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記吃完飯,跟幾個孩子玩了一會兒,就帶著韓秘書離開了。


    “沒想到你跟陳書記還認識。”她算是沾了蕭烈的光多個人脈?


    “嗯,剛入伍時是首長的兵。在部隊裏也多虧首長的維護,不然哪怕攢的軍功再多,我也不可能這麽快當上團長。”


    “你不會接的是陳書記的班當的團長吧?”蘇雪好奇問道。


    蕭烈深深看了蘇雪一眼,他媳婦兒真單純。


    部隊裏競爭、派係並不少,哪有接班這麽一說,都是他用命換來實打實的軍功。


    “不是,首長退下來之前已經職位已經在我之上了。”


    那豈不是個師長?


    跟現在縣委書記的級別上也相差太大了吧。


    難道陳書記被死對頭給搞了?


    “那什麽,陳書記是不是有級別更高的死對頭啊?”蘇雪忍不住問了出來。


    主要怕她無意中陷入大人物的鬥爭中,很容易被強擼灰飛煙滅掉……


    他媳婦腦子都在想著什麽奇奇怪怪的事。


    “首長是一次任務中受傷後自己退下來的。


    現在的職位很大可能是首長自己的要求。


    這幾年的局勢,並不適合往上走。陳家在上麵的人已經不少,再多就過了。


    部隊裏見過的老爺子,就是首長的父親。”


    蕭烈跟蘇雪大概說了一下陳家的情況。


    蘇雪聽完,不由得感歎這條大腿粗得超出她的想象。


    想到在縣政府書記辦公室初次見麵時的反應,蘇雪又問:


    “陳書記之前認識我?”


    蕭烈搖頭否認,“應該不認識。”


    “但是,我們的結婚報告是首長親自批準的。”


    蘇雪心裏吐槽:那你領導對你是真的挺重視的,連帶我的名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不管怎樣,多個關係多條路,關係多了路也好走些。


    晚上,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現在家裏。


    “嫂子,我也休假了,能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嗎?”張宏文厚著臉皮問道。


    這小子跑來這裏,指定沒啥好事,


    “滾犢子,沒事住我家幹啥?滾迴你家去。”


    蘇雪看得出蕭烈也不是真的在拒絕,他們倆關係其實挺好的。


    張宏文連忙討好,


    “老大,團長,您就可憐可憐小的吧,部隊裏實在待不下去了,我媽竟然帶人去部隊直接堵我,這還是親媽嗎?”


    一想到他媽的騷操作,他都無力望天……


    “張叔叔,你娘為啥要帶人堵你?她是你爹娶來的後娘嗎?”


    二娃覺得張叔叔太可憐了,被她娘嚇得都躲到他們鄉下來了。


    “可不是嘛,比後娘還過分。叔太慘了,二娃你願意收留叔不?”


    “這個得問我娘,我娘同意就可以,我娘不同意就不行。”二娃沒有因為張叔叔可憐就擅自決定。


    張宏文忍不住捏了捏二娃肉嘟嘟的臉。


    自從蘇雪來了之後,娃的營養在她能力範圍之內給到最大,現在出門,誰不說她家四個娃養得好。


    “嫂子,部隊裏,家裏,城裏,我都待不下去了,就收留我讓我喘口氣吧,太恐怖啦。”張宏文可憐兮兮地哀求著。


    “不嫌棄的話就住下吧。”蘇雪能感受到他被催婚支配的恐懼。


    天嚕啦,張宏文的母親也太恐怖了吧,直接帶對象玩霸王硬上弓那一套。


    要不是張宏文在部隊,結婚多道坎,他老娘估計都能直接幫他把結婚證給領了。


    都這麽可憐了,實在不忍心將人趕走。


    有一說一,這人還挺好的,在部隊那段時間,熱心幫忙跑上跑下的,人也陽光開朗,就蘇醒性子差不多。


    “謝謝嫂子,以後這個家所有髒活累活放著讓我來就行。”張宏文順坡下驢,積極表現。


    “耶,張叔叔可以陪我們玩了。”二娃幾個開心地蹦起來。


    他們家還是第一次有客人住,感覺很稀奇。


    “咳咳,那什麽,既然住下了,你住我那屋吧。”蕭烈清了清嗓子,壯著膽說道。


    可惜張宏文不清楚情況,連忙拒絕道:


    “老大,我哪能住你們那屋,隨便收拾柴房給我住就行。”


    “你是客人,哪有讓客人住柴房的道理,傳出去別人怎麽看我。”蕭烈繼續掙紮。


    “張叔叔可以跟小舅一起睡,小舅的床大,夠兩個人睡。”大娃提出解決辦法,他想得可真周到。


    小舅一個人那麽大的床,多兩個人都沒問題,這樣張叔叔不用睡柴房,他們家也不用被人說。


    嘿嘿,他真是爹的貼心小棉襖!


    張宏文一聽,拍手稱好,“這個行,蘇醒是我哥兒們,我倆就住一屋。”


    蕭烈:他怎麽會碰上這麽沒眼力勁兒的朋友,還有紮心的好大兒。


    好不容易有機會搬迴去跟媳婦兒一個屋,這兩個不懂事的氣死他了!


    蘇雪似笑非笑地看著蕭三狗,想同房?


    不可能!


    她壓根兒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更別說跟男人。


    一個人在大床上想怎麽滾就怎麽滾不好嗎?


    愛用啥姿勢睡就用啥姿勢睡,完全不用擔心影響到別人。


    她是腦子進水才讓他跟她共處一室。


    “就這麽安排吧,宏文跟蘇醒一屋。”


    蘇雪的拍板直接斷了蕭烈的念想。


    “好嘞!嫂子,我這就把行李放到蘇醒的屋裏去。走咯,娃娃們,給叔帶路~”


    幾個娃熱情地拉著張宏文的手一起朝屋裏跑去。


    “媳婦兒,讓張宏文跟蘇醒住一塊是不是不大好?張宏文睡相特別差,影響到蘇醒休息,蘇醒還得上班呢。”


    為了能同房,蕭烈昧著良心抹黑張宏文。


    張宏文:我睡相差?我怎麽不知道?


    “是嗎?這樣啊,確實容易影響第二天的精神。”蘇雪似是讚同地點點頭。


    蕭烈一見有戲,更加努力抹黑了,


    “而且張宏文有夢遊傾向,喜歡半夜起來打拳,尤其愛拉著別人一起打,他倆住一起太危險了。”


    蘇雪故作思索,“那行,不讓他跟蘇醒住一起了。”


    正當蕭烈準備迴去收拾東西到他媳婦兒那屋時,蘇雪來了一句:


    “還是你倆住一屋吧。你體能好,也不用上班,剛好你倆湊對兒住一起正合適。”


    蕭烈當場“裂開”了。


    啥?


    誰跟誰?


    “媳婦兒,我傷好了。”蕭烈一臉幽怨地看著蘇雪。


    之前他受傷不方便,也不想影響她休息,自己單獨一個屋也就算了。


    現在,他的傷都好得七七八八了,還分房睡算什麽?


    尤其是張宏文那小子住家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行”。


    他能控製自己的需求,不代表他沒有需求。


    在部隊裏沒條件就罷了,迴到家自己的媳婦就在眼前晃悠,他這幾天都上火了。


    “然後呢?打算明天迴部隊?”不解風情的蘇雪完全沒理會人家深層的意思。


    “你要是明天就走,今晚跟孩子們好好說。”蘇雪繼續紮心。


    其實她的心裏挺緊張,都是成年人,她怎麽會不懂蕭烈話裏的意思呢?


    但她真的沒做好跟他成為真正夫妻的準備。


    以前她母胎單身三十年,終日沉迷於二次元的帥哥中無法自拔,對現實中的男性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她不是沒有想過去談一段,但是每次還沒開始,她就覺得沒意思,反正就是不合眼緣。


    看到朋友婚前婚後大變樣後,她對婚姻恐懼更大。


    想了想,還是單身保平安!


    結不結婚都後悔,各有各的遺憾,索性隨緣……


    說實話,蕭烈是她兩輩子遇到的綜合條件no.1了。


    要身高有身高,要顏值絕對是硬漢中的極品,反正她這種土狗就很喜歡,單純的欣賞。


    沒有大男子主義,明辨是非,對待家庭有責任心,日常對她也挺不錯。


    但她還是沒辦法真正接納他。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在問自己,這樣的極品為什麽不直接收了?


    她想,大抵是原生家庭的陰影太大了。


    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的一件往事,那就是小時候她目睹了母親背叛父親的事。


    那一年,她剛上小學一年級。


    父親在外打工,母親操持家裏。她從未想過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母親在那個夜晚與人媾和。


    她當時害怕極了,僵硬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連唿吸都不敢用力。


    因為,那晚她跟母親睡在同一張床,他們就在床邊。


    第二天母親依舊如初,而她對她的形象早就崩塌了,甚至一度不知怎麽麵對她。


    看著父母在家時夫妻恩愛的樣子,她覺得她對家庭,對另一半都充滿不信任感。


    蕭烈很好,她可以把他當家人,孩子的父親。


    但是,始終無法當她的男人。


    “媳婦兒,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攥著拳頭,蕭烈終是不甘心地問出心裏的疑惑。


    他不傻,能感受到他媳婦兒的排斥。


    以前的蘇雪對他一開始就是冷淡的。


    他們第一次肢體接觸是結婚當晚,之後蘇雪對他各種挑剔。


    她對他冷戰,他也不願意慣得她,睡在同一個被窩也是各自麵朝一邊。


    沒待幾天,他就迴部隊去了。


    之後探親假,蘇雪懷孕,脾氣更怪,他們在家一天都說不上兩句話。


    懷上三娃四娃那次,是她有了所求,要個縫紉機,主動示的好。


    他覺得自己的媳婦一個人在家,能滿足她就滿足她。


    誰知道過年迴來,她脾氣越刁鑽,對他冷嘲熱諷不說,竟然用肚子裏的孩子做威脅,除夕夜直接把他趕出家門。


    從那以後他心也跟著死了,對家不再有期待……


    “沒有啊。蕭烈,你很好,不用懷疑自己,否定自己。


    你有能力,有顏值,對孩子對家庭富有責任心,是個好領導,好父親,好丈夫!”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接納我?”


    當一個人開始在乎另一個人時,就會特別在乎她對他的看法,甚至終日惶惶不安。


    為什麽?她該直白地跟他說嗎?


    算了,說吧。


    明知道是她自己的原因,何必讓對方誤以為是對方的原因?


    “蕭烈,你喜歡我嗎?”


    第一次被人這麽直白地問,蕭烈怔住了。


    他喜歡她嗎?


    他們結婚六年,孩子生了四個,他從未想過喜不喜歡這個問題。


    在部隊,其他人提起家時,他對蘇雪對家庭的印象隨著時光的流逝逐漸變模糊。


    後來她給他打電話告狀,寫信寄物資,去部隊探望他,還有迴家後的發生的一切,讓他對她的印象越來越清晰起來。


    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深深烙在他的腦海中。


    什麽是喜歡?


    沒人教過他,他也不知道他對她算不算喜歡。


    他隻知道,他隻想要她,他的妻子隻能是她。


    她皺眉,他就想幫她解決煩惱;她跟其他人侃侃而談,他就冒酸水;她指揮他幹活做家務,他就樂在其中。


    其實他也有大男人主義,以前不願意哄蘇雪就是這樣。


    但他對著她,完全擺不起臉來,甚至一度擔心他沒什麽價值,她會無視他。


    “媳婦兒,我隻知道我在乎你,特別特別在乎。”


    一個男人用誠摯的目光對你說他特別特別在乎你算是這個年代比較含蓄的愛意表達了。


    “蕭烈,我說過你很好並不是在敷衍你。


    我把你當家人,朋友,唯獨不是愛人。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身缺乏愛一個人的能力。”


    始終都要麵對的問題,在今天終於攤開來講,蘇雪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家人嗎?


    所以,她並不喜歡他,隻是因為有了孩子才有了羈絆。


    如果,他們沒有孩子,是不是她終有一天會離開他?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提了。”


    蘇雪看著他失落而孤獨的背影,心裏閃過一絲悶痛……


    “娘,娘你今晚下廚好不好?我們要讓張叔叔感受到咱家的熱情。”


    二娃跑過來抱著蘇雪的腰撒嬌道。


    爹能下床走後,娘就很少下廚了,可是爹炒的菜隻能說熟了,味道就甭提了。


    搞得他希望爹在家又不希望爹在家,太愁人了。


    蘇雪搓了搓二娃的臉蛋爽快地答應:“行!你去問張叔叔喜歡吃什麽?不過可得說好,菜你們洗,吃完飯鍋碗瓢盆也得你們洗。”


    “沒問題!都是小事兒,我們都麻溜,娘你放心!”二娃高興地拍著胸脯保證。


    聽著外麵歡快的聲音,蕭烈一掃陰鬱。


    反正她就是他的媳婦兒,孩子的娘,有著先天優勢,遲早有一天她肯會喜歡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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