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酒吧很吵,我的一聲咆哮就像落入大海小石子,一點漣漪都沒有泛起,不過我這一舉動可把狄森給嚇得夠嗆,他趕緊將我按迴到座位上,慌道:“瓊哥你別鬧,咱好好喝點酒,可別被人家給打出去”


    沒等我迴答,我旁桌一位留著子彈頭的大哥也拍桌而起,附和道:“對呀!這唱的什麽*玩意,嘰嘰歪歪的”


    這大哥一邊說著一邊搖搖晃晃的就奔著男歌手走了過去,看的出來他是真喝高了,哪怕旁邊有倆人扶著,都愣是走了個s彎,子彈頭大哥在攙扶下走到了男歌手麵前,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麥克風,吼道:“給我唱首《情人迷》!”


    男歌手一愣,但又一把搶迴了自己的麥克風,麵對著三個高大兇惡的男人他沒有表現出一絲怯懦,他甩了下自己頗為個性的長發,拿著麥克風淡淡道:“唱不了一點”


    酒吧裏注意到這一幕的人都沸騰了,紛紛聲討起這個子彈頭大哥,滾蛋之聲絡繹不絕 ,子彈頭大哥四處看看,瞬間麵色變的極為難看,下一秒,啪的從身上抽出了五張紅色鈔票,對著男歌手說道:“我給你錢行吧,這迴你能不能唱?”


    男歌手冷哼一聲,揚起了自己高傲的頭顱,連眼神都變得堅毅,他挺直腰杆道:“我隻唱自己喜歡的歌,音樂就是我的靈魂,我的靈魂是不容侮辱的,把你的臭錢拿走!”


    人群中瞬間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對男歌手的欽佩,子彈頭大哥的臉色都變成了豬肝色,可他卻依舊不死心,拿過皮包,啪的又甩出一遝紅色鈔票…


    “一更啊裏啊~月過花牆~小奴家我好悲傷啊~站在那個廊簷兒下啊~二目細打量……”


    一家歐式古典裝修風格的酒吧,在今晚傳來了一段旋律悠揚,字正腔圓的東北二人轉……


    “瓊哥,那你今後有啥打算沒有?不能一直這麽閑著呀”


    我稍一思量,衝著狄森搖搖頭 “說真的 ,我現在真是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幹點什麽,我想要錢,但還不想上班”


    狄森愣了愣,迴道:“那除了上班就是幹個體了”


    我沒說話,算是默認,因為我想不到除了上班和自己創業外還有什麽能賺錢的路子,狄森點上一支煙,兀自沉思了一會,忽然眼裏就閃出了神采,頗為興奮道:“反正瓊哥你閑著,我又想自己創業,那咱倆就一起幹點買賣唄,我看現在有個買賣就不錯,不僅賺的多,自由度還高”


    我端起的酒杯又放下,我很好奇狄森這個不著調的家夥,到底能看上了什麽賺錢多,又自由的買賣,忙問道:“什麽買賣?”


    “廁所”


    “廁所?!咱倆挨家挨戶掏大糞去?”


    “什麽呀瓊哥,我說我先去趟廁所,等我迴來再詳細跟你談…哎呀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我看著捂著屁股往廁所跑的狄森,心裏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以現代社會對高質量男性的要求來說,那就是高富帥這三點來衡量,而我這個朋友狄森,就經濟實力來說,他有個在體製內當領導的父親,對他在資金方麵提供源源不斷的扶持,怎麽說他也算是個小富二代,硬件條件來說,他擁有一副令大多數男人羨慕嫉妒 ,令無數女人癡迷愛慕的外表,他明明算個標準的高富帥,可他身上怎麽總是散發著屌絲的氣質呐?而且他身邊的朋友多數也都是底層 ,難道真就如他所說的投錯胎了?


    狄森應該是去上大號,等了半天也沒見他迴來,我無聊的點了一支煙,用著些許朦朧的眼睛打量起酒吧內形形色色的男女,可卻被兩個熟悉的身形吸引住了的目光,是剛才在酒吧門口跟我發生爭執的那一對男女,等等,不是兩個熟悉的身影,是三個!還有那個截胡我單車的兇女人!


    看他們三個有說有笑的樣子應該是還認識,我深吸了一口煙,心中暗道,這可真是魚找魚蝦找蝦,烏龜專找老王八呀,我一晚上得罪這幾個人全湊齊了,真是緣分妙不可言,我饒有興致的盯著他們三人談笑風生,可看著看著,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兇女人臉上,賞心悅目是其次,一股縈繞在我心頭唿之欲出的熟悉感才是主要,這兇女人我之前絕對是在哪見過,尤其是她那雙明明如一灣秋水般柔美,卻凝成冰麵透著凜凜寒光的眸子,可就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聊天過程中吳疆就跟做賊一樣,那雙鼠眼時不時的偷瞥兩下那兇女人高聳的波濤,我分明就是看見了他咽口水的動作,不止是吳疆,或者說也不怪吳疆,酒吧內來來往往的人隻要是男性,無不在眼神瞟到那兇女人的胸部時露出驚訝之色,更有色膽包天的男人,就幹脆站在近處直勾勾的盯著兇女人的那兩團碩大,如果我沒看錯,那哥們嘴角處流淌下來的液體應該是口水,我搖頭感歎,這女人雖然性格惡劣 ,但這魅力確實是超群無限。


    那三人又聊了一會,吊帶女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扶手在兇女人耳邊竊語了幾聲,隨後,兇女人也放下酒杯挽住吊帶女的胳膊二人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走到拐角處時,吊帶女迴頭給吳疆甩了個極其隱晦的眼色,而吳疆則會意到了什麽,在二人身影徹底消失後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中摻雜著猥瑣的笑容,隨後他從褲襠裏摸出來一包透明的密封袋,四處打量幾眼後,便將那密封袋中的白色粉末都倒在了兇女人的酒杯裏


    下藥!?看到這,我心頭猛的一震,一下子懂得了吊帶女給吳疆的眼色其中暗含著什麽,居然還是團夥作案,瞅剛才那兇女人的樣子全然是對他倆沒有任何堤防,真是再印證了一遍胸大無腦這個說法。


    稍一下思索後,我拿起桌上還剩下3分之一酒的酒瓶,穿過人群,緩步走到了吳疆麵前,我本就是個正義感極強的人,或者說是個特別愛管閑事的人,如此惡性的事件就發生在我的眼前,即使我對那兇女人並無好感,可也不打算袖手旁觀,更何況吳疆和吊帶女更加讓我沒好感。


    吳疆很快便注意到了我,鼠眼中閃過一絲瘟惱,卻還是笑嗬嗬的打招唿道:“真巧啊小兄弟,咱倆這麽快又遇到了”


    我盯著那杯被他下了藥的酒,冷冷迴道:“巧嗎?大家都是來一個酒吧玩的,酒吧總共才這麽屁大點地方,遇不到才是奇怪吧”


    吳疆一怔,意識到我語氣不對,立刻收了臉上的假笑,“ 小兄弟所言極是,你說不巧那便是不巧吧”


    “怎麽就不巧呢?所謂相遇就是緣分,我就覺得很巧”


    “小b崽子,你存心找不痛快是吧,是不是剛才在門口給你臉給多了”


    吳疆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在意識到我是故意來找茬的時候,他登時便撕掉了那張虛偽紳士的臉皮,可現在還不是跟他翻臉的時候,我裝糊道:“吳哥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臉都是在自己身上長著的,這東西怎麽能叫別人給呢?而且我都快30的人了,你叫我小崽子有點不太合適吧,敢問您貴庚呀?”


    吳疆有些怒火中燒,酒杯一墩,厲聲道:“老子現在沒空跟你扯這些彎彎繞,有什麽話趕緊說,有什麽屁抓緊放,說完放完就他媽沙楞滾蛋…而且你小子最好是找我有事,要是存心沒屁擱楞嗓子,我今天就叫人來好好幫你治治腿”


    我裝作被嚇到,趕忙擺擺手,“吳哥你看你,誤會了不是,我壓根就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朋友的,正好看見你也在,就心思來敬杯酒,別生氣,氣大傷身呐”


    吳疆掃了眼我手上的酒瓶,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但還是頗為警惕的問道:“你小子的朋友在哪呢?”


    我訕訕一笑,指了指剛從洗手間迴來的兇女人道:“她就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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