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後,也到了村民們禱告的時間。


    而溫迪他們自稱有信仰的神明的四人自然是不參與的。


    於是,便早早地各自迴了各自的房間。


    不得不說,出去打獵也確實挺消耗體力的,尤其是不用元素力不用神力的情況下,以至於此時溫迪也已經困乏。


    平日裏,他還要纏著鍾離聊好久的天,此刻卻自顧自地鋪好了地鋪,躺在上麵準備睡去。


    此時整個村莊已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禱告聲。


    村民們的禱告聲並不吵鬧,相反很整齊,就像清早學堂的讀書聲一樣,聽著便讓人犯困。


    而溫迪也在這一陣陣的禱告聲中逐漸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間,一股寒涼的氣息從溫迪的後背蔓延至全身,他能感覺到似乎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隱隱約約間,在黑暗之中,仿佛有什麽東西正注視著自己一樣,讓他感覺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是誰?”溫迪連忙詢問。


    身上的力量也匯聚在了一起,隨時準備好進攻。


    隻是對方並沒有迴答,而且那種一直被注視著的感覺依然存在,而且十分明顯。


    “若再不迴答,那可就是另一個故事了。”溫迪繼續嚐試交涉。


    然而在這黑暗之中,已經沒有任何的動靜,仿佛隻有溫迪一人在自言自語一樣。


    可溫迪依舊能明顯的感受到有一股熾熱的目光正盯著自己。


    見狀,溫迪低頭冷笑了一聲:“就這樣盯著,問你,你也不做迴答,閣下未免也太傲慢了些。”


    溫迪一邊說著,一邊冷冷地往身後看去:“那既然如此,就讓你感受一下神的怒意吧。”


    說完,那風元素的印記在他翠綠色的雙眸裏閃過,身上的元素力也凝聚成羽毛的形狀,圍繞著他逐漸升起。


    一時間,一種來自於神明的壓迫感從他身上湧出。


    這種壓迫感是無形的,似要讓周圍的一切臣服一般的毫無掩飾地宣告著風神的權威。


    “你,確定要惹怒我?”溫迪轉過身,直視漆黑的前方。


    他堅信在那漆黑的深不見底的地方一定有人盯著自己,神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見對方依舊默不作聲,溫迪便也不再客氣,他抬起手對著那黑暗,隨即狂風驟起,似要把一切的魑魅魍魎都給吹走一般。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個人握住,那人同樣有著神力。


    溫迪猛地睜開眼,隻見鍾離在自己身旁,正麵無表情地握著自己舉著的手腕。


    鍾離那雙金色的眸子在黑夜裏也十分的顯眼,而且因為溫迪本身就附著了神力,所以他要阻止溫迪也隻能用神力。


    因此,他那金色的雙眸裏也有岩元素印記在若隱若現,看起來像是把石珀鑲嵌到了眼睛裏一樣。


    見到阻止自己的人是他,溫迪長舒一口氣,迴想剛才的一切大抵是一場夢,有些細節也已經模糊了。


    於是,溫迪收迴了手,又躺平在地上,把手放在額頭上,用那剛睡醒還在有些含糊的聲音問道:“你個老頭半夜不睡覺來抓我的手腕幹嘛?想綁架我去向蒙德要贖金啊?”


    他大口喘著氣,雖然夢裏的一些細節模糊,可那感覺卻依舊存在,和白天看著石像產生幻覺時帶來的感受十分類似。


    此刻迴想起來,溫迪仍然心有餘悸。


    “應該是我問你在幹嘛?”鍾離說道。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像那厚重的岩石一般沉穩,任憑誰聽到都會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也包括溫迪這位神明。


    “啊?”溫迪從地上坐起來,仰起頭看著鍾離,臉上滿是疑惑,“我在睡覺啊,不過也就做了個噩夢而已,想必是白天那大眼珠子留下的陰影造成的。”


    誰知鍾離忽然蹲在地上,托著下巴,認真地觀察著溫迪,仿佛是在看什麽不得了的實驗樣本一般。


    見他這沉默觀察的模樣,溫迪一怔,眼珠子轉了轉道:“我有什麽問題嗎?”


    鍾離不說話,而是繼續注視著溫迪。


    也不知他究竟是在看什麽,隻是一直沉默注視著。


    而他的注視也不像那大黃眼珠子一般叫人百般不適。


    他的目光讓人感覺到很炙熱,炙熱到快把溫迪的腦門燒出兩個窟窿眼兒了。


    於是,溫迪無奈地歎口氣,一臉幽怨地盯著鍾離:“喂,究竟怎麽了?”


    鍾離仍然不做言語,隻是一直盯著溫迪。


    最終,溫迪失去了耐心,倒吸一口涼氣,抬起手,直接一巴掌糊在他臉上,然後十分粗魯,毫無優雅可言地把他的臉撥開:“你神經病吧?沒見過我啊?還是睡一覺起來失憶忘記我長什麽樣子啦?”


    鍾離長舒一口氣,也好好地坐在地上,不再看著溫迪:“我不過是確認你還正不正常罷了。”


    聞言,溫迪差點沒被氣笑了:“要不要出去打一架?打一架來判斷我正不正常?”


    “不用了,”鍾離淺笑著看著溫迪,“還能罵人,如此看來,十分正常。”


    “哈?”溫迪震驚地看著鍾離。


    這不是之前自己判斷子苓正不正常的辦法嗎?他什麽時候學去了,還用在了自己身上!?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


    剛才問他在幹嘛的時候,他是先反問自己,而且還觀察自己正不正常。


    說明在睡著的時候,自己恐怕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所以,我到底幹什麽了啊?為什麽你會是這麽個反應?”溫迪疑惑地詢問。


    “做了一些於我而言,可謂心驚肉跳的事情。”鍾離托著下巴迴憶著。


    “啊?”溫迪半張著嘴,那雙瞪大了的眼睛裏透著震驚以及難以置信。


    他究竟是幹了多麽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可以讓鍾離用心驚肉跳一詞來形容。


    望著溫迪這完全毫不知情的模樣,鍾離淺淺地歎了口氣:“這麽說吧,巴巴托斯,你差點在睡夢中把我給殺了。”


    “???我?殺誰?殺你!?”


    此時的溫迪隻覺得天旋地轉,他差點殺了摩拉克斯?這故事無論怎麽聽,似乎都要比他穿越過來,光溜溜在雪地醒過來還要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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