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花月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薑塵沫這才迴過神。


    此時的兩人已經落在了距離城門不遠的位置,能夠清晰的看見城鎮中來來往往的行人。


    “這座城……”


    “這座城是人族在前不久才修建的,在此之前,他們還處於原始的部落形態。”薑塵沫剛開口,就聽見花月瑤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果然是人族,薑塵沫心中暗道。


    雖然第一個見到的人是花月瑤,但是她可沒有忘記,讓自己來到這個靈潮的人,原本可是歸兆。


    雖然不知道歸兆去了什麽地方,但既然這裏是人族的城池,那麽想必一定可以找到和她有關的線索。


    “你知道的多,和我講講關於人族的事情吧。”薑塵沫看向花月瑤說道。


    花月瑤聞言側目看向她,隨後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好呀。”


    世間有陰陽兩界,橫斷生死黑白。


    陰間有冥川之水浩浩湯湯,極黑之水自北向南不斷奔流,承載著無數逝去的記憶與靈魂。


    陽世有通天建木刺破雲隙,青紫巨樹化為天柱撐起萬丈高空,使得陽間有了天上地下之分。


    金色的飛鳥棲息於建木的枝椏頂端,化身為照亮陽間的太陽,於是建木之上,妖族開辟了自己的王國,即為天界,而建木紮根的土地變成了凡間。


    建木在這個世界上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月,見證了無數滄海桑田的變遷,而人族的誕生正是起源於天界的妖族。


    妖族不是走獸,得道者近乎妖,與天爭利,逆天而行。


    所以隻有得道的存在才能成為妖族,而在其中,便有絕世妖神降下神威,點化凡塵,使黃土立身,化而為人。


    人族從此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但初生的人族愚昧而無知,他們不知廉恥道義,不曉是非禍福。


    初生的人族也無比弱小,在猛獸的獠牙下苟且偷生,偏安一隅。


    但或許是上蒼眷顧,或許是命運使然,天命神女降生人間,身著白衣,飄然若仙。


    她帶領人類在這片大荒的土地上求生、求存,教會他們生火、穿衣、製造武器。


    隨後帶領著靈智初開的人類在實踐中發現無數寶貴的知識財富。


    從此,人類不再僅僅隻是地上的走獸,他們成為這個凡間的主角,而這片凡塵,也因此而得名“人間”。


    人類的成長並非一帆風順,在無盡的歲月中,他們除了要麵對外界的威脅,同時也需要麵對內部的矛盾。


    即便是有著聖賢般的存在領導,人族最後依然變得四分五裂,分化為各個不同的部族。


    但為了人類的延續和更長久的和平,那位少女給人族再次上了一課。


    戰爭。


    曠日持久的戰爭將人間打的天翻地覆,許多弱小的部族在混亂之中逃離了人間的中心,向著更偏僻的土地遷徙。


    而強大的部族彼此吞並,最後重新迎來統一,那名少女也是在這一天,被人類奉為“人皇”之名。


    “事情的大概經過就是這樣了。”花月瑤說道:“之後出於一些原因,人皇率領人類建立了世界上的第一座城市,也就是我們眼前這座了。”


    薑塵沫聞言皺起眉頭,她疑惑的開口道:“這座城市內似乎並沒有太多人。”


    “人族的數量何其龐大,怎麽可能全部集中在這裏,這座城市終究隻是一個開端罷了,將來會有更多城市誕生。”花月瑤說道。


    “這座城市中的大多都是人類的一些舉足輕重的人物。”


    就是統治階級唄,薑塵沫一聽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所以我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人皇將在此城封禪祭天,所以邀請三界各方一同見證,我們走吧,進去看看。”


    城內當然不會隻有人類高層,否則這個城市的生活無法正常維係,說到底,所謂的高層也隻占據人類九牛一毛的數量。


    這座城已經有了古代城市的雛形,甚至已經有了簡單的商業雛形,可以看得出,在人皇的帶領下,人族確實發展飛快。


    少女在某個小攤麵前停下腳步,這種小攤和現代街邊小攤看起來也沒什麽區別。


    小販在地上鋪了一張碩大的獸皮,獸皮上擺了一些貝殼、寶石等物製作的漂亮裝飾,不過對薑塵沫這種現代人來說沒什麽吸引力。


    況且她也沒錢。


    正準備轉身離開,一聲巨響突然從天空中傳來,聲音巨大,宛若爆炸一般。


    “轟!!!”


    少女下意識轉頭看去,卻驚訝的發現在遠處,原本湛藍的天空上,像是被人擊碎一般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的洞。


    沒等薑塵沫猜到這是什麽情況,六隻麟獸突然從黑洞中躍出,他們的身上捆著由光與雷化作的韁繩,隨著麟獸奔馳,一輛輦車破空而出。


    “這……這是?”


    少女瞳孔一縮,從那輛輦車上,她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無比強大的氣息。


    麟獸奔馳的速度很快,拉著輦車轉眼間就消失在天際,乘坐輦車的人似乎無比高傲,從未對凡間投下過任何目光。


    薑塵沫皺了皺眉,好在花月瑤很快就給出了解答。


    “剛剛那個,是妖皇的帝輦。”


    “妖皇星瞳被尊為天帝,統治著整個天界,而那輛帝輦便是她出行時的座駕。”


    “不過以往星瞳出行從來沒有鬧出過這麽大的動靜,不知道她此行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作為建木,花月瑤要比所謂的妖皇更加古老,隻有身為冥川的姒若靈能與之相比。


    在她的眼中,無論是人皇還是更古老的妖皇都隻能算是個孩子。


    薑塵沫聽到她的話,思考了片刻,問道:“會不會和人皇封禪有關?”


    或許現在她所處的時間段還沒有發生,但她可是清楚,人類將來是要與妖族、與天界處於對立麵的。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矛盾是如何產生的,但說不定此時的星瞳已經預料到了什麽。


    花月瑤自然是不清楚這一點的,她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情。


    “妖皇叫星瞳,人皇又叫什麽名字?”


    “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顧影’。”花月瑤說道。


    挺好的名字,薑塵沫感覺沒什麽可評價的。


    她不再發言,跟著花月瑤向所謂封禪祭台的方向前進,很快,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她的目光中。


    “咦?那不是歸兆嗎?怎麽變成小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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