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再一次抱著啞鈴鐺憋的喘不上氣的時候,突然一雙手把我拖了起來,我鑽出水麵正大口喘著氣的時候,幹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是不讓你出門嗎,你怎麽就不聽話呢?”幹媽一臉怒氣的說道。


    我看著幹媽剛想解釋點什麽,突然想起了被白尾巴纏住的啞鈴鐺。


    “幹媽,救啞鈴鐺,快點!”我指著水下的啞鈴鐺喊道。


    “她已經出來了!”幹媽打斷我的話迴道。


    出來了?


    我半信半疑的看向水麵,剛才還沉在水底的啞鈴鐺此刻早已不見了蹤影。


    “她人呢?”我又問道。


    幹媽指了指坐在水池邊椅子上的啞鈴鐺說道:“那不在那坐著呢嗎!”。


    我看向幹媽手指的方向,果然此時坐著的正是啞鈴鐺!


    這怎麽可能呢,剛才明明沉到底了呀!


    就在我詫異之際,啞鈴鐺衝我揮了揮手轉而露出一個嬌羞的笑容!


    我靠,不是吧,她這副表情明顯是什麽也不知道啊!


    我更懵了!


    如果不是她那剛才被白尾巴纏住的是誰?


    我頓感一陣陰風襲來,凍的我直打哆嗦。


    “行了,迴家吧,你那繩不能沾水,忘了?”幹媽壓低了聲音衝我說道。


    看著滴著水的平安繩我這時才想起幹媽曾經的囑咐。


    平安繩不能沾水,我闖大禍了!


    我飛快的穿好衣服跟著幹媽和啞鈴鐺迴了家,一路上我一言不發,一直在琢磨這件事。


    進了家門後我徑直倒向了沙發,眼睛瞪的老大觀察著啞鈴鐺的一舉一動。


    而啞鈴鐺似乎並沒有什麽異樣,她跟幹媽比劃了半天然後走進了臥室再沒有出來。


    “她泡完澡就困,讓她睡會吧!”幹媽坐在我身邊說道。


    “奧!”我應了一聲沒再言語,對於今天在澡堂子裏發生的一切我不確定是不是我的幻覺,所以我猶豫再三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沒有告訴幹媽。


    我走進啞鈴鐺的臥室聽著她均勻的唿吸聲稍稍放下了心。


    啞鈴鐺睡得這麽香怎麽可能有事呢,也許真的是我的幻覺吧。


    我走進了客廳又倒在了沙發上,不久我也進入了夢鄉。


    我做夢了,夢見啞鈴鐺渾身是血的看著我狂笑,夢裏的她似乎很痛苦,可是卻一直在笑,笑得我直發毛,我開口問她哪裏難受,她指了指自己的右腳然後開始哭泣,我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她的右腳斷了,從膝蓋往下全部斷掉,此刻正流著血!


    我被嚇得驚唿一聲:“啞鈴鐺!”。


    瞬間我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豆大的汗水順著鬢角滴落下來,我顧不上這是不是夢,徑直衝進了啞鈴鐺的房間!


    此時的啞鈴鐺依舊是入睡時的姿勢絲毫沒有變化,我湊近摸了摸她的腦門,頓時一陣灼熱感!


    她發燒了!


    “鈴鐺師傅?鈴鐺師傅?”


    我輕輕地喊了兩聲,她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於是我伸出顫抖的手放在了她的胸脯上。


    竟然沒有心跳!


    我嚇得撒腿就跑,邊跑邊喊著幹媽。


    “幹媽,幹媽,快,快點兒,啞鈴鐺…啞鈴鐺沒氣了!”。


    “喊什麽,你喊她就能有氣兒了嗎?”幹媽突然站在我的麵前攔住了狂奔的我,而我一個刹車不及直接摔個狗吃屎。


    看著吃痛的我幹媽卻並不慌張,隻見她不緊不慢的走進了啞鈴鐺的臥室,隨後便關上了門,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我原地發呆。


    這什麽情況?啞鈴鐺都這樣了幹媽還這麽淡定?


    不對,幹媽肯定提前知道點什麽,要不不能這麽淡定。


    過了一會兒,我平複了情緒,然後偷偷走近了啞鈴鐺的臥室,試圖趴在門上聽點所以然,可是我剛準備偷聽,幹媽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離這個房間遠點,不該聽的別聽,對你沒好處!”。


    聽聞幹媽的聲音我悻悻的離開了臥室的門,轉過身走向沙發坐好了等著她們出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啞鈴鐺出事了,而此時幹媽正在解救她,至於方法肯定是不想讓我知道,或者是不能讓我知道,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啞鈴鐺好起來,等啞鈴鐺全須全尾的站在我麵前。


    然而這一等就是兩天,兩天後啞鈴鐺蘇醒了,可是她卻再也不能全須全尾的站在我麵前了。


    當我看見一臉憔悴的幹媽扶著啞鈴鐺出來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


    隻見啞鈴鐺抬起一隻腳跳著走了過來,而那隻抬起來的腳剛好是我夢見的右腳!


    幹媽在一旁扶著她,臉色慘白的像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那樣!


    我趕緊站起來迎了上去,雖然啞鈴鐺很憔悴但是她還是虛弱的衝著我笑了一下。


    看著她抬起的右腳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而她憨憨的笑容更像是一把刀子剜著我的心!


    不過兩天而已,她們倆竟像經曆了死劫一般,瘦了一大圈不說,就連走路都有氣無力!


    不用想我也知道這兩天經曆了什麽,一定是啞鈴鐺危在旦夕幹媽拚了老命才保住她!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兩天她們差點陰陽兩隔,而我就是那個差點讓她們陰陽兩隔的人!


    原來泡澡那天我看見的並不是啞鈴鐺,隻不過是幻化成啞鈴鐺的孽仙而已,而那個纏住她的白尾巴正是那位孽仙自己的尾巴,目的不過是想告訴我我的應劫者來了。


    由於幹媽法力有限,那孽仙道行又頗高,幹媽用盡全部力氣也不能傷其分毫,無奈召喚了師傅和仙奶奶一同前來,兩天兩夜才得以解決。


    仙奶奶和師傅與那孽仙本是一家,所以在幾番溝通下此事就算不了了之,隻不過應劫之人不死既殘,無奈之下啞鈴鐺喪失了一條腿,從那天起她的右腿再無知覺。


    啞鈴鐺仙煞同體,一般孽仙動她不得,不過由於啞鈴鐺是幹媽的唯一應劫人,而我又是幹媽的幹女兒,正因為如此啞鈴鐺才為我應了劫,也正是由於她輕易動不了所以必須要廢一隻她的腿,用行話說就是打打她的仙氣,讓她附體之時跑起來不再那麽容易。


    不過啞鈴鐺的右腿也不是永遠好不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潛心修行,有朝一日腿會慢慢恢複知覺。


    至於其中的細節幹媽沒有細說,她可能怕我太過內疚所以從那以後隻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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