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懸賞金就像是惡魔的低語一般侵蝕著曾經對他寄予厚望的所有人。可是大家又都明白,他隻是在保護羅,也在保護他自己的心。天龍人那種垃圾死就死了,難道就非要死得這麽惡心人嗎?!


    澤法坐在蘇枋送他的藤椅上,手裏是最新的報紙和懸賞令。摩根斯將此次事件稱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香波地弑神”事件,當有人向周天子射出那支箭時,射沒射中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人那麽做了,有人將周天子的威嚴踩在了腳底,從那支箭離弦的那一刻開始,周天子的威嚴便蕩然無存了。此後,世間諸侯將群起。即便是在這樣一個世界,這個道理依舊適用,因為同樣是無上的權勢與被統治的人類。


    瑪麗喬亞的神明們的威嚴被挑釁了。


    看了報紙的澤法一言不發,搖啊搖。當時,蘇枋把這個藤椅送給他的時候,他的問候語從“早”,“有事嗎?”變成了“你怎麽知道蘇枋給了我一個藤椅?”“你怎麽知道他就隻給了我一個?”


    大家笑嘻嘻的表示羨慕,卡普那個老家夥還非要來和他搶,說是一三五歸他,二四六再還給澤法自己用,澤法當然不幹,當場和卡普來了一場體術演習,倆人掛彩了好幾天。最後,還是出任務迴來的蘇枋給每個人都做了一個事情才平息。


    澤法說,“每個人都有,那老夫的還有什麽特別的嗎?”


    “當然有啦!”蘇枋將手輕輕觸於椅背,靈力湧動,整個藤椅結出一顆顆鮮紅欲滴的鮮釀果,“老師你嚐嚐?”


    澤法半信半疑的摘了一個放進嘴裏,隻一秒,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是靈酒的味道!不對,還加了一種果香!”


    “老師,這下滿意了吧?而且第一個,總是不一樣的,對吧?”


    “這話倒是沒錯……”


    藤椅每到黃昏交接時分便會結果,澤法會將果子摘下來放進酒罐子裏保存,下次再吃,或者是拿去給那些老家夥炫耀。拿出去的自然就拿不迴來了,但是他也不是一個吃獨食的人。讓別人知道,蘇枋作為他的學生,待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樣,這才是目的。


    後來,聽說加計想要向蘇枋討要那奇異的鮮釀果植株,至於是拿去討好祗園還是歡樂街的其他姑娘就不知道了。但是他興致高昂的去,卻是敗興而歸。加計說,“那鮮釀果世間僅存一棵。”


    ……


    好吧,蘇枋這個學生確實有很多的謎團,但是他的所作所為澤法是看在眼裏的,他的良善是真實的。他說,“海軍收取你們的天上金後供天龍人買賣你們的同胞,而世界政府用你們的血汗錢雇傭海軍替他們維持無上的榮耀!我在此請問海軍,一把刀若為民生是善,若在權勢手中便是惡,請問你們究竟是服務的誰?”


    你要否定海軍背負的正義嗎?


    不,你在逼戰國那個老家夥做出行動。


    可是戰國不行的,他是和平的佛。


    海軍也許不會成為你的戰友的。


    甚至會成為你的敵人。


    這條修羅之道上,注定伏屍百萬,不會避免每一個無辜的人的。隻有化身修羅,扼殺那顆名為“善”的心,才能走得輕鬆些。


    夕陽西下,藤椅搖晃的“咯吱”聲停了,澤法就那樣睡著了。


    也許是思慮過度,他累了。也許是夕陽太溫暖了,他很舒適。


    巴爾迪哥。


    在蘇枋帶錯n次路時,艾尼路終於受不了了,直接一個化身雷神,在天上就開始指路。然後有驚無險的找到了革命軍藏身的地方。


    先看見天上的艾尼路的是革命軍的烏鴉,之前和蘇枋的丹藥交易基本上都是烏鴉帶著人去的,所以烏鴉和蘇枋比較熟。


    看見報紙上的“疑似‘噩夢’一夥的雷神艾尼路”,烏鴉就知道蘇枋按照半年前的約定來了。


    然而……


    烏鴉剛準備開口叫艾尼路,艾尼路直接一個“雷龍!”


    “哪裏來的烏漆嘛黑的鳥?”


    於是,烏鴉冒著煙直直墜落。


    不遠處,一個穿著藍色禮服,黑色外套,戴著防風鏡大禮帽的少年看見烏鴉被襲擊的第一時間便朝著烏鴉下墜的方向跑去。


    蘇枋扭頭看了一眼艾尼路,對方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一樣,“你看本雷神幹嘛?”


    “唉!”蘇枋隻得扶額歎息,看來雷利的德育工作做的不咋地呀,扣工資,“沒辦法,羅,你去看看吧,那是革命軍的軍隊長之一,烏鴉,打傷了我們這邊不好做。”


    “啊?”羅驚詫了一瞬,隨即看向艾尼路,“你怎麽隨便打人呢?”說完就跑了。


    艾尼路剛想追上去“給那個斑點帽子一個教訓!讓他知道本雷神是不好惹的!”就被蘇枋的霸王色壓製在原地。


    “可惡!你放開我!”艾尼路額頭冒著冷汗,但沒有暈過去,而且腦子很清醒,這說明蘇枋沒有用全力,隻是想把他按在這裏,不讓他去找羅的麻煩而已。“你偏心斑點帽子!”


    “你打的是革命軍的軍隊長之一,烏鴉,這可能會造成我們和革命軍的關係惡劣,對於一個船員來說,給自己的船上找麻煩,可不是一件值得認同的事。”


    蘇枋在給艾尼路解釋他的行為是不妥的,可骨子裏就傲慢的艾尼路直接反駁道,“和革命軍的關係惡劣就惡劣了,那又怎麽了?”


    蘇枋揪著他追上羅,“你難道覺得我們來這裏是來攻打革命軍的嗎?”


    艾尼路的身高大約等於一點五個蘇枋,所以蘇枋揪著他肩膀上那層皮,艾尼路的大高個子隻能彎著腰被他帶著走,偏偏胳膊還又酸又痛的,但是依舊嘴硬,“難道不是嗎?”


    “艾尼路,你要知道,當我給你講道理的時候你最好能聽懂,如果你聽不懂,那我不介意和你練練拳腳。”


    艾尼路:“……”


    “本雷神覺得我們應該是來和革命軍結盟的?”


    聽到這句話,蘇枋當即鬆開艾尼路的肩膀,笑著拍拍他的後背,“你這不是能想明白嗎?”


    艾尼路:“……”


    另一邊。


    當羅找到墜落的烏鴉時,他身邊已經有一個正在查看情況的少年了。


    薩博手裏的水管隱隱覆蓋上了霸氣,看著羅,語氣盡量平緩,“是你們打傷的烏鴉嗎?”


    羅還沒迴答,薩博又自顧自的說,“你是‘噩夢’一夥的特拉法爾加·羅吧?烏鴉是被一道雷電幻化的龍擊倒的,這能力,是你們一夥的艾尼路吧?我記得,蘇枋和我們革命軍的關係應該沒有這麽惡劣才對,我希望你們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還未開口,薩博就已經將所有的事情猜測出來了,這下不好辦了,遇上了個聰明的過分的。


    “不過,”薩博又開口,“我猜這件事是艾尼路自作主張的吧?你是蘇枋派過來救治的?我記得你是大海最頂尖的外科醫生,你過來吧。”說著,薩博讓開了位置。


    “是……這樣的。”羅一臉懵逼的走過去,開始為烏鴉檢查。


    從一見麵到現在,他完全是被牽著鼻子走了,這種感覺不太好。這個少年,是誰?


    “掃描!”羅用能力檢查了一下烏鴉,問題很大,因為高強度的電壓,他的髒器已經快停止運作了,這種情況下,隻能換新的髒器或者讓損壞的髒器死而複生才能救他的命。


    見羅的眉頭越皺越緊,薩博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連你也沒辦法嗎?你要知道,如果烏鴉死了,蘇枋和革命軍的關係必然不可挽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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