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站起來,故作嚴肅地清了清嗓子。


    在他快三千歲的漫長人生裏,他還沒有以神的身份向誰降下過神罰。


    因為他本就不喜歡統治,縱使在塵世七執政時期,他也並沒有把所有的權利抓在手裏,而是放了一部分給人類。


    其中,就有蒙德的律法。


    因此,縱使作為蒙德建立者,蒙德的神明,縱使他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他也並不會去使用。


    如今並沒人類的領導者和完整的律法體係,溫迪也就隻能行使一下他的神權。


    隻是從來沒有過,多少有些不適應。


    “西斯萬·奇拉格,我將以神的名義對你降下神罰,從此,我要你作為我的下屬,從此聽我號令,與我一同建立一個溫暖和平的蒙德,守護蒙德人的自由,直至三千年後。”


    聽到溫迪的話,西斯萬抬起頭望著溫迪,眼裏起初是不解,隨即轉變為憤怒:“三千年?!”


    溫迪無奈地擺了擺手:“你想尋死是吧,可惜了,你未殺人,但你引發的雪崩差點將整個村子的人害死,我不能要你性命,加上你妻子所托,因此我對你的懲罰就是剝奪自由。”


    說罷,溫迪對著他的心口,準備對他的心髒施加神力。


    西斯萬卻抓住他的手腕望著溫迪:“我妻子所托?”


    溫迪輕笑,甩開他的手後道:“想知道她托付什麽的話,等蒙德建立我再告訴你吧。”


    說完,溫迪立馬在手上凝聚了神力。


    “等等……”


    然而溫迪並沒有給他再說什麽的機會,西斯萬抬起手想要阻擋,溫迪立刻用另外一隻手凝聚了一團風元素將他打翻在地上。


    接著,一隻手按住他,另一隻手將手上的神力按進了他的胸口裏。


    這一股神力將會改造西斯萬的身體讓他不老不死。


    除此之外,溫迪在他心髒處施加了一道限製,隻要他敢做出任何危害蒙德的事情,溫迪可以立刻隔空掐爆他的心髒,當然,限製他是不會告訴西斯萬的。


    做完這一切,溫迪拍了拍手站起來:“還好啊,你是一個完全的人類,要是有什麽獸族,什麽精靈之類的血統,我還難以做到這些。”


    “巴巴托斯!”西斯萬望著溫迪大喊,“你…你憑什麽連死的權利都不給我!”


    憑什麽,當然是憑這是阿露爾所托。


    溫迪仁慈,但不是慈善家,並不是任何靈魂向他許願,他都會無條件答應。


    但阿露爾所告知他的信息,在溫迪看來足夠用於交換他以神之名保下西斯萬的性命。


    這個信息事關乎阿露爾和村子裏三年前村民的死,甚至關乎整個蒙德的未來。


    可以說,這個信息對於現在的溫迪來講很有價值。


    因此,他便同意了這個交換。


    隻是,這些此刻溫迪並沒有證實過,他暫時也不能告訴西斯萬說的。


    溫迪唯一能和他說的,便是告訴他,神罰內容是他與西斯萬的妻子一同商定的,在自己眼中是懲罰的東西,或許在阿露爾眼中是祝福。


    聽到是自己妻子的願望,西斯萬不再掙紮憤怒,而是痛哭。


    一邊痛哭,一邊說著再也“見不到她了”。


    就好像他的妻子從未離開過,而現在才真正見不到了一樣。


    這一刻,年輕的男子徹底失去了愛人。


    溫迪眼裏帶著憐憫,輕歎:“好好的哭吧,哭夠了,就該跟著我們上路了。”


    說完,溫迪把他的琴還給了他,轉過身便迴到了村子。


    村口處,一直躲在暗處觀察他們的維拉利站在那眉頭緊鎖地望著遠處痛哭的人,腳邊是他隨身帶著的行李,以及溫迪的書箱。


    他望向西斯萬的雙眼裏有心疼,同樣也有釋懷。


    “不去和他聊聊嗎?”溫迪看著他說道。


    維拉利戴著微笑搖搖頭:“就這樣吧,對了風神大人,可以給我個祝福嗎?我要上路了。”


    溫迪疑惑,他本以為維拉利來找到西斯萬應該有很多事情想問,沒想到卻隻是來看看:“你真的不想和他說什麽了嗎?”


    “本來是想質問他的,現在看看,我比他好多了,就這樣吧。”維拉利臉上揚起豁達的笑容,“我們的世界太小,我想去別的地方看看。”


    “現在是魔神戰爭時期……”


    “我知道,所以,風神大人祝福我吧,我因為友情所困,如今,我也想去追尋我的自由,去看提瓦特的山川,然後用畫筆都畫下來,做一本最偉大的畫集。”


    維拉利轉過頭望著眼前的雪山,過去因為西斯萬而放棄一切實在太幼稚了,如今,他要去享受的過完餘下的日子。


    幼年時起他便有去旅行作畫的想法,在經曆這麽多後,他隻想重拾這至純的願望。


    溫迪點點頭,但他還沒做什麽,一顆藍色的水係神之眼便落在維拉利麵前。


    “這是…神之眼!”維拉利接過這個神之眼,眼裏有些驚訝,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被神眷顧的一天。


    溫迪欣慰地笑著攤開手:“有了它,隻要你躲著點那些魔神走,足夠你走完提瓦特了。”


    “多謝風神大人!”維拉利像溫迪重重地鞠了一躬。


    說完,維拉利告別了溫迪,帶著行李轉身啟程了。


    望著他的背影,溫迪有些唏噓,摘下一旁的甜甜花後,朝著他一吹,花便飛到了維拉利手中。


    維拉利轉過頭疑惑地望著溫迪,溫迪衝他揮揮手,大聲道:“帶著我的祝福,走的更順利,更遠吧!”


    維拉利衝他搖了搖手中的花,將花插在帽簷轉身走了,溫迪為他衝來清風,當作送別。


    在看不到維拉利的背影後,溫迪轉過頭看了一眼還在哭著的西斯萬,搖了搖頭後,走迴了村子。


    與村外的悲傷不同,村子內的大家很是熱鬧,村民們正忙的不亦樂乎,他們從山洞裏搬了一塊巨大的冰來,說是要刻一個風神神像。


    埃德文興衝衝地拿著他們畫的神像草圖來和溫迪分享,看到的那一刻,溫迪的靈魂受到了劇烈的衝擊:


    畫上的他身著神裝,單手托著一團風元素,而另外一隻手握著一把大劍,表情也是一個wink,仿佛再說:“唉嘿。”


    溫迪吞了一下口水,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怎麽樣?畫的好嗎?我畫的。”埃德文嬉笑著對溫迪道,仿佛期待著溫迪的誇讚一般。


    “畫的很好啊,我特別喜歡,想自私的收藏起來,可以嗎?”


    聽到被自己信仰的神誇讚,埃德文十分激動,連連答應。


    隻是沒有了圖紙,雕刻工作就沒法繼續。


    讓溫迪變身裝給他再畫一副這話,埃德文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然而在他表達出自己的煩惱後,溫迪卻格外慷慨:“那我給你再畫個好了。”


    那一刻,埃德文望著溫迪的雙眼宛如在放光。


    隻是,溫迪並沒有變為神裝,而是七天神像上,那帶著兜帽,張著翅膀,白色如風般的綢緞纏在身上,象征神明的衣裙垂在地上,看起來輕飄飄的。


    雙手捧著一團風元素。


    那模樣,神聖不可侵犯。


    如果說神裝的溫迪看起來是神秘有威嚴的,那神像裝的他看起來就神聖是仁慈的。


    埃德文立馬拿起紙筆望著溫迪:“可以麻煩您保持一小時可以嗎?”


    “我會冷死的……”溫迪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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