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赤紅色的夕陽掛在空中,將天染成了紅色,像是給天空覆蓋上了一層血霧一般。


    陽光灑在村莊的每一條小路上,路上沒有一個活物,隻有建築物縱橫交錯的影子。


    就這樣看來,倒是有一種詭異的慘淡。


    “莫不是村子裏的人都搬走了?”子苓疑惑地看著眼前空無一人,隻有一些雜物被扔在角落的大路。


    溫迪搖了搖頭,風聽不到這裏的聲音,但就哨所迴報的來看,是有人居住的。


    但就眼前的情況而言,可一點都不像,簡直如同鬼村一般。


    “縱使是西斯萬那個冰凍村子,白天也是會有人出來的,倒是真有點奇異。”溫迪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肩被人拍了一下,轉過頭一看發現是鍾離。


    隻見鍾離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往前方看去。


    溫迪順著他的目光轉過頭,隻見一個屋子裏拉著窗簾,窗簾將整個窗子都嚴密的遮住。


    但在窗子的角落,可以看到窗簾掀起了一個角。


    有一個人,正躲在那窗簾背後,隱藏在黑暗裏,悄悄地看著他們。


    “真奇怪,我們是鬼嗎?要這樣偷偷地看。”也注意到這一情況的子苓不滿地抱怨。


    接著,他突然跑到那個窗前,猝不及防地把雙手拍在窗子上,並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瞬間,窗簾迅速被拉嚴實,裏麵還傳來了撞翻東西的聲音,看來是被嚇跑了。


    “偷看就這心理素質呀!別怕呀!繼續看呐!”子苓扯著嗓子對裏麵呐喊。


    “子苓,不得無禮。”鍾離出聲訓斥。


    想起鍾離還在,子苓立馬又恢複那認真的少年修士的模樣,認了個錯後老老實實迴溫迪背後待著。


    這段時間在蒙德過的太開心,子苓深知有點過度的放飛自我了。


    這樣不好,十分的不好,日後迴璃月去,一不小心,又要承包絕雲間了。


    接著,三人繼續在村子裏走著,觀察著周圍的房子。


    這裏的房子形狀相似,同樣都是緊閉著窗簾,偶爾有一些窗子後麵,會有像剛才那一間那樣,掀開窗簾角,躲在暗處悄悄地偷看的人們。


    但當與他們三人其中之一對上眼神,又會立刻關上窗簾。


    就像那對外界未知,十分好奇的小動物一樣,按耐不住好奇心,但又委屈外界的一切。


    雖然三人為這一現象感到奇怪,很想找一個人來問一問,但他們不願出來,三人也不可能強行破門而入。


    就在這時,溫迪停下了腳步,抬起手感受著周圍的空氣,雙眉也逐漸皺緊在一塊。


    “沒有風?”溫迪喃喃自語。


    溫迪依靠風監視萬物,但就像鍾離在海裏無法感知一樣,在沒有風的地方,即使他的信徒再怎麽禱告,溫迪都聽不到他們的禱告聲。


    這對於風的子民來說,是一件糟糕至極的事情。


    “怎麽會沒有風呢?”溫迪覺得不可思議。


    於是,他縱身一躍跳到了房頂上。


    接著,他手上凝聚出了風元素,嚐試將千風匯聚。


    作為風神,千風聽候召喚,無論在哪,他都可以將風引來。


    但在這裏,確實罕見的失敗了。


    溫迪仰頭看著周圍,隻見千風確實都在向著風神襲來,但村子上空就像是有什麽結界一般,將千風隔離。


    溫迪跳下來落在鍾離身旁,臉上帶著無奈的神情:“難怪我說聽不到這裏的動靜,原來風都被隔絕了。”


    “看來,那位魔神是故意防著你了。”鍾離環視著周圍,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盯著他們。


    “可不對啊!”子苓的好腦子開始運轉,“假如在你建立蒙德城前就已經無風了的話,你本來就是舊城的土著,這裏又靠近舊城,應該早就察覺了才對。”


    “額……”土著嗎?溫迪托著頭思索著。


    就目前來看,他穿越而來,這個時空的情況他知道的也不全,應該算不上土著吧。


    但子苓有句話還是說對了,若真的一直沒有風,溫迪早就察覺到了才對。


    一年前,他在前往璃月之前,便批準了這裏的人們挖礦。


    同時,當時的他對這裏也是觀察過,那時候,是有風存在的。


    “莫非是你不在蒙德的這一年裏,有魔神來做了什麽不成?”子苓疑惑詢問。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那時候,我主要聽蒙德城的情況,周邊村子,包括雪風鎮在內如若有異樣,自會到蒙德城求助。”


    但這裏卻沒有動靜,幾次交易,也都正常進行。


    如此狀態持續了多久,他們無法猜測,終歸是要找個人來問問。


    而且此時天已經快徹底暗下去了,他們也需要借宿。


    對此,三人隻能去敲門碰運氣。


    但結果想都不用想,自然是敲不開一間,明明聽動靜屋子裏是有人的,但卻都不開門。


    “看來今日我們隻能露宿街頭了。”溫迪笑著攤開手。


    話是無奈的,但他語氣裏卻帶著一些期待。


    也對,他本是風精靈,露宿街頭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十分常見,而且符合他的自由隨性。


    同樣期待的還有子苓,他立馬從乾坤袋裏翻出了一大堆露營工具,什麽帳篷,床,鍋碗瓢盆,應有盡有。


    不得不說,帶上一個子苓,真的就擁有了全世界,他那個乾坤袋真的太能裝了。


    於是,三人來到村外一處同樣沒有風的地方開始為晚上做準備。


    搭帳篷的這種體力活自然是子苓來做。


    雖然他是三人中武力值最弱的。


    而武力值最強的,此刻正在認真的做飯,看那樣子又是文火慢燉醃篤鮮。


    武力值其次的,也在做菜,和武力最強那位的認真不同,他是一邊顧著鍋裏的真·風神雜燴菜,一邊彈琴寫詩。


    很快,帳篷搭好了,飯菜也上桌了。


    子苓大口的吃著,感動的痛哭流涕:“我是何德何能,能讓二位神明做飯給我吃啊!”


    子苓不知道的是其實他們也可以選擇不做,但為了避免子苓自己去做一些難以下咽的食物,幹脆自己掌勺。


    隻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正在愉快地吃著,溫迪忽然湊了過來:“你覺得我做的好吃,還是你們帝君做的好吃呢?”


    聞言,鍾離也放下了碗筷認真地看著子苓。


    明明二位神的眼神都很善意,子苓仍然感覺到了壓力山大,畢竟誰都得偏袒不起。


    這讓子苓忽然有一種又迴到古舟客棧上的感覺,那時候,這二位神也是如同此刻一樣,凡事都要爭著高低。


    以為經曆了那麽多,他倆這習慣已經改了,誰知還是如此。


    於是,子苓不再迴答,悶著頭快速吃飯,夾了多少筷子醃篤鮮,就夾多少筷子雜燴菜,生怕其中一個少一筷子會引起一場二神之間的唇槍舌戰,然後波及到自己,又讓自己來做個選擇。


    在快速吃完後,他找了個累了要睡了的理由便一頭紮進了帳篷裏,將二位神扔在了外麵。


    見狀,溫迪笑著望向鍾離:“看來啊,他是覺得我做的好吃,不忍心刺激一直信仰的你,所以跑了。”


    鍾離淺笑:“以普遍理性而言,我做的璃月菜更符合他的胃口,他不忍心刺激的應該是你。”


    “瞎說,他可是什麽都吃的,在佳釀節上更是熱衷於各種各樣的蒙德菜,甚至還在認真地學習,恐怕啊,是怕你罰他掃絕雲間。”


    “絕非如此,子苓知曉我並不會為此事惱怒,想必是照顧你的情緒。”


    此刻,在帳篷裏聽到他們對話的子苓十分無語。


    為什麽都這樣了,他們兩人還可以爭起來?這是什麽自己不懂的娛樂方式嗎?


    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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