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溫迪的喃喃自語,鍾離端著已經煎好了的藥來到他麵前。


    溫迪望著手中這充滿璃月氣息的藥,表情也不自覺地猙獰了一下。


    然後滿眼懷疑地抬頭望著眼前的鍾離:“老爺子,這必須得喝嗎?”


    “喝。”鍾離一臉嚴肅地望著溫迪。


    溫迪望著眼前的碗,無奈地吞了一下口水,然後嚐試著抿了一口。


    苦澀的味道瞬間將他的味蕾包裹,整個人都顫抖了一番。


    “你們璃月人就喝這個東西長大啊?”溫迪忍不住呐喊。


    先前他雖然也到過璃月,也看過那些喝璃月藥的人,不過自己卻從來沒喝過。


    看著他們男女老少身體哪不舒服就喝一碗黑乎乎的湯,溫迪很是好奇,也曾經想要嚐一嚐,不過被做他導遊的岩王帝君給製止了,因為是藥三分毒,哪有正常人喝藥的。


    因此,璃月藥在溫迪心中一直都是神秘,不可觸碰的存在。


    今日終於得以見到,他卻半分都不高興,光是聞一聞那苦澀的味道,溫迪就覺得自己胃裏在沸騰。


    不過被岩王帝君盯著,而且還是岩王帝君親自為自己的煎的藥,那自己也沒道理不喝。


    於是,溫迪走到倒滿水的杯子麵前,十分虔誠地坐著。


    在做好心理建設後,他端起藥,用喝酒的氣勢一口悶下。


    當他把藥喝完,那味道在舌根處聚集的一瞬間,他打了個冷顫。


    下一秒,溫迪便快速地拿起麵前的水猛灌了一口。


    可那苦澀的味道依舊沒有減輕,讓他不禁露出了苦澀猙獰的表情。


    就在這時,他似乎聽到了什麽東西碰撞食盒的聲音,抬起頭,便看到鍾離又打開了一個盒子,裏麵放著糖果。


    溫迪來不及多想,連忙拿了一顆塞到嘴裏。


    等到甜味在嘴裏散開,這懷疑自己會被苦到原地蒸發的風神大人才好受了些。


    “你們璃月人的嘴都是什麽做的?又能吃苦的,又能吃辣的。”溫迪仰著天長舒一口氣,好似剛才喝藥費了他全身的力量一般。


    鍾離淺笑:“你若長期待在璃月,你也可以能吃苦能吃辣,而且,巴巴托斯,好像那種辣口的酒你也挺能喝的。”


    “額……酒不一樣嘛,欸嘿。”溫迪向鍾離揚起了“純真無邪”的臉龐。


    簡單的喝藥插曲過後,溫迪又望著窗外的落櫻陷入了沉思。


    收拾完藥爐的鍾離注意到他這一沉思的模樣,坐到他旁邊便詢問道:“你說你好像夢到了安恩?”


    溫迪迴過神,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在夢裏,我看不清楚他的臉,我隻能感覺到他的氣息,感覺像是安恩。”


    說完,溫迪簡要地給鍾離介紹了一下他夢裏的情況。


    “雷晶蝶給你編織的夢境?”鍾離托著下巴迴憶著他所說的情況推測著。


    溫迪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它現在還在雷元素球裏好生休息著,頗有一副提瓦特不爆炸,它絕不蘇醒的征兆。”


    “那你夢到的是……”


    鍾離的話還沒說完,狐狸忽然跳上窗台,站在窗子上搖著尾巴看著他們兩人。


    接著又跳下來,來到溫迪麵前,趴在他腿上休息。


    看到狐狸,溫迪忽然迴過神來,連忙歪著頭詢問:“對了,稻垣惠大人,記錄並凝聚記憶是不是會有什麽後遺症呀?比如會夢到被記錄者的記憶什麽的?”


    狐狸仰起頭點了點。


    “看來,便是因為你在那個空間裏凝聚了安恩的記憶,所以有所殘留吧。”鍾離又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了溫迪。


    溫迪接過,一邊吹著熱氣,一邊思索:“如此說來,我那不是夢,可能是安恩經曆過的事情,可夢裏那場景我都沒見過,總不至於說是七神殺了宴會上的人,所以他要報複七神吧?”


    “巴巴托斯,你忘了,他身上可是有深淵的力量。”


    “深淵嗎……”


    莫非是深淵殺了宴會上的人,嫁禍給了七神?亦或者說,有別的隱情?


    還有,在夢裏,他們的服飾並不像蒙德的服飾,倒像是楓丹的衣服。


    不過,也不能確定他是楓丹的人。


    還有,從夢境來看,他應該一開始隻是個人類,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成了魔神的。


    難道也是因為深淵?


    “倒是也不用想太多,”鍾離望著思索中的溫迪說道,“後來遲早會遇上的,如今我們大概知道了他的模樣,比原先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好太多了。”


    話是這麽說,道理也是這麽個道理。


    但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這睡眠質量一點都不好!


    可也沒辦法,此刻溫迪也困了。


    於是,溫迪打著哈欠,抱著狐狸準備迴屋繼續睡。


    望著他那光著的腳,一向將璃月養生之道貫徹到底的鍾離皺緊了眉:“以後出門記得穿鞋,當心著涼。”


    “放心吧老爺子,風神我沒那麽容易著涼的,我去睡啦。”


    說完,溫迪離開了他的房間。


    迴到屋子裏,溫迪裹在被子裏慢慢地睡去。


    或許是因為身體不舒服,一夜無夢,睡的格外的熟。


    以至於第二天,子苓來敲門喊他吃午飯了,他才慢悠悠地從被子裏起來。


    起來以後,溫迪隻覺得頭重腳輕,雙眼也是重的睜不開,他搖搖晃晃地過來打開門,疲憊地望著子苓。


    子苓臉上本來洋溢著少年的活力笑容,但卻在看見溫迪的那一刻,笑容連忙掛不住了。


    “溫迪?你怎麽了?”子苓連忙扶住眼前這精神萎靡的家夥,“你不會是一個人偷喝酒了吧?”


    “嗯?我沒有,我都好久沒有喝酒了,隻是感覺有些飄…”


    聽著他沒力氣的說著這話,子苓連忙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


    刹那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摸到了一個湯婆子一樣:“溫迪,你發燒了!”


    “啊?發燒?不會吧,我可是魔神啊!”溫迪震驚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摸了摸子苓的。


    子苓連忙把他扶迴去躺好:“你好好休息呀,我去找帝君給你拿點藥。”


    說完,子苓便一溜煙地跑了,絲毫沒注意到溫迪在後麵乞求他別去找鍾離,畢竟那藥真的太苦了。


    因此,溫迪也隻能躺平,閉著眼睛休息。


    興許因為身體不舒服的緣故,沒一會兒,他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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