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想這個問題呢,然後我便看向了八個女孩子跪的位置,果然在香灰的映照下,周圍呈現出很多符文,看到這個符文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麽。


    請神符,也就是說,猞猁說的沒錯,撒謊的是熊亦舒等人。


    她們為什麽要請猞猁出來呢?


    這個答案或許現在得不到揭開疑惑,會變成永遠的未解之謎。


    可還有一點,造成她們這樣的人,到底是想傳遞什麽消息?


    我沉默了一會兒,無奈地開口道:“這屍體……是動不了了。”


    “什麽?”胡芸追問道:“你之前還信誓旦旦的告訴我能動,現在你告訴我動不了了?怎麽?是尋我開心嗎?”


    “我說了,定屍要看的是,背後那人用的什麽手段,對症下藥啊,你知不知道,她們使用的是請神符,請神符啊,祭祀成效,動不得。


    如果你相信我,就別動屍,因為祭祀還沒完!”


    我不知道胡芸聽到後麵的話沒有,但我看到了她聽我喊她大姐,臉色越來越難看,那副樣子恨不得吃了我。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隻能掩飾局促,然後在她發怒之前,我接著說道:“也不是沒有所獲,屍體動不了了,就動不了吧。”


    “別賣關子。”


    “接下來的細節,我還得自己去推敲,我隻能告訴你,這不是單單的殺人案,而是請神手法,就拿宋佳和張麗來說……


    哦,你或許不明白,就是穿著壽衣那兩個女孩,她們已經死了,還迴到了這裏,隻能說明一點,祭祀並沒完。”


    “剩下的其餘六個女孩子可以驗證,她們是死在這間房間裏麵的,八個人,一同死在了房間,難道你還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嗎?”


    胡芸眨晃了一下睫毛,然後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隻有死了,祭祀才開始?”


    我沒有迴答她,我隻是想到了發願文,也就是那段金剛經裏麵的發願文。


    隻是苦無依的是,我並不知道這件事跟魅夜有什麽關係。


    我沉默了一會兒:“胡芸,如果你相信我,這屍體先不動了,然後撤走你的人,你們暫時別管這件事了,因為你們一身浩然正氣,邪祟不敢靠近,交給我來處理。”


    “這不符合規定!”胡芸想都沒想拒絕道。


    我一陣無奈:“胡芸,如果不是你們幹涉,或許這件事我早就解決了!還有,這件事我是受人所托,必須要給受害者一個公道,我不會藏私的。


    最後,我還是希望借助你們的力量,尋找蹤跡,行嗎?”


    胡芸沉默了一會兒,直視我的眼睛:“有時候看你挺不靠譜的,亦正亦邪,但一說到她,你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看來你這妹妹挺重要啊!”


    “怎麽?吃醋了?如果你對我不那麽冰冷,我也會對你那麽好!”


    “你忘了,我隻喜歡屍體!”胡芸說完,轉身就走:“你最好給我弄清楚這事,要不然……”


    我嗯了一聲,然後整間房間隻剩下我一個人,沒了胡芸的束縛,我變得從未有過的輕鬆,我之前確實是發現了很多東西,隻不過不適合在她麵前展露出來,比如猞猁。


    是啊。


    這就是趕走胡芸的關鍵。


    從我進入這裏開始,我都還沒發現猞猁存在,也就是說近八個人的時候,我才忽然感覺到猞猁的存在,它躋身在其中一個人身上,不停地示意我。


    我也很想弄懂這些事情,尤其是我跟猞猁達成的交易,是不是作廢了。


    這也是我最重要的發現,我可不想浪費了。


    猞猁躋身在她們身上這麽久,或許等的就是我。


    我關門之前檢查了四周的環境,確定沒有人之後,然後我擺下了九轉封魂陣,為了防止有人進來打擾我跟猞猁的談話。


    做完這些之後,猞猁準備現身。


    我看到了一隻通體發黑,毛發發亮的猞猁出現在我跟前,它耳尖上有兩髻白須,衝天而起,很有特色,它步伐優雅地朝我走了過來。


    昨晚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它的模樣,但此刻看起來,的確很威猛,帶著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


    佛門兇物,果然名不虛傳。


    我正要開口,房間門打開了,我轉頭看到來人,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我看見服務員劉紅走了出來。


    我盯著她朝我走了過來,心中不由得深究了一句:你最好有事。


    一個活人,而且是女人,見到死人還能這麽鎮定!說實話,這根本不合理,也不符合邏輯,別說是女人了,就連男人見到死人那一刻,也會嚇得不輕。


    劉紅給我的感覺便是,很淡定,似乎見多了,已經達到了見怪不怪的地步,她一個服務員大媽,又不是殯儀館的,怎麽可能做到如此從容鎮定?


    別說是她了,就連我一下子看到這麽多具屍體時,我整個人也是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劉紅倒好,十分淡定。


    再說,服務員大媽劉紅也就五十歲左右,也還沒到七老八十,能無懼生死的知天命年紀,五十歲左右的人,說句難聽點的,是最怕死亡的一類人,都會對死亡避之不談。


    可服務員大媽劉紅的從容,不管從任何地方來說,都透露出種種不合理性。


    一個人能直麵死亡還能這麽淡定,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要麽經常見過死人,要麽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可這些在劉紅身上又看不出來,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媽,怎麽都不合理。


    結合種種來看,劉紅這個人很可疑。


    隻是苦於沒有直接證據。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還真能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


    “你一直盯著我幹什麽?”劉紅猶如老母親一般,慈祥地看著我問。


    “劉媽,你氣色還不錯,保養的還挺好的哈。”


    “那可不,每天上樓下樓,要查這麽多寢,身體哪能不行呢。”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反而走出了房間,劉紅也跟著我走了出來,我徑直朝最裏麵的一間房走了過去,她還是攔住了我。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哪兒別進去了,都是些堆雜物的地方,有什麽可看的。”


    “劉媽,你的出現,讓我覺得不簡單。”說著,我淡聲道:“對了,現在整個旅館都被封了,這兒歸我管了,所以,請您移駕外麵,謝謝。”


    “我都在這做了一輩子了,忽然讓我離開,還有點舍不得呢。”劉紅似乎並沒有聽懂我的意思,一臉惋惜道。


    我徑直三樓最裏麵的房間,直接推開了門。


    頓時一股木屑的味道傳來,但我在這木屑中,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


    我透過木屑就能分辨出事什麽木頭製造的,但我有點猜不透這出現的氣味是什麽。


    這間房間很大,裏麵堆滿了床鋪和桌子,陽光透過窗戶折射進來,還能看到桌子床鋪上布滿厚厚的灰塵。


    看樣子,這真是堆雜物的地方,隻是這個地方,好像被人動了手腳,看似雜亂無章:,卻好像被人刻意這麽擺弄的。


    “你看看吧,我都說了,這隻是雜物間,什麽也沒有。”劉媽熱情地說著:“我之前不讓你們進來,就是怕弄髒了你們的衣服。”


    我沒說話,徑直走了進去,那天晚上我清楚的記得,在這間房間裏麵,還有一道虛影,那道虛影現在看來,應該就是猞猁。


    我之前一直覺得劉紅跟這個猞猁有關係,畢竟劉紅一直隱藏這個地方,而她一出現,猞猁就消失了,又讓我打消了這個想法。


    我在房間裏麵轉了一圈之後,我立即退了出去,看著這間房間,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好像這房間根本不屬於這一層。


    這種感覺並不是空穴來風,我進入這間房間,總感覺地氣不足,地氣這種東西,對我們這一行的人來說,就像是一隻丈量四周的眼睛。


    樓房越高,地氣越不足,越接近一樓,地氣很舒服,就能感受到一絲絲涼意。


    同樣都是三樓的位置,可這間房間地氣明顯不足,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我還樂此不疲的推開了好幾間房間的門,發現其他房間地氣很充足,唯獨這間地氣不足。


    所以就憑這一點,我就覺得這間房間,不屬於這一層。


    這是多出來的一層,還是消失的一層?


    在我的印象中,這棟旅館好像從來沒有修繕過,也就是之前修建成什麽樣子,現在就是什麽樣子。


    可這多出來的或者消失的一層,又是從哪兒得出來的?


    難道說,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這間房間,不是我現在看到的這間房間?


    我準備一探究竟,看看這間房間到底怎麽迴事時,劉紅忽然看向我,問我準備做什麽,我隨口告訴她,這裏地氣不對,準備看看怎麽迴事。


    劉紅神情微動,隨即恢複如初,她笑了笑:“這裏有什麽不對的?你是不是太敏感了?這裏修建到現在,從來沒有任何改變啊。”


    “我隻看事實,劉媽,沒事你就先走吧,這兒不用你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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