旁的桑川虞。


    冥夜見了直接道:“他已經會自己吃飯了,不用管他了。”


    桑川虞聽了父親的話很是委屈,可憐巴巴的看向桑酒。


    桑酒哪裏受得了這個眼神啊,“沒事,多和孩子親近親近。”


    冥夜見桑酒堅持,很是無奈,隻能暗暗瞪了桑川虞一眼。


    桑川虞得意的笑了笑,他就知道她娘親最好了。


    稷澤看著冥夜與桑川虞幼稚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出來。


    “桑酒,幸虧你迴來了啊,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麽啊,冥夜他簡直就是個怪物 ,他帶孩子真的就是活著就好啊。”


    桑酒看了眼冥夜消瘦的樣子,也很是心疼。


    桑酒沈默了半晌,看向稷澤:“稷澤 你可以告訴我我走之後的變化嘛?”


    稷澤迴答道:“變化?什麽變化?”


    桑酒看向稷澤:“我迴來的時候聽說了一些,比如上清神域,比如霧山。”


    稷澤聽到後,看著冥夜沉默了。


    冥夜心中不想讓桑酒知道他所作所為,畢竟桑酒喜歡的一直都是那個光芒萬丈的冥夜戰神,他害怕桑酒知道會遠離她。


    桑酒看向冥夜,知曉冥夜心中所想,但是她早已經經曆過般若浮生知曉自己要的是什麽。


    桑酒握住了冥夜垂落在一旁的手,冥夜看向桑酒莫名就是很相信桑酒。


    冥夜點了點頭,稷澤很詫異冥夜居然敢讓桑酒知曉他的所作所為。


    不過冥夜願意讓桑酒知道,又何嚐不是一種堵呢,堵桑酒永遠不會離開他,即便他是這樣不堪的人。


    稷澤緩緩開口:“你走了之後,這父子倆一個比一個鬧騰,小川虞還好,隻要有好哄,但是他落下一個毛病。


    睡醒的時候必須要我或者是冥夜在身邊才可以。不然就會心慌,恐懼。”


    桑酒知曉這是當時被偷走的後遺症,還是自己的離開給他帶來的應激創傷。


    桑酒很是心疼孩子,低頭親了親桑川虞的額頭,桑川虞害羞的低下了頭。


    稷澤:“但是冥夜他受不了,他最開始不吃不喝,就那麽呆愣愣的坐著,他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人一樣。


    偶然一天,冥夜不知怎麽的,突然想通了,他開始吃飯,照顧小川虞,還開始著手處理一些人和事。”


    稷澤偷偷看了眼桑酒,見桑酒沒有什麽反應,繼續道:“他自從那日振作起來之後,他就開始接手上清的政務,我也樂的清閑。


    每日就帶著小川虞,在這竹林中瘋……”


    稷澤看到了冥夜死亡般的眼神,把到嘴邊的話語咽了下去,又重新組織了語言。


    “呃,我每天帶著小川虞在竹林中修煉,讓他接觸大自然。”


    稷澤見冥夜沒有在給他別的眼神,瞬間鬆了口氣,桑酒迴來,冥夜就是不一樣啊,像是終於有人管製的野獸一樣。


    稷澤心底感歎了冥夜的變化,繼續緩緩道來:“而冥夜呢,他就去上清整日忙著政務,他把上清整個全換了一遍,上清和之前的上清不一樣了。”


    稷澤看著桑酒陷入了迴憶。


    稷澤依稀記得那天,他做好早飯,雖然知曉冥夜可能不會吃,但是他仍然還是做了冥夜的飯,萬一他來吃了呢。


    稷澤抱著這一絲可能,去叫了冥夜吃飯。


    稷澤站到門口,敲了敲門,半晌沒有動靜。


    稷澤歎了口氣,正準備走流程,苦口婆心的要勸冥夜。


    門卻突然打開了,冥夜走了出來,短短幾日,冥夜就變的骨瘦如柴,胡子拉碴的和往日神采飛揚,金相玉映的樣子截然不同。


    稷澤很是意外的看著冥夜,他竟然連勸都沒有勸就出了了。


    冥夜看了稷澤一眼,“不是說吃飯嘛?”


    “對,對,對吃飯。”稷澤很是驚喜冥夜肯吃飯。


    稷澤抱著小川虞喂奶,這邊冥夜開口了:“一會兒,你帶著他,我們一起去上清。”


    “什麽,我們一起去上清?你願意走出這竹林了?”


    “嗯,我隻是去算賬的,清算完賬,我就不管了,我這次要做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


    冥夜看了眼桑川虞,目光溫和,那雙眼睛裏飽含著對桑川虞無限的關懷和期望。


    稷澤看著冥夜的眼眸,很是奇怪,卻也不深究,把一切都歸功於冥夜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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