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還有想說話的。


    顏辭親切的對著他展露笑顏:“這位大人,您可是還有話想說?”


    “無妨,你可等著本宮大婚那日,私下來到本宮的洞房裏,和兩位賢妻一起說道。”


    邁出去的腿又收了迴去。


    他保證,他要是真的再多說一句,九月廿二那天,自己肯定會被送到東宮的喜房裏。


    被顏辭無理取鬧了這麽一會兒,朝堂上安靜多了。


    燕未皇如釋重負,他隱忍著感激,故作威嚴:“太子,你可想好了,要同時迎進兩位妻妾?”


    “不然呢?”顏辭困得要死,懟人開始不分敵我:“要不然父皇也來本宮的房裏試試,看看本宮所言是真是假。”


    大可不必。


    燕未皇訕笑一聲:“既然太子已經下定決心,朕也不好多說什麽,下朝之後,你自己去選人吧。”


    開了一早上的朝會就這樣散了去,顏辭離開金鑾殿後直奔馬車過去,扯上毯子就睡。


    選人?等她醒了再說!


    ……


    東宮奢華的寢殿內,奚挽玉將將醒來。


    昨晚上顏辭鬧了整宿,他一邊委身於她,一邊哄騙著人答應給他放一天假。


    睜眼時已然正午,四肢雖然酥軟,但並未有無力的傾向。


    她還真沒下藥。


    奚挽玉的心情有點美妙,多半是因為顏辭對他言聽計從。


    床邊的架子上早搭配好了一套衣衫,想來又是和顏辭身上相配套的。


    隨手抓來穿上,用了爐子上暖著的溫水洗漱。


    “主上。”


    聚財聽到動靜敲門,他隨口應聲:“進來。”


    他推門進入屋內,發現奚挽玉是站起來的,不像平時躺在床上,頓時一喜:“主上,您的藥效解了?”


    “她今日未曾給我下藥。”


    奚挽玉活動了一下手腕,力氣重新迴歸,這對他來說,算是一件難得的喜事。


    “主上,您的藥效解了,咱們要不要趁機離開?”


    聚財總覺得東宮不安全,尤其是那個變態,對主子動手動腳不說,還天天下藥。


    藥引子的事兒不打緊,總歸花還沒開出來,先保住主上最好。


    奚挽玉朝他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金色枷鎖:“鑰匙不在我這,要是走了,怕是打不開。”


    聚財觀察了一番那個鐐銬,從專業的角度開始分析:“據屬下觀察,這對鐐銬乃是純金,硬度較軟,等您出去後可用利刃削開,或者是用小火慢煉。”


    “出去?”


    奚挽玉坐到了床上,腦海中不受控製的闖入一段記憶。


    昨兒個夜裏,顏辭把他的雙手反捆在身後,一點一點撩熱了他的身子。


    喑啞的嗓音隨著廝磨響起,重複著讓他不要輕易逃跑的這件事。


    奚挽玉自顧出了個神,聚財卻當是自己多嘴,主上的心意,哪裏是能由他輕易左右的。


    他迅速認錯,並且為他呈上最新探得的情報。


    “主上,燕未太子的婚期已經定下,九月廿二。”


    “嗯。”


    奚挽玉沒多大表示,他知道。


    “不過,方才又收到一份消息,她貌似還要在當天同時迎娶一位太子妃。”


    聚財明顯感覺到,他在說完這句話後,主上周身的氣溫降低了不少。


    “你是說,她又要娶妻了?”


    奚挽玉牙根子疼,她把自己折騰成那樣,現在腰上都帶著酸痛。


    不說道歉也就算了,還要再另娶一位?


    “是這樣沒錯。”聚財專心搞事業:“新婚當日必當混亂,可要屬下安排刺殺?”


    奚挽玉那邊沒聲。


    聚財等了老半天,最終等來了自家主上不辯喜怒的質問:“她娶的太子妃,是男是女?”


    “?”


    聚財的思維有點跟不上。


    “這……顏辭雖貴為太子,太子妃應當是女子……縱使她喜愛男風,按照製度,那個妾室很有可能會是男的。”


    奚挽玉整個人都不好了。


    娶別的男人,然後壓自己?


    哈,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主上,您要去哪兒啊?”


    聚財見他直線向前,趕緊幾個跨步追上。


    奚挽玉一言不發悶頭趕路,前兩天顏辭不是從外頭帶迴來個藥王穀分支?


    他大致知道關在哪裏,但是一直沒時間去。


    今天剛好沒被下藥,可以好好去和他探討一下幸福人生。


    人有時候不順心起來,一整日都會產生磕碰。


    奚挽玉帶著聚財摸了半天找到關押藥王穀分支的地方,剛一進去,就看到了個不是很對付的人——


    百裏聞。


    先前被顏辭挑選了手腳筋的藥王穀分支,被他安排的妥妥當當。


    除了沒醒之外,其餘傷口盡數縫合完好,針腳密集整齊。


    聽得動靜,百裏聞先是抬了下頭,而後不緊不慢的收拾著自己的藥箱。


    “怎麽,今兒殿下沒給你下軟禁散,你就自己跑出來隨便溜達?”


    他隨和著問道,話裏話外卻是指責他不該來到這裏。


    “看不出來,百裏大人倒是有一副慈悲心腸。”


    奚挽玉意有所指,暗諷的技術和百裏聞不相上下。


    “有沒有心腸我不知道,我隻知殿下帶迴來的東西,不管是人是物,都要仔細保管妥當,以便她閑來興起時有的玩鬧。”


    百裏聞收好了東西,站起來與他平視:“不像你,除了給殿下添堵之外,其他的什麽都做不了。”


    奚挽玉笑了。


    純氣的。


    他以一種當紅寵妃的態度去打量百裏聞,有意鬆下領口,展現出上麵紅紫色的印痕。


    “百裏大人說笑,殿下可不覺得奴給她添了堵,反而對奴喜歡的緊。”


    百裏聞對他的悲憫很是真切。


    又是一個拎不清的人。


    “奚公子恐怕不知,殿下向來喜新厭舊,在下在她身邊陪了十年之久,可從未見她對某樣東西有超過半年以上的興趣。”


    喜歡又如何,承寵又如何。


    最長久的當還是他這樣,不給,不鬧,善後,謹言。


    “你對她來說,不過隻是個一時歡愉的玩物而已,還請奚公子切莫自作多情。”


    百裏聞嚴重的同情和悲憫成功刺到了奚挽玉。


    他恍然覺得,自己曾經的這個位置,也獨屬於過百裏聞。


    “百裏大人這樣在乎殿下,那你可知曉,她將要同時迎娶兩位新人進門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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