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雲間已經三月有餘,溫迪感覺自己已經快瘋了。


    隻見他坐在院子裏,蹲在地上數著螞蟻,子苓也陪著他一起數著。


    數著數著,溫迪歎口氣:“你知道什麽情況下生物會退化嗎?”


    子苓疑惑地看著他搖搖頭。


    溫迪鬱悶地縮成一團:“什麽都不做,就會退化。”


    子苓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三個月其實也沒那麽無聊,他帶著溫迪時常去璃月港走走;有時候溫迪會指點他武藝帶著他去打魔物;時間多的時候,溫迪還會迴歸他詩人的本職工作,就地賣唱。


    起初溫迪很有興趣,但時間久了還是會覺得無聊。


    而無聊的原因十分明顯,絕雲間雖然不禁酒,但大家非宴會期間是絕對不會在絕雲間喝酒的。


    畢竟仙人們要守護萬家燈火,喝酒多誤事。


    因此溫迪竟然一滴都找不到。


    除此之外,璃月港雖然有很多的酒樓,但以他倆的經濟水平那是進去就會被趕出來。


    這對於溫迪來說簡直是頂級折磨。


    “我再不喝酒我就會退化成風精靈,真的會變成風精靈的。”溫迪生無可戀地仰望著月亮。


    “話說,你在蒙德也總是喝酒嗎?”子苓疑惑地看著這個不像神的神。


    “沒有總喝,但也不至於喝三個月的茶。”溫迪無奈地攤開手,“而且你們岩王帝君也是真的忙,三個月了,連個麵都見不到。”


    雖然蒙德一切安好,但那些魔神隱藏在蒙德境內,時間拖得越久,溫迪就越不安。


    “隻能說你來的不是時候,”子苓無奈地拍拍溫迪的肩安慰著他,“奧賽爾最近又在作亂,帝君帶著眾仙人去護衛海上航船安全,自然也沒空招待你,要不你……”


    “我不去。”溫迪已經猜到子苓要說什麽了,無非就是想說看他閑的那麽難受,不如去海上幫一下岩王帝君他們。


    “為什麽?幫我你不是挺樂意的嗎?”子苓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溫迪。


    “這不一樣,這要是冒出一個別的什麽魔神來危害璃月,出於好友,我絕對出手幫他保護璃月,可奧賽爾不同……”


    在摩拉克斯做神的生涯裏,奧賽爾算是一個十分關鍵的魔神,正是他將奧賽爾鎮壓在孤雲閣海中以後才宣布璃月的魔神戰爭結束。


    這是關乎璃月未來的事情,一看就不是自己該插手的。


    “總之他就是不同,天機不可泄露。”溫迪十分神秘的對子苓說道。


    子苓雖然不知道他說的天機是什麽,不過還是點點頭。


    接著,溫迪忽然站起身拍了拍鬥篷,輕鬆一躍便跳到了房頂上。


    “你去幹嘛?!”子苓疑惑地看著他。


    “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酒,找不到明天我就帶你迴蒙德。”


    說完,溫迪便輕盈地從房頂上跑了。


    反正在這裏繼續在下去也是浪費時間,倒不如迴去慢慢摸索。


    隻是若要自己一個人摸索,那可能就要千百年的時間。


    絕雲間山峰眾多,有些仙人住在洞裏,有些則住在各式各樣的屋子內。


    溫迪來到了最高的山峰上,他閉上眼長舒一口氣,一股和煦柔風從他身上吹出,將每一座山峰都輕撫一遍。


    溫迪不信,這偌大的絕雲間竟然一罐酒都找不到,摩拉克斯座下那麽多人,一定有像暮竹和子苓這樣不聽話的孩子在的。


    果然,風帶來了桂花酒的香味,而且是十分香醇的桂花酒,隻是這位置,竟然是在鍾離所居之處的桂花樹下……


    “嘶,難道進摩拉克斯家偷酒嗎?”溫迪坐在山間思考著,“沒事,他也不會對一個不熟的人用天地萬象,再說,我還換過冰神權杖,偷個酒怎麽了。”


    做好決定,溫迪便用風托著自己來到了那桂花樹下。


    興致勃勃地把地刨開以後便看到好幾個酒罐還有一個盒子。


    那盒子很精致,像是設了某種機關,溫迪正拿起來想要細細端詳,便自己打開了。


    盒子裏裝著一張紙條,那紙條上還帶著淡淡的桂花香,上麵是溫迪熟悉的字跡:“酒贈風神。”


    溫迪一怔,沒想到他埋這麽多酒竟然是送給自己的。


    “等等,莫不是小子苓把我偷門撬鎖的事告訴別人了,否則這摩拉克斯怎麽會知道我會偷酒,還特意準備好。”


    越想越氣,溫迪決定一定要找子苓好好地問一下,明明自己可是認真為他保密的。


    當然,他幹的那些事也都是自己帶的。


    但現在還是迴去好好喝酒更重要。


    “既然是給我準備,那我就不客氣了。”


    手一揮,風將酒罐卷起來,跟著溫迪一起迴到了子苓的院子。


    此刻子苓已經睡了,溫迪便也不忍喊醒他,自己帶著酒就迴了房間。


    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時,子苓早已練武迴來。


    本想喊溫迪一起去用午膳,順便討論一下去蒙德的事情,無奈這門怎麽敲都敲不開。


    他也隻好甩下一句自己帶什麽迴來就吃什麽,然後往門外走去。


    隻是剛打開院門,便看到鍾離那懸空的手。


    見到他,那種做鬼心虛的本能恐懼立刻在子苓心頭浮現,立馬行禮,結結巴巴道:“帝帝帝帝帝君,您迴…迴來了。”


    “嗯,風神這段時間可好?”鍾離問道。


    他的語氣依舊那麽有壓迫感,這讓本身就犯了一堆錯的子苓完全不敢直視。


    “溫迪…啊不,風神大人最近挺好,就是有些無聊,現在正安靜歇著呢。”子苓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不帶顫音。


    “安靜歇著?”鍾離語氣裏透出了懷疑,但忽然又輕笑了一聲“也對,如今的他尚且是新神。”


    想必雖然活潑,但到底年輕,應該不會像原先那般熟了以後沒大沒小,沒有分寸。


    就在這時,一聲罐子破碎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此刻空氣安靜下來。


    鍾離立刻走了進去,冷靜地敲著門,喚著他“巴巴托斯”的名字。


    然而屋內卻是沒有任何的迴應。


    好在門上溫迪並沒有設置任何的結界禁製,於是,鍾離立刻施術將門打開。


    門打開以後,鍾離和子苓一起走進屋內。


    之前溫迪趴在書桌上睡著,一隻手自然垂在桌邊,而在他周圍還有很多酒罐。


    見狀,鍾離那緊鎖的眉又平展下來,平靜地看著眼前醉酒的詩人。


    子苓怕鍾離看到這情形生氣,立刻過去想要喚醒溫迪,鍾離卻攔住了他:“讓他睡吧。”


    “是。”


    子苓表情複雜地看著溫迪,這幸好是風神,這要是自己,恐怕已經被扔到山下掃地了。


    見溫迪睡著,鍾離也沒有多留,讓子苓將他扶到床上後便離開了。


    鍾離走後,子苓也鬆了口氣,望著抱著被子還在喊著“特瓦林,上去給我咬”的溫迪,麵露疑惑之色。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溫迪對岩王帝君看起來好像很熟,可那天他們相見卻又像是第一次見麵。


    但剛剛,怎麽喊溫迪都不迴應的時候,岩王帝君的緊張又不似作假。


    本想看看能不能分析出點什麽,但子苓清楚自己沒那個腦子。


    對此,他隻能感歎一句:“神的世界可真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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