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伏天對女婿不喜,對女兒恨鐵不成鋼。


    對於顏辭,他反而很是欣賞。


    “也罷,此事算是意外,以後注意就好。”


    老頭子拄著拐杖坐了迴去,半天沒講話。


    在眾人以為他是不打算發難的時候,紅伏天忽然又拍了下桌子。


    “顏辭,自大狂妄的事兒,老夫不怪你,畢竟誰都有年輕的時候,等你自己吃了虧,自然會為自己的過錯買單。”


    “但,你來解釋一下,車裏的那個男人,跟你又是什麽關係?”


    顏辭惡名在外,紅伏天自從退位之後就一直安置在府中,哪怕是有隻言片語傳到他耳朵裏,老頭子也當他們是在傳謠言。


    可今日他是看的真切,他那麽優秀的一個外孫,竟然和一個男子發生那樣的關係!


    哪怕對方是女子,他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男兒本色,女人多點拿出去也好說的光彩。


    男人多……


    怎麽炫耀,說自己是個斷袖嗎!


    紅伏天表示忍不了一點。


    燕未皇一連喝了好幾杯茶。


    完球,紙到底還是沒能包的住火。


    小網子機靈,提前讓人去請了百裏聞,以防萬一殿下被自家外公給打到隻剩一口氣吊著,他能及時搶救。


    “誠如外公看到的那樣,隻不過挽玉是男子,除去這點以外,其他方麵孫兒甚是喜歡。”


    顏辭一點也不怕紅伏天爆炸,特意咬重了“男子”與“喜歡”兩對字眼。


    她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說出來,直把紅伏天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像是下一秒就要喘不過氣來似的。


    “荒唐!男人怎可對男人產生喜愛之意!”


    可惜的是,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紅伏天沒能如約氣死。


    他那張被氣到紅光滿麵的臉上胡子抖動,訓斥完了這一句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平靜下來。


    “皇上,太子今年已是弱冠,可有為她安排禮教的宮侍?”


    矛頭指向了暗自可惜的燕未皇,他一愣,手中的茶杯端著,好半天沒能放下。


    “呃……太子早年一直遠赴邊疆,近段時間迴來,朕還未考慮到此事……”


    安排個太監腦袋安排。


    這臭小子完全就是無師自通,禮教的宮侍中規中矩,隻怕是來了她也看不上。


    更別提她後院子裏那麽多形形色色的美人,比他吃的都好,能需要宮侍?


    燕未皇內心活動豐富,麵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皇上,不是老夫多嘴。”


    “太子年歲已經不小了,應當考慮納選妻妾的事兒來。”


    紅伏天雙手撐在拐棍上麵,話是說給燕未皇的,可眼睛卻始終盯在顏辭身上。


    “整日玩鬧像什麽樣子,皇上近日就看看吧,朝中有哪位大臣家的女兒賢良淑德,可賜婚到東宮裏來,約束約束太子。”


    “這……”


    燕未皇凡是以顏辭為主,難為的拖延起來:“嶽父,辭兒還小,此時選妃會不會為時過早?”


    “早什麽,老夫在她這個年紀時,孩子都生了兩個。”


    紅伏天心意已決,沒人能勸動。


    “更何況,老夫並未讓她選妃,隻是納個妾而已。”


    “太子玩了這麽些年,也該收收心了。”


    燕未皇看向顏辭,他是知道她有多不受管教的,老頭子這次莫名約束,也不知她會不會答應。


    “外公說的是,孫兒受教。”


    顏辭應承的爽快,完全出乎燕未皇的預料。


    他又續了杯茶,借機掩蓋住變化的神色。


    這小子,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


    東宮前廳議事不虞,奚挽玉歇著的院子裏頭,錢來差點沒給自己高興死。


    平白多出來的那人一身收緊的黑色勁裝,朱砂描摹了根虯凹凸的麵具,再加上常年隱匿在暗處的的細小習慣,讓他看起來宛若一張拉滿弦的弓羽。


    風塵仆仆的趕來,此時見到奚挽玉悠悠轉醒,立即單膝跪在地上:“屬下聚財,參見主上!”


    “事情都辦妥了?”


    奚挽玉才剛醒,頭腦裏的昏沉還未全然散去,隻留滿口殘留的腥甜,迫使他恢複意識。


    “是,主上的布局已然妥當,皇上毒入肺腑,隻差一個契機便能發作。”


    聚財一板一眼的答著,沉穩冷淡的樣,和錢來根本就是兩個樣子。


    “契機的話,不急,可再等等。”


    奚挽玉撐著床頭坐起,眸光揉搓出絲絲算計。


    過了那麽多年的好日子,不仔細折磨折磨,都對不起他。


    “你進來東宮的時候,可有被人瞧見?”


    聚財匯報時敘述簡短明了,散去了不少奚挽玉近日被錢來謔謔的昏智。


    模糊的視線一瞬清明,讓他看清了目前所在的地方。


    聚財被他這麽一問,戴著麵具的頭低下去,好半天才道:“屬下該死,東宮暗衛居多,且宮侍大多傍身武藝……”


    “屬下在潛進來的時候撞到了東宮暗衛,但對方沒有阻攔的意思。”


    聚財很是奇怪。


    那人人分明看見了他,但視線落到他臉上的麵具後,凝聚起來的內力又給收了迴去。


    “無妨。”


    奚挽玉比他更要清楚緣由。


    錢來和聚財的臉上戴著同樣的麵具,顏辭既然赦令錢來在東宮隨意行走,聚財想來也是一樣的。


    “往後在東宮不必刻意掩蓋蹤跡,大方出動便好。”


    奚挽玉交代著,思緒又開始飄忽到未昏迷前的階段。


    他略一沉吟:“你比錢來矯健,閑來無事時可去探查一下,東宮可有暗室之類的隔間。”


    聚財還在他說自己可以隨意行走東宮的指令中迷糊,聽到主上的命令,他頓時意念迴攏。


    “迴主上,屬下在您睡著的期間,已經按照福生給的地圖將東宮翻了一遍,並未找到暗室和藥人的蹤跡。”


    “還有,東宮暗處總共藏有四十九名暗衛,分別位布東西南北中五個地方。”


    聚財滔滔不絕的報告自己初來乍到後發現的所有,站在床頭守著奚挽玉的錢來越聽越鬱悶。


    不是,憑啥啊。


    他來了這麽久什麽都沒找到,這貨剛來兩個時辰左右,就全給發現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為什麽會有福生給的地圖?


    那個坑貨要了他二十兩銀子,不過也就是給了個情根種的位置。


    還是說,聚財給他的錢,比自己出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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