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醫院的路燈下,一片片的燭光在風中搖曳。


    被押送下來的王霖沉默看著這一片的燭光,以及在默默祈禱的群眾,此時此景,他的心情與之前又大為不同。


    一些人與事,勸告與警告,不斷閃爍腦海之中,最後定格在許飛對他說過的那番話。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你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此時此刻,王霖默默揣摩著這句話的時候,內心多了一種明悟。


    自己真的沒有想過要調查嗎?


    他是知道陳赫因為調查天神藥公司,才被黑貓追殺,由此反推,天神藥公司絕對有問題……


    他喜歡看書,也看過陳赫寫的工作報告,擺事實,講道理,哀民生之多艱,談時代之變遷,朗朗而談其實甚有道理。


    最讓他歎息的時候,國之利刃陳老,居然是陳赫的親爺爺,而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有利用過這一麵好大的旗幟,要是換了其他人……總之,這是一個不依靠後台,給他平台,就敢去幹的陳組長……說他代表人們沒有私心,這次,他算是徹底相信了。


    對比那種我爹是誰誰的高幹子弟,陳赫簡直就是一股時代的清流啊!


    縱使是自己,也不是依靠軍情局的特權?


    “……我是習慣了軍情局的做事方式,都懶得調查了,覺得理所當然,我有這樣的心理,那些久居高位的人就沒有嗎?不,他們肯定也是如此。”


    看著這些普通群眾,王霖突然在這連綿的燭光之中,明白了一個可怕的道理:他如此,高總他們,恐怕也是如此,甚至他們自身都不知道,覺得理所當然,畢竟,軍人的服從就是天職,時間久了,是不是害怕批評與監督?覺得這是一種挑剔,特別是來自下層的監督,尤其無法接受……這就是糾察部門就是攪屎棍的來由了!


    “害怕,就是有鬼,書中說,對於這樣的情況,態度應該是堅持真理,隨時糾正錯誤。”


    “我明白了,原來我一直端著,始終沒有放下,我清高,我傲慢,我有了偏見……屁股沒有放在他們的位置上,下來後,立刻就明白了,怪不得張九齡當宰相的時候,怎麽也寫不出有內涵的詩,等他流放民間,反而人生的格局,一下子實現了突破,寫的詩一下子就有了逼格,我明白了……楊老說的對,我的路,就在西北。”


    喃喃自語中,王霖上了車子,一路遠去,身後的燭光遠去,但他心中似乎有了光明。


    這一路,他不會寂寞,他要好好讀懂社會的書,什麽真正為人民服務,怎樣為人民服務。


    ……


    “隻有代表人民,才被人民惦記。”


    鍾老他們也在看著樓下的燭光,以及祈禱的群眾,良久無語。


    所有人都安靜等待著,直到房門推開。


    “情況怎麽樣,我的……孫子,他醒過來沒有?”


    陳老看到房門打開,立刻第一個衝了過去。


    “陳組長的命是保住了,但是……。”牧衛民看著這個國之利刃,搖頭咬牙道:“他的情況很複雜,隻要是心髒受損嚴重,我就怕他醒不過來。”


    走廊上的眾人,聽到這句話,都擁了上來。


    陳老急聲問:“醒不過來,怎麽會醒不過來。”


    牧主任歎息道:“黃金時間,隻有24小時,他如果醒不過來,就永遠沉睡下去,我隻能保住陳組長的命。”


    這個一把刀,臉上充滿了歉意,很是擔心陳老。


    這一刻,陳老的臉上露出極度的絕望與痛苦,全身都好像沒有了力氣,他緩緩靠著牆壁,神色呆滯。


    哇……


    是誰,突然在壓抑安靜的走廊中哭了出來。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陳老沒有什麽反應,而高隊等人順著聲音望過去,吃驚發現在執法者隊伍中,一個警察脫掉了帽子,露出齊耳的短發以及精致的臉龐。


    女警察摘掉帽子後,快步走到陳老麵前,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勇氣,一下子抓著陳老的手,堅定道:“陳赫他不會成為植物人的,我了解他,他一定會醒過來,爺爺,你別放棄他。”


    看著這一幕,高隊脫口而出:“林雪,你怎麽也來了?”


    林雪轉頭道:“抱歉,高隊,我欠他一條命,聽說他出事了,怎麽可能不來。”


    說完,她猶自握著陳老幹枯顫抖的手,堅定道:“我是刑偵科的,也學過心理科,人對最親切的親人,或者是最在意的事情,會在潛意識裏留下深刻的印象,你試試,或者可以喚醒他。


    “有道理……”


    陳老聽到這句話,好像打了強心劑,一下子站起來,對牧主任急道:“對,也許可以試試,這個孩子,小時候我問過他,你這麽瘦弱,沒有強壯的體魄,長大了怎麽為人民服務,他就每天六點起來跑步,風雨無阻,累死,就讓我講講軍人的故事。”


    “聽完故事,他又恢複了力氣,繼續跑下去,這個女娃說得有道理,可以試試。”


    牧主任愣愣看著陳老,作為資深的醫生,其實他知道這樣的機會,是非常渺茫,但是他不忍心拒絕這個滿頭白發的國之利刃。


    “試試也可以,,不過……哎,算了……”


    牧主任沒有說下來,抬手讓助手帶著陳老進去,至於其他人,都留在外麵,靜候消息。


    ……


    電教室。


    茶香彌漫,周衛國將茶杯推了過來,微笑道:“兩位首長,還記得我們三人的打賭就好,今天我就三問。”


    “第一問,鷹派與鴿派,向來都是維持平衡,一個黑臉,一個白臉,何故為了一個炊事兵的兵,聯手站隊,審判了那麽多的功勳同誌。”


    他始終帶著微笑,聲音平和,淡然,人畜無害。


    但葉老也清楚,周衛國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他的學問做得很好,也懂得審時度勢,在國內是鼎鼎有名的國學大師,領時代學問之潮流。


    科學發展,求同存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先走出去,豐富自己學識,再迴來共建文明……


    總之,這是一個講究對內,民主妥協,求同發展,拒絕暴力,對外,盡可能走出去,學到更多的學識。


    這不是沒有道理……但是在葉老看來,此人隻有眼前的苟且,沒有遠方的格局,他在位成績不錯,但是放長遠了,問題就大條,當然,這僅僅是葉老的想法。


    事實上,葉老,戴老以及周老三人,曾經有一個君子協議:兵部與高校,能者為先,但等到分配的是,周老得到的是高校位置,上麵對他評價是,能者多勞。


    能者多勞……狗屁不通,能者,不應該晉升上台嗎,為什麽是多勞了?欺負老實人嗎?


    周衛國是想進入兵部,這讓他惦記很久了,眼前就是一個翻盤的機會。


    “第二問,為何要查天神藥公司,是否是因為葉寸心的牽連,株連九族,這是代替方總問的。”


    “第三問,陳赫此人,養豬出身,學曆不高,前不見有什麽賢能,後不見有什麽驚世佳作,文不能安邦,武不能鎮國,憑什麽他會成為陳組長,統領三部,讓隻會叫口號的無能之輩上去,走曆史倒退的道路,是不是小題大做了,這是代替中部林北虎問的。”


    周衛國輕輕舉起茶杯,淡淡飲下茶水,開口:“能者多勞,狗屁不通,能者為先,才是正道,兩位,如果你們答案不能讓我周某滿意,別忘記了我們的君子協議啊!”


    砰的一聲,茶杯放在茶幾上,發出威迫的悶響。


    一旁的龍小雲等人,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都皺眉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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