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毓晗?”薑塵沫皺眉看向麵前這人,眼神中充滿不解。


    三年過去,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變化,但姬毓晗的形象居然和三年前如出一轍。


    難不成她也是外來者?


    原本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姬毓晗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是我,好久不見,薑大小姐。”姬毓晗將麵具掛在腰間說道:“薑大小姐既然出現在這裏,那肯定意味著又出現什麽大事件了,對吧?”


    “……怎麽說的我好像什麽報喪的不祥之人一樣?”薑塵沫歎了口氣,隨後目光落在姬毓晗腰間的麵具上:“你看起來和三年前沒什麽區別。”


    “你也一樣。”


    “不,不一樣。”薑塵沫搖了搖頭:“我可沒有在這個世界裏經過三年,所以,難道你也是外來者?”


    姬毓晗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可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不進來說話嗎?站在門口多不好。”


    薑塵沫點了點頭,向前一步,轉身又關掉院子的大門,隨後問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記得你不是去遊曆江湖了嗎?”


    “對啊,遊曆到這裏了。”姬毓晗攤了攤手說道:“或者你猜猜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們不會又請了你來刺殺程畫玉吧?”看著姬毓晗點頭,薑塵沫嘴角抽搐了兩下,隻能說這些人的節目效果實在太厲害了,“上次的事情,你的口碑還沒崩塌嗎?”


    姬毓晗也是攤了攤手:“沒辦法的事,畢竟那次任務知情的人都死了,死無對證,自然不會有人知曉,迄今為止,我仍舊是大燕第一殺手。”


    “冒昧問一下,您貴庚?”


    “……”姬毓晗被沉默了,像是提到了什麽禁忌的話題,讓薑塵沫一下子肯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


    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家夥,真實年齡很可能遠超自己的想象,她十有八九是個老東西。


    “你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所以,你是有什麽駐顏之法?”薑塵沫眉頭緊皺,疑惑地問道。


    姬毓晗卻搖了搖頭:“並不是,其實嚴格上來說,‘我’還很年輕。”


    她語句中那個“我”特地加重了語氣,讓薑塵沫瞬間就意識到問題所在,但真相是什麽,她卻始終捕捉不到。


    好在姬毓晗似乎並沒有和她賣關子的意思,她開口道:“可能你不相信,其實我已經在這個世界遊蕩了數百年。”


    姬毓晗看起來可不像什麽能活上幾百年的種族,而且她看起來還是少年階段,薑塵沫靜靜地等待她繼續。


    “至於為什麽會變成如今這樣,說來複雜。”姬毓晗說到這裏,歎了口氣,開始組織語言。


    “我的身上,擁有著某種來自神明的力量,使我‘時序不侵,不朽不滅’。”


    “我的時間就仿佛被定格一般,每到子時過半,我的身體機能都會迴到當初那一天的狀態。”


    薑塵沫聞言感覺十分熟悉:“聽起來就像是讀檔?”


    “那是什麽?”姬毓晗疑惑地看向她。


    薑塵沫搖了搖頭:“沒什麽,但既然你的時間被定格,那你的實力豈不是……*


    “不,幸運的是,我的修為依然在不斷精進,而且記憶和技巧這些東西也並不會被時間倒退掉,所以我仍舊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


    “但作為代價,我的時間出現了錯亂。”


    薑塵沫眉頭一皺:“你不是‘時序不侵’嗎,這時間錯亂又是什麽意思?”


    “嗯,我不受外界的時間侵擾,無論外界過去千年萬年,我都會留存在這一天,但我自己的時間卻發生了錯亂。”


    “實不相瞞,你可能不相信,其實現在的我,按道理來說隻有七歲。”


    “那你長得倒是挺快……”


    “……”


    “所以你是說,你是未來之人?”


    “沒錯,我所處的時代本來應該是乾泰十二年,但在受到那種賜福,或者說詛咒後,我的存在就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


    “隨後,我會時不時的迴到過去的某個時間段,起初是五百年前,後來這個時間段與我所處的時代越來越近,直到這一次,開始的時間,是七年前。”


    薑塵沫神色一愣:“七年前……也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


    “嗯,以往我隻會在過去待上一年左右,但這一次,我在這個時代度過了整整七年。”


    “或許,我將在這個時代一直生存到正確的時間線,才能夠完成這一場荒謬的「輪迴」。”


    “!”聽到熟悉的字眼,薑塵沫瞳孔緊縮,但很快又平靜下來,繼續聆聽對方敘說。


    “原本我不知道這一切的意義何在,但知道如今我才醒悟過來,或許,我可以改變曆史。”


    “曆史上燕笑詩、程畫玉都先後死於刺殺,燕朝在乾泰八年就名存實亡,天下分裂戰亂不止,在乾泰十二年被諸侯覆滅。”


    “而如今,也許我可以改變這一切。”


    姬毓晗毫無隱瞞的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了薑塵沫,但薑塵沫卻暗自歎了口氣,自己來自更遙遠的未來,大燕的結果,她更加清楚。


    大燕確實沒有在乾泰八年分裂,但是乾泰十二年,卻直接被反賊攻破了皇宮宣告滅亡。


    大燕的國祚注定隻有六十年。


    燕笑詩、程畫玉存活下來,也隻不過讓這個朝代苟延殘喘幾年罷了。


    “好吧,言歸正傳,關於程畫玉那邊,你準備怎麽做?”


    聽到薑塵沫的問題,姬毓晗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清楚他們準備動手的時間,大約在兩天之後。”


    “這次的殺手人數比上次更多,更難以應付,你最好讓他們做好準備。”


    薑塵沫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已經和他們交流過了。”


    薑塵沫將天神教方麵的情況告訴姬毓晗,姬毓晗聽了以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難怪天神教在江湖上的聲譽複雜且矛盾,原來是這樣……”


    “隻要巫林那些人被拖住,剩下的殺手不過是些小魚小蝦,不足為慮,我不會以‘白衣鬼王’的身份現身,免得砸壞這個身份的口碑。”


    “不過白衣鬼王完全不出場也不行,我們需要好好商討一下接下來該怎麽做。”


    薑塵沫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或許,我可以帶你去和天神教的人見一麵。”


    “此話當真?這樣的話真是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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