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個夢之前與那其它的謎題一樣,困擾著溫迪。


    在雪風鎮第一次夢到時,他看到那個他嚴肅地不斷地要自己記住,但記住什麽,溫迪不知道。


    後來在璃月夢到的時候,他便是問自己想起來了沒。


    現在,依舊是同樣的問題。


    這難道就是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嗎?


    “到底要我想起什麽?是我因為重傷然後老爺子救我穿越了迴來,還是什麽東西?”溫迪無奈地抱著手,他知道自己如果提高了聲音能被外麵的人聽到。


    因此,縱使此刻溫迪很不耐煩,心情很不美妙,他也隻能盡可能地壓低了聲音,但語氣卻是冷了幾分。


    “嗯…是這樣嗎?”眼前的那個自己也是抱著手臂做出了一副思索的模樣,就好像在想什麽極其複雜的事情一般。


    “那你說,應該是什麽樣?”溫迪嚴肅地盯著眼前人。


    他一直覺得這張臉其實很不錯的,這還是頭一迴他覺得自己的臉這麽欠揍,要不是知道這是幻覺,他真想一拳招唿上去。


    果然,人都是逐漸瘋的。


    而關於他反問的這個問題,溫迪也不覺得對方會給出什麽有用的答案。


    “嗯,我也說不清楚該是什麽樣,不過,老爺子是為了救你,那你又是為了什麽迴來呢?”


    聽到這個問題,溫迪一時間有些遲疑。


    對啊,鍾離穿越的原因是找到了,那自己呢?


    如果要救自己,為什麽要穿越到兩千六百年前,要花兩千六百年的時間呢?


    “還有啊,在西斯萬的村子時,嘉禦蝶為你編織了夢境,可她根本不在你身邊啊。


    而且她一定離你很遠,否則她打不過你,隻要現身,一定會被你發現。


    要怎樣做可以達到這種效果,你應該知道的吧?風神巴巴托斯。”眼前的自己用一種詭異的笑容看著溫迪。


    這樣的笑容,讓溫迪心裏不自覺地感覺到毛骨悚然。


    他抓緊自己身後的鬥篷,保持著理智,壓低了聲音繼續問道:“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麽?”


    “我就是你,你知道什麽,我就知道什麽,你不知道的,我也記不起來呀,”


    眼前的自己平靜地說著,說完以後,他仰著頭看著七天神像,


    “我總覺得忘了什麽,這樣的遺失讓我在內心深處不安,讓我感到恐懼,就好像刀已經懸在了脖子上,我卻忘了該怎樣躲避。”


    溫迪長舒一口氣,沒錯,眼前的人是幻覺,是溫迪內心的恐懼。


    他所恐懼的不過就是未知,一種在迷霧裏喪失方向感,任憑一個他不知道也不認識的人拉著往前走的感覺。


    他根本不知道順著嘉禦蝶的指引走下去,前麵的到底是不是深淵。


    可他沒有選擇,他沒有其它的線索,他隻能帶著懷疑的往前邁。


    這時,溫迪長舒一口氣,望著眼前的自己道:“有選擇嗎?”


    “嗯,沒有,”眼前的自己淡淡地答道,“或許,這已經是你,是我,是巴巴托斯在衡量以後,做出的最好的選擇了,盡管,它是未知。”


    對於未知的恐懼,對於未來的不確定。


    風神雖然自由,但到底是魔神,一旦有事情超出他掌控的範圍,而且這個事情可能威脅到自身,蒙德,甚至是提瓦特,他也會有恐懼。


    試膽大會,試的哪是膽,這試的分明是心。


    溫迪倒吸一口涼氣,此刻他不想再呆在這裏,他隻想趕快離開,越快越好。


    在他有了這個念頭以後,周圍的一切都暗了下來,又迴到了那個鏡子前,在眼前的,仍然是一支燃燒著的蠟燭正搖曳著火光。


    溫迪連忙轉過身推開門。


    “唉呀,原來這位小哥也沒有堅持到一炷香的功夫啊,明明就差五分鍾了呢。”狐齋宮有些遺憾地說道。


    這要平時,溫迪肯定與她打趣,但現在他仍然感覺有些恍惚,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巴巴托斯?”鍾離的聲音響起。


    溫迪迴過神,看著站在一旁抱著手,表情雖然平靜,但眼裏卻是關切的鍾離。


    “您需要休息嗎?”影的聲音也在一旁響起。


    這時,溫迪才注意著周圍人。


    此刻,大家都在,他不是一個人麵對著內心深處的不安。


    而且,一起穿越的還有鍾離呢,他的盾給的安全感可是大陸上獨一無二的。


    想到這,溫迪也鬆了口氣,然後輕鬆地合上門,跳了下來:“不用,我才不是小子苓那樣膽小的人呢,不過我竟然也沒堅持一炷香的時間,看來我們隻能期待鍾離先生啦。”


    聽到溫迪的話,鍾離便轉身走進了屋子裏,極其瀟灑。


    望著他那瀟灑的背影,狐齋宮也感歎道:“看來,這位先生將會是試膽大會的最終贏家呀。”


    “我覺得,這位先生氣質非凡,穩若泰山,或許他能在裏麵坐一個小時。”禦輿千代望著那個緊閉著的門說著。


    聞言,大家都紛紛讚成,也做起了對時間的猜測。


    這時,溫迪連忙走上前搖了搖手指頭:“不不不,你們的一小時,一天什麽的都太保守了,就那個老爺子,給他一壺倒不盡的茶,吃不盡的點心,他能在裏麵坐一年。”


    這點溫迪很有自信,畢竟他倆認識了那麽久,溫迪就沒有見過鍾離害怕的東西。


    況且這東西不會戳心窩子,鍾離更看不到比如老友死了之類紮心的畫麵,那就更無所畏懼了。


    “巴巴托斯…”鍾離的聲音忽然在他背後響起。


    溫迪一怔,連忙站轉過身望著身後的鍾離,所有的話卡在了喉嚨裏:“你…你…你怎麽……”


    接著,他連忙轉過頭看著狐齋宮:“多久?”


    狐齋宮也是驚訝地拿起懷表看著:“也…也就五分鍾不到…”


    “你怎麽!你!”溫迪此刻震驚加恨鐵不成鋼的心情達到了巔峰。


    鍾離抿著唇,在他臉上難得的泛起了尷尬之色:“讓各位失望了。”


    “所以你是看到了什麽?”溫迪臉上的震驚之色依然難以掩蓋。


    “我看到了…一堆海鮮,所有的食物,都變成了海鮮,提瓦特的生物也都變成了章魚。”鍾離平靜說道,語氣裏聽不出情緒。


    “哈?”溫迪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疑惑不解。


    鬼才信他看到的是一堆海鮮,他對於海鮮,他一向隻是下不了口,又不是入不了眼。


    但不信歸不信,溫迪也不會追著問,萬一他是看到什麽習以為常的東西,比如老鼠,那堂堂岩王帝君為了留個臉麵,扯那麽一個謊也是有必要的。


    此時既然鍾離已經出來,也宣告他挑戰失敗。


    現在,子苓也成了那個全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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