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明白,自己這樣並非好色,隻是想著,如果她身心都屬於他,她會更難離開自己吧。如果她有了自己的孩子,那麽,她大概永遠都不會離開自己了。


    想法雖然瘋狂,可好用,不是嗎?


    唯一漏的,是他不知道……她很怕這個。


    這個念頭,也因此被他打消了。


    那晚,她脆弱得讓人心疼。


    他也體會到了,真正心疼一個人究竟是何種滋味:他比她還難受。


    他為什麽要喜歡她呢?為什麽要愛上她呢?為什麽要這麽折磨自己呢?


    大概是為了那一刻,她當眾表白他吧。


    項星想著,臉越來越湊近她的,單手撐在沙發上,捧起她的一邊臉,盯著那美好的睡容,感受著她微淺的唿吸。


    她身上散發的熱溫、香味,也在不斷地吸引他靠近她、親吻她。


    他的唿吸變得越來越急促,想做一頭掙破牢籠的猛獸,盡情地釋放自己對她的欲。


    “風螢……”


    他輕聲呢喃著,終是忍不住,他的吻遍灑在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蜻蜓點水般,很輕很輕,似怕驚醒她。他將她的臉吻個遍,繼續往下,是雪白的脖頸,在那上麵小心翼翼地留下自己愛她的味道。


    怎麽能忍住不吻她呢?


    他是傻了,才要忍著。


    在班上,他忍著吻她的衝動。他知道,她麵子薄。況且,他也不想讓別人看到她動情的樣子、害羞的樣子,那是獨屬於他的樣子。


    她愛他。很愛他。


    今天,他無比確信。


    隻是她愛他的方式,和他的,不一樣。


    他怎麽能因此質疑她對他的愛呢?


    他也好愛她。


    愛到有她的每一絲空氣,都是甜的,甜的心尖發癢。


    愛到再壞的心情,看到她,也能欣然一笑。


    愛到即使她身邊有其他的男人,隻要她心裏的位置是他的,他也能咬牙容忍。但前提是,這個男人,於她而言,很重要。


    她很好,不好的是他。可怎麽辦呢?他對她,隻有日複一日的貪心,填不滿的。


    “項星……”


    風螢的一聲呢喃,讓他親吻的動作猛地一頓。後知後覺,他才發現自己現在的行徑,和小偷沒兩樣。


    項星無聲地咽了口唾沫,埋頭在她的脖頸裏,漲紅了臉,連及耳朵、脖頸,都滾燙的嚇人,額頭甚至暴出了幾滴熱汗,滑落至喉結處,恰好滴在他親吻過的鎖骨的位置。


    這輩子,沒這麽丟臉過。


    不過轉念一想,反正已經這樣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抬眸,將自己的醜樣暴露在她的麵前。


    她遲早要知道他有多惡劣的。


    “風螢,我吵醒你了嗎?”他話是這麽問,卻不見半分歉意,深海般的黑眸沒有看她,指尖摩擦著她微紅的兩片唇瓣。


    風螢:“……”


    眼神微閃,風螢推開他的手,假裝咳嗽道:“項星,你……你怎麽來了?”


    他都不尷尬,她也不好替他尷尬。


    這人,怎麽越發的不正經了。


    天知道,她一醒來,就看到自己身上埋了一個人……


    奇怪的是,換做平時,她不可能察覺不到的。


    項星這才看向她的眼睛,兩眼直勾勾地,眼裏的欲望不能再明顯了,迴答:“想你了。”


    風螢:“……”


    “不是才剛見過嗎?”她偏開頭,怕他還要胡來,沒話找話道。


    “不一樣。”項星又捧起她的臉,轉向自己,俊臉寫滿對她的無措,“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明白嗎?”


    她怎麽可能會不懂?她在裝不懂。


    “我渴了。”


    他的話,風螢沒法迴答他。


    明白還是不明白,結果都是一樣的。


    聞言,項星看著她舔唇好像真的很渴的樣子,不知怎的,被可愛到了。剛才的不愉快,頓時拋之腦後,起身給她倒一杯水。


    他迴來時,風螢已經起身坐好,看到他奔她而來,麵帶微笑迎接著。


    “我喂你?”項星在她旁邊坐下,一手摟過她的腰。


    “不用了。”風螢麵色微紅,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杯子,一口接著一口灌入喉嚨。


    料到她會拒絕,項星沒做強求,兩隻大手緊緊圈著她,抱在自己的懷裏,頭擱了上去,在她肩膀輕輕摩挲了幾下。


    “喝慢點,小心噎著了。”


    “嗯。”風螢偷偷瞥頭瞧了他一眼,失算的事,他也正看著她,還是盯著她的唇。


    “……”


    喝完水,風螢低眸,一下一下地轉著手中的杯子,不自在地對他道:“項星,你……克製點。”


    他沉默了會,含住她通紅的耳垂,問:“克製不了,怎麽辦?”


    事實上,不是克製不了,而是不想克製。


    “你……你又亂來。”風螢胡亂地躲著他的吻,說了一句羞澀至極的話:“剛才,還沒親夠嗎?”


    項星的動作一頓,似是沒想到她會說得這麽直接。


    她,也有被他逼極的一天。


    這下,連他……也尷尬了。本打算豁出去的不要臉,還是沒法繼續下去。


    他終歸,是第一次戀愛。


    現在,他才願意承認,自己真的是在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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