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出的交往,那便由你來結束。這樣,你可不可以別再多想?我不知道我該怎麽給你安全感,你才不會胡思亂想。項星,你在擔心什麽,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不用害怕我會離開你,如果真有那一天,那我一定是萬不得已、身不由己。這樣,你可以自信點嗎?我眼中的項星,我希望他每天開開心心的。”


    項星沒說話,隻是溫柔地把風螢拉入自己溫熱的懷抱,一手攬過她的雙臂落在她的腹部上,一手將她的頭緊緊地埋到自己的脖頸裏,輕輕撫摸著,頭依偎在她溫暖的肩膀上,聞著她的芬芳,緊緊地擁抱著她,怎麽抱都抱不夠,抱多久都抱不夠。


    一刻鍾後,他抬起她的腦袋,含情脈脈地凝視她的雙眼,磁性溫柔的聲音如一首美妙的樂曲縈繞在她耳畔,“風螢,我愛你。”


    說完,他又趴在她的脖頸上,低低地悶笑起來。


    真是……


    隻能寵著。


    風螢無奈地搖搖頭,嘴角也蕩起一絲微笑。


    這時,她終於注意到這裏還有其他人。前台幾個女服務員見她發現她們了,笑著點頭迴禮,她頓時臉刷的羞紅一片,忙掙脫項星的懷抱,可他沒放開她。


    “怎麽了?”他問道,心情格外舒暢愉快。


    “有人。”


    “你才知道啊?”他又笑了。


    “我沒這麽丟過人,項星,你屢屢讓我破例,真是……”


    “真是什麽?”他繼續笑著。


    “氣死我了。”


    嗬嗬……


    他笑得更大聲了,蹭了蹭她的臉頰,“那不行,我可舍不得。”


    他又抬頭看向前台那邊,瞬間變臉,正言厲色道:“你們看見什麽了?”


    眾人會意,收斂笑容,清了清嗓子,齊聲大喊:“什麽都沒看見。”


    “聽到了嗎?她們不會亂說的。”他湊到她耳邊輕聲說著。


    “我在意的不是這個。”風螢想馬上逃離此地。


    “嗯,我會好好反省的。”他似懂非懂地上下點點頭。


    “那就好。”風螢終於等到他不裝傻充愣了。


    項星聞言,一臉邪笑,“反省該怎麽讓你多破例幾次。”


    風螢:“……”她就不該對他抱有期望。


    “坐吧,站累了。”她看著手表,已經三點了,她七點得迴家。


    “好。”


    “去裏麵坐。”


    “好。”


    風螢一坐下,他就撲過來,靠在她的肩膀上,拿起她的一隻手撥開每一隻手指頭興致勃勃地把玩著,他尤其喜歡捏揉她的無名指。


    一隻手還玩不夠,他又抓起她的另一隻手一起玩。


    風螢:“……”


    風螢把手從他的手心裏扯出來,覆上他的雙眼,命令道:“睡覺。”


    項星按住她捂著自己眼睛的那隻手,問:“不睡不行嗎?”


    “嗯。”


    “為什麽一定要睡覺?你……是不是嫌我煩?”


    “沒有的事。你累了,先休息會。”


    “我不累。”


    “聽話。”


    “……”


    項星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拗不過她,一手從桌上抓過耳機戴好,然後索性倒頭枕在她的雙腿上,兩手環著她的腰,喜滋滋道:“那我睡了。”


    話落,他還真的安靜下來了。


    風螢:“……”


    十五分鍾後,他淺淺的唿吸聲漸漸響起。


    還說不累?這麽快就困了?


    風螢靜靜地低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摘下他耳朵上鬆鬆垮垮的耳機,慢慢移開自己在他眼睛上的手,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少頃,她擺手讓服務員拿一條毛毯過來,輕輕地蓋在他的身上,然後兀自找了一本鋼琴雜誌閱讀起來。


    隻安靜了半個小時,懷裏的他便不安分地在她身上亂蹭,這是……睡得不太舒服?


    風螢放下雜誌,動作輕微地揉了揉他的頭,擺開他緊緊埋在自己腹部上的正臉,讓他的唿吸稍微順暢一些。她又按揉了一會他緊擰的眉梢、疲倦的眼皮、繃緊的下頜,等他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時,她才繼續做自己的事。


    公不公開這段關係,答案不已經很明顯了嗎?


    她其實……沒必要糾結。


    他……是她的第一選擇。


    看了兩個多小時的雜誌,眼睛有些酸脹,風螢抬手打了一個哈欠,眯了眯眼,活絡了一下僵硬的筋骨,低頭一看,他……還在睡。


    睡著的他,就像一隻可愛的貓咪,安靜又乖巧,褪去了醒時的調皮和無賴。


    風螢看著看著,鼻尖差點碰到他的。


    她猛地一退開,轉頭看向窗外,心裏的悸動還在持續。


    外麵,夕陽的餘暉已經爬上了對麵的一棟商業高樓,在玻璃牆上折射出金燦燦的光芒,偶爾在灰塵的作用下,會有幾道彩虹光影掠過,畫麵十分好看。


    風螢一動不動地盯著,卻沒有多少心情去欣賞它。


    她今天……主動親了他。


    鬼使神差地親了他。


    還親了……三次。


    她怎麽了?


    她一向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麽好的。


    但是,項星喜歡,她也就試著接受它。


    可今天看到他那個樣子,她自然而然就、忍不住就……


    “你在看什麽?”


    項星醒來,第一眼就看到她望著窗外發呆,隻留給他一個完美的側臉。


    今天,是他這麽多年來,睡過的……最安心、最舒服、最美好的一次覺。


    他從她腿上起來,坐好,與她無聲地對視了一會兒,又靠在她脖頸上依偎著,抱著她。他剛睡醒,雙眼還有些迷糊,腦袋也有點沉重,靠在她懷裏,卻是那般自然地又閉上眼睛再睡一會。


    風螢反應過來時,不禁搖頭失笑。她一手環著他的肩膀,一手給他小心地蓋上毛毯,摁住不讓它掉下來。


    她想,讓他再睡會吧,天色還不太晚。


    半個小時後。


    “項星,醒醒……”


    風螢拿開他身上的毯子,輕聲在他耳邊喚著。


    一分鍾後,項星睜開眼睛,抬起頭看向她,眼裏水光蕩漾,他腦袋依舊有點昏沉,不爭氣地又靠了下去,此時的嗓音就像沙子磨過鐵砂布那樣低沉好聽:“可以再睡會嗎?”


    他抱著她腰的手收緊了幾分,他還想和她再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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