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苓(忘憂)番外,陳年舊事,一章發完,有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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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取名字十分隨便。


    他於日暮時分在竹林裏撿到了一個孩子,所以取名為暮竹。


    不過嘛,這孩子若是問起來,他也不能迴答的太隨便。


    於是,這位年輕的魔神翻閱了古書,研究了一宿又一宿。


    終於,為這個他隨意起的名字找到了個合理解釋:


    日暮時分,是太陽的餘暉,此時的竹子目送著太陽的落下,然後在茫茫黑夜,像守護者一樣圍繞在村子的周邊。


    所以,這孩子叫暮竹。


    “……”忘憂望著自己寫下來的寓意,除了牽強附會,還是牽強附會。


    他倒吸一口涼氣,把紙團成一團,隨意地便扔到了一邊,然後仰頭望著這竹屋的頂,輕歎:“我當時為什麽不能多翻翻古書再給他取名字。


    這孩子若日後長大了問我,那多有損我這做師父,做神明的形象。


    現在改還來得及嗎?”


    “師父說什麽?”小暮竹端著茶走了進來,剛好,那團被他扔了的紙就在暮竹腳邊。


    暮竹進來把茶放下,迴去就想撿起那一張紙看一看。


    這時,忘憂立刻施了個法把紙拿迴來,然後笑吟吟地望著暮竹:“這是大人看的東西,小暮竹不能看哦!”


    “那我長大是不是就能看啦?”年幼的孩童仰著期待而又稚嫩的臉望著忘憂。


    “額,”忘憂一時有些遲疑,他也不確定這孩子長大以後,自己願不願意告訴他,於是清了清嗓子,“等到小暮竹成家立業後就可以看了哦。”


    反正等這孩子出去,自己就一把火把這張紙燒了,他也看不到什麽。


    “對了,讓你多陪新來的哥哥玩,你陪了嗎?”忘憂說著還點了一下暮竹的鼻尖。


    然而提到那位新來的哥哥曲雲,小暮竹的臉上便也布滿了他這年紀不該有的愁雲:“那個哥哥老是不說話,成天坐在山崖邊,說在看父母,暮竹不懂。”


    “那他哭嗎?”


    “不哭。”


    不哭…


    看來,得想辦法讓他哭一場才行。


    於是,在翻看古書,習得機關術後,忘憂做了一個跑輪。


    當他推著跑輪出來時,小暮竹十分激動,認為有新玩具了。


    然而很快,他便不會再喜歡這個東西。


    這個跑輪像一個籠子,進去以後關上籠子他們就出不來,而忘憂在外麵搖手杆,跑輪就會一直轉動,裏麵的人就要不停地跑。


    暮竹試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說什麽都不再進去了。


    於是,這位神明便強烈要求曲雲進去。


    曲雲很無奈,雖不情願,但對方是神明,終歸是要依著他。


    本以為他玩一會兒就消停了,然而這位年輕的神卻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想法。


    隻見他坐在竹椅上,用法術操控著手杆,而曲雲在裏麵也一直不停地跑。


    終於,憤怒湧上了少年的心頭,他在滾輪裏大喊:“你太過分了!你憑什麽要用我來滿足你的惡趣味!就因為我無父無母嗎!?”


    聽到這動靜,忘憂沒有迴答,而是繼續搖著。


    這時,曲雲繼續呐喊:“忘憂!你給我停下來!你太過分了!你身為神明怎麽可以這樣欺負一個孤兒!


    你…你為什麽?我的父親母親都沒了…我的哥哥也沒了…”


    曲雲的聲音逐漸帶上了哭腔,忘憂也終於停下了施法。


    此時,隻見在跑輪停下來以後,曲雲蹲在裏麵痛哭著。


    見狀,忘憂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手一揮,跑輪的門鎖打開,注意到這情形,曲雲猛地一下推開門,從裏麵跑出來作勢要打忘憂。


    他這動靜把暮竹嚇得不輕,但小暮竹還是跑到忘憂前方抱著忘憂的腿對曲雲大喊:“不許你打師父!否則我就不理你啦!”


    “好啦小暮竹,你看,你的這個哥哥都沒站起來。”忘憂揉著暮竹的頭發道。


    這時,暮竹才轉過頭望著曲雲。


    因為跑的太久,他的腿已經軟了,出來便跪倒在地上。


    此時走路都是顫顫巍巍,更別說跑過來打忘憂。


    望著曲雲這狼狽的模樣,忘憂笑出了聲,他帶著暮竹走到曲雲麵前,向曲雲伸出了手:“你父母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過,你既然到了這,我就不能對你不聞不問。


    日後若想哭大可哭出來,別再讓我用這樣的方式,知道嗎?”


    曲雲是個聰明人,在聽到這話時,心中的委屈更甚,情緒一旦宣泄出了一點兒,那便像極了開閘放水一樣,停都停不下來。


    隻見曲雲不顧形象地撲到了忘憂懷裏,抱著他痛哭著:“忘憂大人,他們迴不來了,他們徹底迴不來了…”


    他哭的很厲害,忘憂也沒有推開他,而輕撫他的背。


    誰知這時,那年幼的暮竹也是頂著一雙淚眼汪汪的大眼睛來到了忘憂麵前,委屈巴巴地噘著嘴:“師父,看著哥哥哭,我也想哭。”


    於是,忘憂蹲下,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裏任由他們哭著。


    他們哭了很久,而這位平時懶懶散散的魔神也爆發出了難得的忍耐,應是他們哭了多久,他就抱著多久。


    最後的結果是在第二天的時候,肩膀除了酸痛,還是酸痛。


    到了這時,這位年輕的神又開始在床榻上後悔:“我為什麽非要陪著他們呀?讓他們兩個抱著對方哭不就好了?


    忘憂啊忘憂,你還是和取名字的時候一樣傻呢。”


    後來,曲雲也融入了他們。


    忘憂平日裏便是帶著他們在竹閣各種放飛自我混日子,偶爾也會教一教他們劍法。


    兩個孩子已經慢慢地長大,特別是暮竹,長得飛快,很快都比忘憂高了。


    不過,依舊愛哭。


    小時候被丟在懸崖,以為忘憂不要他了,然後嗚嗚大哭。


    長大以後,看到什麽感人的書,或者一說什麽感人的話,也會哭。


    望著他,曲雲和忘憂都很煩惱。


    後來,忘憂也和暮竹談過,他對暮竹說:“男孩子總是哭以後找不到媳婦兒的。”


    暮竹卻是搖了搖頭,仰著少年那清澈的臉龐看著忘憂:“我永遠陪著師父就好,我不找媳婦兒!”


    好了,這下舊的煩惱還沒有散去,新的煩惱又來了。


    忘憂忽然意識到一個事情,這竹閣沒有女子,以後這倆孩子該怎麽去認識人,然後成家立業呢?


    思索再三,忘憂決定讓他們下山去村子裏走走,興許能遇到心儀之人,也興許能治好暮竹那愛哭的壞毛病。


    於是,在神的要求下,兩個孩子出發了。


    當然,神也不可能全然放心,他總歸是要用神力,依靠這漫山的竹子盯著他們,以保萬全。


    就這樣日複一日的盯著,仿佛要盯到天荒地老一樣。


    “當師父是真的累啊。”忘憂坐在竹椅上望著這漫山的竹子感歎。


    此刻他真希望這兩個孩子能早日長大,早日成親,這樣自己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他在日暮下睡了過去。


    而把他喚醒的卻是暮竹的抽泣聲。


    那孩子的哭聲順著竹子傳到了竹閣,其中還夾雜著曲雲漫山遍野找暮竹的聲音。


    此時正是深夜,亭子外正下著雨,而暮竹的抽泣聲是從竹林中傳來的,看來是迷路了。


    忘憂來不及多想,連忙撐著傘來到了竹林裏,他先讓曲雲迴村子,自己則獨自一人進山尋找。


    尋了好久,才尋到那因為摔傷了腿,還迷了路,隻能坐在山洞裏小聲抽泣的暮竹。


    那時候的忘憂不知道自己撐著傘,身著白衣,於風雨中到達的模樣會給少年的心頭畫上多麽濃墨重彩的一筆。


    那時的忘憂心中隻有擔心。


    他二話沒說,背起暮竹,而少年在靠到他背上的那一刻竟然停止了哭泣。


    於是,忘憂背著暮竹飛迴了竹閣。


    之後,暮竹開始發燒,忘憂又開始了認真地照顧。


    他其實不是那麽會看孩子,暮竹和曲雲能平安長大更多的是因為他們福大命大。


    畢竟這世界上沒有哪個神會在早上醒來發現孩子不見了,找了一圈才發現把孩子當成了枕頭。


    所以,此時照顧暮竹,忘憂也是手忙腳亂。


    他翻來了一堆古書,當暮竹有一個新的症狀,他就對照著古書亂找一通。


    短短一夜之間,這位魔神依靠看古書給暮竹診斷出了十三種疾病。


    最後,他把自己給氣笑了。


    他本想背著暮竹去找村裏的郎中,但一想到郎中是澤淵,他就沒了動力。


    那人的父親曾勾結其他魔神意圖害死自己,那人後來又把父親製成了會動的屍體。


    總之,忘憂總覺得這人心思不正。


    所以,他也不敢帶著暮竹去找他治病。


    可是靠自己的話又照顧不好暮竹,最多給他治一治腿上的傷。


    最終猶豫再三,忘憂還是決定帶著暮竹去找澤淵。


    有自己盯著,想必他也不敢做什麽。


    好在暮竹也確實爭氣,忘憂剛準備好要下山,他便退燒了。


    不過,這孩子好像燒壞了腦子。


    在退燒以後對忘憂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師父,我以後不哭了。”


    “啊?哦,那更好啊。”忘憂有些奇怪地看著暮竹。


    不哭就不哭,為什麽這事也要和師父匯報呢?難不成是要師父監督?


    這時,暮竹低下頭,用那小到隻有他們二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因為,我有想保護的人了…”


    聽到這話,忘憂在心中悄悄感歎。


    此時,他便盼著暮竹趕快長大,等到了年紀,他立馬就去提親,好讓這孩子早些成家,也可以稍微解救一下他這個師父。


    這麽想來,這一趟下山下的值啊!


    ……


    之後,曲雲也迴到了竹閣,師徒三人又過上了平凡的生活。


    不過,忘憂也發現好像暮竹格外喜歡跟著自己,走到哪他跟到哪,不止如此,有時候暮竹似乎比自己還成熟幾分。


    期間忘憂也生過一次病,是暮竹照顧的。


    相比起自己那診斷出十三種病症的照顧方法,這孩子照顧的更加細致體貼。


    不止如此,在忘憂的病好以後,他依然認真地為忘憂操心著一切:


    他幾乎包攬了忘憂的一日三餐;


    他經常在天冷的時候早早地去把忘憂的冬衣翻出來;


    每次與忘憂出門,他都會背著傘;


    在建村日,他會陪著忘憂到村子,然後便一直等著他,再和他一起迴來…


    有時候忘憂真的懷疑他才是年紀大的那個,而自己才是真正的孩子。


    這也不禁讓忘憂感歎孩子真的長大了。


    除了這些變化外,這孩子最近還變得勤奮起來,隨時都可以看到他在外麵不知疲倦地練劍。


    他好像很急,急著長大,急著變強,仿佛在追趕著時間。


    這也讓忘憂很好奇,莫不是他心儀之人比他年紀大很多,他怕自己再長不大那個人就不要他了?


    這麽想來,十歲以內忘憂還是可以接受,如果超過十歲,他要不要做做暮竹的思想工作,勸他放棄呢?


    想來想去,忘憂都沒想出個結果來,罷了罷了,不想了,他愛心儀誰心儀誰去,隻要能早日讓他成婚,解救了操心的自己就好。


    於是,忘憂又轉頭迴屋去,並喊道:“曲雲啊!說好要打給我的劍什麽時候才能打好啊?”


    “快了師父!”


    “你從去年就說快了!今年再看不到我就把扔跑輪裏跑一年!”


    “這次是真的快了師父!”


    遠處的暮竹聽到他們的對話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接著繼續舞動著手中的劍,不斷地訓練自己。


    他相信隻要他勤奮,那他一定會很快地成長,這樣就可以保護好他想保護的人了。


    很快,又到了建村日。


    不過暮竹早早地就去練劍了,忘憂也不忍心打擾他,便獨自一人去了村子。


    這一次他迴來的很晚,迴來以後沒有吃東西,而是獨自去了懸崖邊練劍。


    每一次揮劍都氣貫山河,與平時的劍法渾然不同。


    他在發泄,把心中所有的怒氣發泄出來。


    他沒有控製作物的能力,但他能護的一方安隅,人們卻對他怨聲載道,難道自己做的還不夠嗎?


    這一夜,他練了一夜的劍,他知道兩個孩子都在悄悄地看著自己。


    隻不過一個站在旁邊,而另一個隻是遠遠地站在竹閣眺望。


    後來,忘憂開始思考人類這種生物。


    他時常站在懸崖邊俯瞰著下麵被竹林包裹著的村子,心中總有一些酸澀。


    不過也還好,此時的他想著等到第二年就好了。


    而這一年的暮竹格外小心翼翼,隨著忘憂的沉默,他的話也變少了,不過做的事更多了。


    而且他總是跟在忘憂身後,連練劍的次數都少了。


    忘憂也曾溫柔地看著他:“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暮竹卻是搖了搖頭:“我隻是想陪著您,師父。”


    “小暮竹,你可不能成天的陪著師父,以後不是還要去找心儀之人嗎?不快快長大怎麽行?”


    暮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還是沒有說,最後他隻是又露出個微笑:“沒關係。


    隻要師父在就好。”


    終於,在渾渾噩噩中又結束了一年,又到了建村日。


    然而這一次比前一年的還遭,他們像瘋了一樣指責著忘憂的“不作為”。


    可什麽才算作為呢?


    那神座之上仿佛布滿了荊棘,人們的話似萬千根針一樣,將這位神刺得千瘡百孔。


    到後麵,他麻木地看著人們行禮,參拜,然後建村日結束。


    到最後,他連怎麽離開的大殿都不知道。


    而大殿後麵的山路上,暮竹正等著自己。


    看見他時,忘憂心裏一驚,一種酸澀的情緒湧了上來,他真想大哭一場。


    但千年的魔神終究是魔神,他控製住了自己,沒有流一滴眼淚。


    而且這些事情他也不希望讓暮竹和曲雲這兩個孩子知道。


    隻是這一次,他徹底沒了玩鬧的心思。


    每日都在思考他到底該做什麽才是正確的,他是不是錯了。


    暮竹很擔心他,卻又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麽,隻能寸步不離地陪著他。


    曲雲則挑起了大梁,主動承擔起了他們的一日三餐。


    好幾次在夢裏,忘憂能感覺到自己好像在哭泣,不過這時很快就會有人來為他拭幹眼淚。


    他想知道是誰,但又不想睜眼,他隻想一直在睡夢裏,要是能永遠不醒就好了。


    這一年,他在睡夢中度過。


    而後來的建村日,他也沒有去。


    隻是在那一天站在懸崖邊望著山下的村子。


    正好曲雲端著茶來到他麵前,忘憂終是問出了那個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曲雲,我是不是錯了?”


    錯在無法控製農作物?錯在不該指責他們的貪得無厭?還是,從一開始就錯了,自己不該因一時憐憫而庇護這些村民的祖先,不該成為他們心中的神明。


    此時的曲雲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思前想後,他迴答道:“您沒有錯,您既是神,又怎麽會錯呢?”


    忘憂苦笑了一聲:“是啊,我既是神,又怎會有錯呢……”


    可是,這個神,他已經不想再做了…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後來有一天,他被通過竹子傳來的聲音吵醒:村裏的人開始了反抗。


    於是,他隱去身形,來到村子裏看情況。


    原來,那些跪在大殿裏自稱是信徒的人們,此刻都舉起了反抗的旗幟。


    而他們的目標便是殺死他們的神。


    望著他們,忘憂笑了。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他確實是錯了,他不該對人類抱有希望,更不該對這個浮世抱有希望。


    浮世之魔神,終究活成了一個笑話,一個人人喊打喊殺的笑話。


    忘憂迴到了竹閣,他召集了最後的四位信徒,隻有一個懷孕的婦女願意離開。


    老者要留在村子裏,而曲雲和暮竹則要陪著自己。


    於是,在送那個女子離開後,忘憂難得的又帶著他們上山看月亮去了。


    以往他都會悄悄離開,躲在草叢中看著他倆驚慌失措。


    但這一次,他沒有離開。


    他也拿出了那個很久沒有拿出來的跑輪,大家一起開心地玩著,好像一切愁雲都不存在了似的。


    兩個孩子今日也是精神出奇的好,已經到了深夜卻始終沒有睡去,一直陪著自己胡鬧。


    特別是暮竹,他比平日裏還要粘人。


    不過,他們終是太累,在天亮之前還是累癱在床榻上。


    那一刻,暮竹緊緊地攥著忘憂的衣袖,眼裏帶著懇求:“師父,不要離開我們,好嗎?”


    “好。”忘憂像他小時候那般溫柔地點了一下他的鼻尖。


    “隻要你不走,我就告訴你我心儀之人是誰,你之前不是總問我嗎?隻要你不走,我就告訴你。”暮竹認真地看著他,那雙眼睛裏燃著少年身上那獨有的炙熱。


    但此刻的忘憂卻並沒有心思去讀他的眼神,隻是溫柔地安慰道:“放心吧,我不走,就像你們生病時那樣好好地陪著你們。


    我若走了,那就萬劫不複。”


    即使有忘憂的保證,暮竹和曲雲卻仍是不放心,一直盯著他。


    可終是太累了,他們還是天亮前睡了過去,不過,暮竹的手依舊死死地抓著忘憂的衣袖。


    後來,忘憂封印了他們的五感,他隻希望他們睡的夠久,晚點再醒來。


    他站起身,抽走衣袖,望著暮竹,終是含淚笑了出來。


    他沒有多留,直接離開了竹閣。


    他要去殺了澤淵,這是他作為這個村子的建立者最後要做的事情。


    他不願意再做魔神,他更希望做一個普通人。


    於是,他將神力與願望凝聚成了一片竹葉攥在手裏,通過竹葉,他給兩個孩子留下了最後的話。


    他說,他的力量會讓竹葉有新生,希望兩個孩子可以帶著竹葉出去,竹葉定會為他們保駕護航,或許有一天,他們還會以新的方式再見。


    在最後,他停了停,仿佛暮竹就在他麵前一樣,話語也溫柔了下來:“小暮竹,這次也不要哭哦。


    拿著這片竹葉,帶著你心儀之人離開這裏吧,去重新過上真正平靜的生活。”


    之後,忘憂踏上了他的末路。


    雖然充滿了遺憾,不過,卻也因此誕生了某個腦子缺根弦的少年…


    ……


    “喂,喂!子苓!”溫迪的聲音把子苓喚醒。


    子苓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風神正咬著一顆蘋果,用一種似看猴子般的怪異眼神看著自己:“你這孩子是越來越像著魔了,睡個覺又哭又笑的。”


    子苓坐起來,此刻他在絕雲間他的屋子裏,旁邊便是窗。


    他望著外麵種著的竹子,一時間有些恍惚。


    當風吹過,竹林還會發出“沙沙”的聲響,這與夢中,忘憂站在懸崖邊所聽到的一樣。


    一時間,子苓的思緒也被拉遠。


    望著這孩子出神的模樣,溫迪猝不及防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又夢到忘憂了?”


    “嗯…”子苓淡淡地迴答,“我想,他最後的願望是脫離神的枷鎖,尋找到自己的自由,所以,我才會遇到你吧?”


    “額…倒也不用把我想的那麽靈好吧…”溫迪有些不好意思。


    看來他得想辦法糾正一下這小子盲目崇拜的思想了。


    “別想那麽多了,就連魔神戰爭都已經結束幾百年,當做一個夢就好啦。”


    說完,溫迪變出一個蘋果扔給子苓:“快,收拾一下,其它幾位神到了,這次的七神聚會各國神明帶來了各國的美食哦。


    而且都是七神親手做的,你是我的徒弟,這樣的美味肯定要與你分享啦。”


    說完,溫迪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少年本就喜歡吃好吃的,那夢裏的內容很快便被拋到了腦後。


    他按捺不住好奇,連忙穿好衣服追著溫迪出去,嘴裏還不停地問著都有些什麽吃的。


    在他們走後,院子裏也隻剩下了那竹林還在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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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禦阪號小可愛送的1個角色召喚,炭灰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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