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溫迪來了興趣,“那是長得像鬼,還是氣質接近?”


    大爺仿佛沒聽見溫迪的話一般,搓著下巴上的小胡子,眺望著遠處。


    溫迪試探的喊了他兩聲,然而大爺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儼然一副陷入了自己世界的模樣。


    溫迪歎口氣,轉身便想離開。


    誰知剛轉身的那一刻,大爺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大聲喊道:“應該是氣質!”


    這一下子嚇得溫迪渾身一震,轉過頭表情複雜地望著他。


    大爺立刻站起來站在溫迪麵前不斷揮著手:“就是氣質,我記得我遠遠看過那小娃娃一眼,長得很好,但一看就不祥。”


    溫迪樂了,他坐到一旁石階上望著大爺:“您還能看出不祥呢?”


    “那當然了,不是我跟您吹,巴巴托斯大人,我這眼神好著呢!那小娃娃成天陰著個臉,說點話也不像她那個年齡會說的。”


    “比如……”


    大爺再一次拍了一下大腿,手舞足蹈道:“比如說有一次,我路過她旁邊,望著她一人很孤單我就問了小妹妹,你家在哪?你猜她說什麽?”


    “說什麽?”溫迪很配合的反問。


    大爺立馬夾著嗓子,模仿著小女孩的聲音:“我生來孤單,獨自遊曆,四處為家,目之所及,皆是我的家。”


    他那模樣惹得溫迪想要發笑,但出於禮貌,溫迪還是咬牙忍住了。


    模仿完,大爺立馬拍著溫迪的肩:“小夥子,你就說這像個四五歲小姑娘說的話不?”


    大爺說完,忽然意識到溫迪的身份,立刻仿佛溫迪很燙一般收了手。


    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啊巴巴托斯大人。”


    “沒事沒事。”溫迪十分大度。


    畢竟若不是目前情況得讓蒙德人堅信自己是一位正經的,真正的神,他一定比大爺模仿的好幾倍。


    可惜了,還需要好久他才可以放飛自我,好懷念沒有摩拉到迪盧克老爺那裏蹭酒的日子啊。


    “除此之外”


    溫迪沒有與大爺多聊,轉身便往西斯萬家走去。


    一邊走,一邊迴憶著大爺的話。


    按照大爺說的內容,溫迪大概能得到幾個信息:


    一,小女孩不過四五歲;


    二,說話老成。


    有這些信息,大概也可以推理出估計是一位模樣幼小,但卻已經活了好幾十年,甚至上百上千的魔神。


    想到這,溫迪就有些煩惱。


    不過剛才和大爺的對話還是讓他心情很好的。


    他們聊天的形式溫迪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剛來的時候,和埃德文對話也是這樣。


    莫不是蒙德人都有點說書人的潛質?


    想著想著,迪盧克的臉浮現在他腦海裏,想象著迪盧克用一副誇張的表情說書,溫迪倒吸一口涼氣。


    這怎麽想都有一種類似於鍾離夾著聲音大喊“摩拉克斯衝呀”的詭異感。


    溫不禁迪打了個寒顫,立馬否定了自己心中關於蒙德人都有說書潛質的想法。


    想著想著,溫迪已經走到了西斯萬家門口,他沒有收太多的東西,隻是把那一副畫背走了。


    眼神裏帶著迷茫,帶著無奈,就是沒有對生的渴望。


    溫迪不喜歡壓抑的環境,便嬉笑著走過去,本想像其它人那般勾著肩,無奈身高是硬傷。


    於是隻能笑眯眯地道:“怎麽樣?做了死對頭的下屬有沒有覺得很生氣呢?是不是感覺要氣炸了?”


    “既然是懲罰,我接受。”


    “接受的真快,我還以為還得再打你一頓你才接受呢。”溫迪自言自語地坐在了沙發上。


    西斯萬依舊垂著頭忙著,不出一言一語。


    屋子裏彌漫著詭異又壓抑的氣氛,溫迪覺得很是難受,扔下一句明天出發便先離開了。


    走出來,他站在懸崖邊長舒一口氣,閉上眼睛收集著來自於風中的信息。


    古恩希爾德部落沒有繼續向南的趨勢,溫迪也不必再著急趕路。


    除此之外,這一路上還有很多部落村莊,溫迪尋思著可以都去一趟,多積攢一些信眾也好。


    隻可惜,風沒有帶來任何關於這個冰雪魔神的消息,也沒有任何關於那個不祥的小女孩的消息,這讓溫迪有些失望。


    不過失望也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他便重整旗鼓,興衝衝地去找了埃德文告訴他準備啟程,順便也告訴了埃德文關於西斯萬的事情。


    “三千年!”埃德文震驚,“那他豈不是不老不死,這麽好的事您怎麽不給我?”


    “這是懲罰,是有代價的,他一生將受我驅使,立於刀劍之中,打打殺殺之事會變成家常便飯,保不齊哪天就成了他人的刀下亡魂,甚至生不如死,可以說,一點自由沒有。”


    聽了溫迪這麽說,埃德文又不覺得是好事了。


    今日見識了風神的力量,老日與溫迪戰鬥的恐怕都是一些動一動指頭就能要他小命的人。


    他膽子小,還是他跟著風神做做飯聊聊天就好。


    “那您可以讓他做我小弟嗎?昨天晚上他把我打了個夠嗆。”


    “這個沒問題。”溫迪笑著衝埃德文擠了擠眼睛。


    於是暴躁的埃德文再見到西斯萬的時候上去便給了他一拳,已報昨天被打的仇。


    溫迪也並沒有製止,隻是坐在屋頂上靜靜地望著這一切,畢竟人還是得講一個因果的,做錯了事,有時候不是道歉就夠了,更何況他還沒道歉。


    而且埃德文下手知道輕重,不會把他打死的。


    但也是不打不相識,西斯萬被打到鼻青臉腫,埃德文卻把他拉起來跟他聊起了天。


    西斯萬不出一言一語,埃德文卻聊的很開心,甚至把自己都給逗笑了。


    望著他,溫迪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這一夜也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與村民們告別的時候,克羅迪亞抓著溫迪的衣服哭得亂七八糟。


    縱使安莉薇哄了半天,但他還是不放手。


    溫迪隻好蹲下把他抱起來,輕聲地問道:“克羅迪亞想要禮物嗎?一個用心準備的,超大,超有意思的禮物。”


    克羅迪亞含著淚望著溫迪有些遲疑,仿佛很清楚如果要禮物,溫迪就會走了一般。


    “在這個禮物裏麵,你可以在外麵想玩多久就玩多久,你可以和毛茸茸的小鬆鼠小鴨子做朋友,還有各種好吃的果子,你甚至擁有一對翅膀飛上天,可以在綠油油的草地上打滾。”


    聽著溫迪的形容,克羅迪亞也陷入了想象的世界,最後他望著溫迪,充滿了眼淚的大眼睛看起來格外可憐:“想要。”


    溫迪滿意地勾起嘴角:“那我就是要去給克羅迪亞準備禮物,這個禮物得偷偷準備。”


    “我要和媽媽一起去。”他吸著鼻子望著溫迪。


    “那不行,那樣的話就沒有驚喜了,克羅迪亞是我最重要的人,這個禮物得用心準備才好,你放心,我會迴來陪你一起拆開他,你若想我,有什麽想說的,就對著村子裏那個冰雕的風神像許願,我就會聽到哦。”


    “真的會聽到嗎?”


    溫迪點點頭,那雙翠綠色的大眼睛透著真誠:“真的!我從不騙人哦。”


    溫迪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雖然他很清楚,要是派蒙聽到估計會對他大聲咆哮。


    經過這一安撫,克羅迪亞也鬆開手大哭著送別了他們三人。


    走出村子,埃德文便忍不住道:“巴巴托斯大人,您真的不打算告訴克羅迪亞您不是他媽媽嗎?”


    此話一出,溫迪深感疲憊,有點尷尬地衝埃德文笑了一下:“唉嘿,不知不覺就代入了呢。”


    埃德文無奈扶額:“您還真的是我見過最不像神的神了……”


    “唉呀,別那麽說嘛,小孩子的夢值得嗬護,等他長大了,自然就會知道我不是他媽媽了,現在讓他有個惦記的也好。”


    溫迪笑眯眯地攤開手,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這時,他注意到西斯萬沒有跟上來,又停下腳步往迴看去。


    隻見他望著村口,表情有些惆悵。


    溫迪看了埃德文一眼,埃德文立馬理解他的意思,過去摟住西斯萬就朝文地走來:“走啦西斯萬小弟,巴巴托斯大人等著呢。”


    溫迪望著他倆那模樣,轉過身便往前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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