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阿辭現在可要迴去?”


    顏疏影其實挺想讓小家夥留下來的。


    可顏辭明顯就是不樂意待見他的樣子,這個想法也隻能被放置。


    “迴去。”


    顏辭不樂意待在他這兒。


    哥哥抱起來才舒服呢,她要抱著哥哥睡覺。


    “走吧,我送你。”


    顏疏影主動拿過她的燈籠,去了前方開路。


    在路上,顏辭一路跟著。


    走到半道時,她忽然開口道:“我想跟你學武。”


    顏疏影原本就慢的速度,此時更加放緩了下來:“小阿辭怎麽突然想著要學武了,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的嗎?”


    她對那些刀啊劍啊的,很抗拒,也有些怕。


    是以他也沒有要逼她去學的意思。


    “我想保護哥哥。”


    顏辭悶聲。


    她今天才發現,哥哥好脆弱。


    不舒服就會發熱,那以後要是遇見危險了,又身體不適,會很容易被欺負的。


    小家夥看起來不像是心血來潮。


    顏疏影隻是稍作思索,隨後便答應了下來:“好。”


    “不過,我能不能偷偷學,不要告訴哥哥這件事。”


    顏辭又提了要求。


    顏疏影搞不懂了,他摸不清小孩的意思:“小阿辭為什麽不想要告訴他?”


    “因為如果我很厲害的話,哥哥就不能保護我了。”顏辭的小九九掐算的極好:“我不想讓哥哥覺得自己沒用。”


    顏疏影感慨,這孩子,小小年紀,心思便這般複雜。


    若是等到長大了,豈不是更加難以琢磨。


    “好啦,小阿辭想的話,我便答應你,可好?”


    山間夜路,一大一小串通的明明白白。


    側峰廂房,顏辭在離開後沒一會兒,奚挽玉便驚醒了過來。


    旁邊的位置還溫著,顏辭該是剛走不久。


    他找了一圈,房間裏院子裏,甚至是衣櫃中和床底下,都沒發現她的蹤跡。


    大晚上的人突然不見了,擱誰能不著急啊。


    他又不敢走,怕自己離開了顏辭又會迴來,隻好站在門口翹首期盼。


    好在,在他即將失去鎮定,要出去尋找時,顏疏影把人給平安帶迴來了。


    “哥哥!”


    看到奚挽玉,顏辭直接丟開了顏疏影,悶頭向她奔去。


    奚挽玉將她抱了個滿懷,第一次有了責備的意味:“你一個人跑去哪裏了?”


    也不和他說一聲,萬一出了點什麽事情,那還能得了。


    “是我有事找了小阿辭過去,不必憂心。”


    顏疏影主動替顏辭解了圍。


    他說是這樣說,奚挽玉是不信的。


    他什麽時候會晚上來找顏辭了,還是悄摸把她帶走的。


    他懷疑著,顏疏影倒是沒給他詢問的機會,腳下抹油跑的奇快。


    金無風最近皮有些癢癢。


    他得去給他鬆快鬆快。


    奚挽玉低頭凝住顏辭,語氣裏帶了大人才有的嚴肅感:“老實說,去哪兒了?”


    “去給哥哥報仇了。”顏辭仰起個小腦袋瓜。


    孩童清澈的嗓音不摻雜任何雜質,在安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純粹,拚命順著耳膜,一路往人心裏鑽去。


    “哥哥不是因為無風師兄不舒服嘛,我就去告訴了藥王穀裏所有人,他屁股上開了朵花。”


    奚挽玉難以言說現在的心境。


    因為她沒有別的法子,又不願看他“難過”,所以才以自己的方式去幫他報仇嗎?


    他無聲的歎息一聲,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在此時盡數瓦解。


    “以後不可以再一個人去冒險了。”


    奚挽玉把她抱進屋內,重新擁住。


    “哥哥可以保護好自己的,也可以保護好阿辭。”


    “可若阿辭因為哥哥出了什麽差池,我才會真正的感到難過,知道嗎?”


    顏辭應著,把臉埋進他的懷裏,嗅著他身上淡雅的清香。


    其實她也是呢。


    如果哥哥出了意外,她也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


    翌日。


    顏辭被顏疏影打著下山看熱鬧的名義,實則偷偷習武的時候,金無風正在被老老少少用目光瘋狂洗禮。


    有些行為含蓄的,還隻會拿目光去偷瞄他的腚。


    而有些一向性格奔放,例如烏長老之類的,就會直接放聲嘲笑。


    “小無風啊,聽說你昨天請人在你的臀部,紋了一枝梅花?”


    “像你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思想處於成長的時候,騷氣點也是正常。”


    “但你也不能如此騷氣啊,以後要是討了媳婦兒,新婚夜的被看到了,人家誤會你些別的可咋整啊?”


    金無風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紫,紫了又黑。


    五彩斑斕的變換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成功憋出個字兒來。


    傷口昨日已經抹過了藥,但是他被烏長老這樣一調侃,隻覺得比先前更疼了幾分。


    “就是啊小無風,你可是個男子漢,但凡紋個蠍子蠹蟲之類,就算是紋個你喜歡的蛤蟆,都沒有人會講你一句不是。”


    祁長老也過來湊熱鬧。


    “你這紋個梅花,是什麽意思,莫不是男子漢當的不爽,打算往女娃兒的方向發展?”


    此時的金無風,手裏拿著筆杆,紙上是顏疏影昨天晚上,給他硬生生從被窩裏薅出來,赦令連夜抄寫的一百遍《傷寒論》。


    手上酸,屁股疼,心裏憋屈。


    三管齊下,讓他恨不得當場找根繩子給自己高掛枝頭。


    “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金無風崩潰。


    他好想哭。


    卻又哭不出來。


    “老夫昨夜夜觀天象,算出來的。”


    烏長老麵不改色的忽悠。


    金無風咬牙:“您看我信嗎?”


    “你信不信的,反正現在整個藥王穀都知道了,你信也沒用,不信也沒用。”


    烏長老神補刀,語言的利刃欻欻直往他心裏戳。


    金無風:“……”


    他現在去死上一死,喝孟婆湯的時候需要排隊不?


    “孩兒啊,咱聽話,正經點。”


    相比於其他人,江長老就顯得靠譜的多。


    她任重道遠的拍了拍金無風的肩頭,隨後一個沒繃住,直接大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以後再想紋的話,可以整個桃花兒,順便喊上我一起,讓我見識見識什麽叫做腚上開花!”


    被一幫不正經的長老圍住的金無風:“……”


    他現在就很想知道,是誰把這個消息給抖出去的。


    要是被他逮到了,非得給她紮成豪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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