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我看父皇的事兒,和這廢物脫不了幹係。”


    奚君澤很恨道:“本皇子親眼看到他在父皇寢殿內逗留多時,還欲圖勾引父皇!”


    奚君燁抹了把臉上假惺惺的淚水,轉頭目光落到了他和奚挽玉的身上,帶著審視:“細細說說,具體發生了什麽?”


    奚君澤一心想著推卸責任,添油加醋的把奚挽玉擅自進殿,又欲圖勾引蜀佑皇的事情,給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


    “二弟,肯定是這個廢物對父皇下了毒,不然他老人家怎麽可能會突然駕崩?”


    奚君燁滿含質疑,公然下毒,可是死罪。


    奚挽玉怕是沒有那個能耐。


    “皇兄說話可要講究證據,不能因為一己私情陷害無辜。”


    蜀佑皇死了,可他卻有三個兒子。


    拋開兩位公主不談,蜀佑一直未立太子。


    龍椅是空著的,三個子嗣,最終隻能有一人能夠成功坐上。


    奚君燁心思彎繞轉折,當著還沒涼透的父親麵前,測量好了如何奪走皇權。


    “二弟,你不信我?”


    奚君澤指著自己的鼻子,十分不悅。


    “並非是臣弟不願相信皇兄,而是需得講究證據。”


    奚君燁也沒去看扮演可憐角色的奚挽玉,徑直轉向了宮侍們。


    “張主簿,你來說說,具體都發生了什麽?”


    張遠之身為父皇生前最為寵愛的宦官,麵對皇子公主們也隻是明麵上客套。


    讓他來作證,最不會摻水。


    奚君燁想法直白。


    奪權爭鬥當前,能解決掉一個是一個。


    不管是解決掉了哪個,對他而言都有益無害。


    “這……”張遠之故作為難,猶豫道:“奴才隻是一個宦官,恐怕不好作為指證。”


    奚君燁大手一揮:“無妨,本皇子願意相信主簿公道。”


    奚君澤威脅性的瞪了一眼張遠之:死太監,要是敢亂說話,你就完了!


    張遠之得到保證之後,又遲疑了好久,才終於下定決心了一般:“迴二皇子的話,今日陛下身體不適,執意要寵幸各宮娘娘。”


    “您和大皇子都有要事在身,不便請動,放眼後宮望去,也就隻有玉王爺是個閑人,奴才便鬥膽喊了他過來,欲圖勸說陛下。”


    “誰知道大皇子突然跟了過來,二話不說衝進殿內……奴才們可是親眼看到了,皇上想要強迫了玉王爺。”


    “奴才見大皇子將他二位分開,還以為大皇子是好心可憐玉王,誰知道他見陛下身體虛弱,突然一掌打向陛下,這才導致了陛下身亡。”


    張遠之越說越離譜,奚君澤頭上像是炸了一道驚雷,他暴躁道:“你放屁!”


    “本皇子何時有對父皇動手?本皇子看你這個死閹人就是看本皇子不順眼!”


    他噴完,又看了眼奚君燁。


    突然明白了什麽,更加無能狂怒:“好啊,張遠之,你怕不是跟我二弟是一夥兒的吧?合起來一起算計本皇子!”


    “皇兄慎言!”


    奚君燁怒斥:“張主簿為人清廉,怎會無故汙蔑於你?”


    張遠之腰身往下一彎,哭腔陡起:“大皇子殿下,您怎麽能這樣說奴才呢?”


    “奴才雖然是個身體殘疾的,可奴才的心,可是忠心耿耿,效忠陛下啊!”


    “陛下生前待奴才如同親人,陛下出了事,奴才悲痛欲絕,恨不得能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隨他一塊兒去了,又怎麽可能還有心情去給您潑髒水?”


    張遠之哭的期期艾艾,好不可憐。


    奚挽玉也是紅了眼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兄,要怪,您就怪我吧。”


    “是臣弟無能,未曾阻止大皇兄……”


    一幫子全身上下由心眼子組成的糟糕玩意兒,嘴皮子動的堪比驚馬。


    事已至此,奚君燁已經有了判斷。


    “來人啊,給本皇子將大皇兄拿下!”


    “你敢!”


    奚君澤豈會是個吃素的,當即召了侍衛過來,團團擋在身前。


    “皇兄,蜀佑有令,凡入宮者,皆不可隨帶兵器。”


    奚君燁咻而冷笑,眯眼看向那些拔出來的刀劍。


    “而你身為父皇長子,不但攜帶了侍衛,還留了這麽多武器,寓意何為?”


    奚君澤知道壞了事兒。


    他再想要辯解,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張遠之特別誇張的喊了一嗓子:“天呐!大皇子莫不是要逼宮?!”


    有了他的助攻,奚君燁順坡而上:“來人啊,把他拿下!”


    奚君澤被當場架走,眾侍衛的刀也一並沒收。


    他從來都沒有這麽憋屈過,漲紅了一張臉,破口大罵:“奚君燁你個混賬!張遠之你個狗雜碎,你給本皇子等著!!”


    都注定是要死的人了,誰會真去等他呢。


    奚君燁既然會把他給送下去,就自然不會讓他再活著出來。


    帝王崩,天下悲。


    今年似乎格外動蕩了點,繼燕未之後,又一大國損失了領頭人。


    ……


    如奚君燁所思量的那般,奚君澤在被關入天牢之後,嚴刑拷打皆不出證詞。


    獄卒沒有辦法,一介皇子,竟是被活活打死在了獄中,何其悲哀。


    而國不可一日無君,老的死了,新的必須得上來。


    皇位爭奪的過程,其實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具體知曉。


    隻是聽宮裏幸存者透露,這場血腥的紛爭,一直持續了半個多月。


    那看起來廢物窩囊,且極不受寵的五皇子,竟然在宮外偷偷養了私兵。


    皇城內血流成河,幾乎每走兩步路,就能看見一具屍體。


    就連禦花園金鑾殿前的白玉石階,都被染的通紅。


    宮人清洗數日,縫隙中仍有殘留的血跡。


    二皇子奚君燁,首級被斬,高高懸掛在城牆之上。


    那看似柔弱的五皇子,腹部插著一劍,提著奚君燁剩下的殘缺身體,一步步踏上了金鑾殿中,觸得龍椅,奪得大權……


    又過了半月,局勢完全穩定。


    新帝完成登基,改年號“萬慈”。


    後宮妃子盡數清理,兩位公主被送至和親。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此後又一月,舉兵發至燕未,城中留守一萬,席卷其城池,一路攻向主城。


    因燕未動蕩而未能有主攜領,城池淪陷,輕而易舉。


    ……


    “主上,您不是身子還沒好麽,怎的突然就發兵燕未了?”


    張遠之如今還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死了主子不改身份,甚至還能往上更爬高一層。


    奚挽玉坐在窗子邊上,專心往手爐裏麵填炭火,不曾理會。


    “你管那麽多幹嘛?”錢來給了他一棒槌:“主上是想那誰誰誰了,要是再見不到,估計相思成疾,容易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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