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平微笑著點了點頭。舒金鳳說:“先去染頭發吧。”


    “好。”


    兩人走在街上,沒走多遠,就來到了新大街網吧外麵。


    張平往裏麵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舒金鳳看在眼裏,問:“想去打遊戲嗎?”


    “不是。”


    張平說:“我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退縮了,那真是這一生中最大的損失。”


    舒金鳳有些好不意思的說:“其實我不是個隨便的人。那晚我也不知道怎麽的,不知道為什麽會鬼使神差的就和你在一起了?”


    “緣分使然。”張平說。


    舒金鳳嗯了一聲,隨即又歎了口氣:“要是你再年長幾歲就好了。”


    張平說:“我覺得現在就挺好。”


    “我比你小六歲,等你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我正值巔峰。”


    “等你到了坐地能吸土的年紀,我也依舊生龍活虎。”


    舒金鳳聞言一笑:“你才坐地能吸土。”


    說到這,舒金鳳突然正了正色:“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以後不要出來通宵打遊戲了。真的很傷身體的。畢竟你白天要上課,肯定也沒法補覺。”


    “長期的睡眠不足肯定是不行的。”


    張平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舒金鳳湊在張平耳邊小聲說道:“你知道的,我喜歡的是猛男。”


    張平嗯了一聲,許諾到:“我保證以後好好鍛煉。下次見麵時讓你吃驚。”


    “好。這可是你說的哦。真男人說一不二。”


    張平嘴角微微上揚,輕笑道:“開玩笑?大丈夫一言九鼎。你隻管信我就是。”


    “嗯,我信你。”


    來到一個發廊門口,舒金鳳還沒走進去,裏麵那個燙著爆炸頭的男子就迎了上來。


    笑眯眯的說:“稀客。我都還以為你把鍾哥忘了。”


    “嗯?”


    張平仔細打量著這個爆炸頭,有幾分神似班上的鍾子龍。


    舒金鳳說:“最近太忙了。”


    “再忙你也得迴消息呀。你都好久沒迴我嘍。”說罷,看著跟在舒金鳳後麵的小夥。


    身高一米七左右,有些精瘦。頭發都快把眉毛遮完了。


    “帥哥,剪頭發嗎?”


    張平微微一笑,迴應道:“不剪。我陪鳳姐來的。”


    “哦。不過你的頭發也可以修理一下了。修理一下,更帥氣一點。”


    舒金鳳問張平:“要不要剪一下嘛?他手藝很好的。”


    張平微笑著搖了搖頭,“不了。”


    隨即對舒金鳳說:“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甚至想留一頭飄逸的長發。”


    爆炸頭說:“頭發長了,打理起來麻煩得很。”


    然後問舒金鳳:“阿鳳,怎麽又要染頭發?打算換什麽發型?”


    “給我染黑了。”


    “染黑?”爆炸頭問:“你確定?”


    “嗯。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為美女服務。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舒金鳳嗯了一聲:“那就開始吧。我一會還有事。”


    “好嘞。”說罷,爆炸頭又對張平說:“帥哥,你坐會兒嘛。隨便坐。”


    “好。”


    落座後,張平問:“老哥你是不是鍾子龍的哥哥?”


    “啊?”爆炸頭聞聽此言有些驚訝,問張平:“你是怎麽知道的?”


    張平說:“我看你們形貌有些相像。”


    爆炸頭哦了一聲,問:“你是小闖的朋友啊?”


    “嗯。好朋友。”


    爆炸頭說:“我叫鍾子雄,在這裏開店。兄弟有時間可以過來玩。”


    “好。”


    鍾子雄一邊做著染發準備一邊問舒金鳳:“啊鳳最近在忙什麽呢?”


    “東忙忙,西忙忙。反正就是忙唄。”


    “是不是有男朋友啦,怎麽連你鍾哥的信息都不迴了?”


    舒金鳳說:“確實是找到男朋友了。也確實是在忙。而且也確實是沒心情聊天。”


    “哪裏的?”鍾子雄問。


    “有機會帶來讓鍾哥給你把把關。”


    “清水的。”


    鍾子雄說:“清水麽,倒也不遠。就是那地方和我們老家一樣,窮不拉稀的。”


    舒金鳳聞言,嗬嗬一笑,“窮點怕什麽?”


    “唉,還是怕的呀。”鍾子雄說:“我之前談那個不是她父母嫌我家窮麽,小娃估計都有嘍。”


    把染發前的防護做好後,鍾子雄便開始去調顏色。


    “你還在新大街網吧嗎?幹脆來跟著我幹算了。我這裏洗頭那個小妹被新來那個黃毛拐跑掉了。”


    “兩個他媽的都跑了,給我忙得要死。”


    舒金鳳說:“我也要跑了。”


    鍾子雄笑問:“也是跟黃毛嗎?”


    舒金鳳說:“我是要去我媽他們那邊打工。”


    “而且,我男朋友你已經見到了。人就在你店裏。”


    聞言,鍾子雄有些驚訝的再度打量了張平一眼。


    張平還是迴以標誌性的微笑。


    鍾子雄說:“小夥子看著倒是可以呢。就是好像年紀有點小啊?”


    舒金鳳說:“你們男的喜歡找小的。我們女的還不是一樣。”


    鍾子雄說:“這話你就錯了。阿鳳啊,男的跟女的怎麽能一樣呢?小夥子麽他懂什麽?有什麽好玩的?”


    “還是要像我們這種有點故事的男人,才有意思。”說罷,鍾子雄對張平一笑:“兄弟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啊。”


    張平說:“確實,你說的也對。”


    “不過嘛,這人與人,又豈能一概而論?”


    鍾子雄點了點頭:“嗯。說呢好。兄弟還是厲害啊。阿鳳都被你泡到了。有機會過來玩,教我幾招。”


    張平嗬嗬一笑,“厲害不厲害不敢說。也沒有什麽可以教你的。我這人交朋友,就是真心換真心。”


    “僅此而已。”


    “嗯,說的好呢。”


    這時鍾子雄已經調好了顏色……


    等到舒金鳳染好頭發後。張平看著她,腦海中想到了一個成語:煥然一新。


    真的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把頭發染黑後,她的氣質內斂了許多,沒那麽張揚了。


    “鍾哥,多少錢?”


    鍾子雄說:“見外了嘛。染個頭發而已,舉手之勞。不存在。”


    舒金鳳說:“你每次都不要錢,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來了。”


    聞言,鍾子雄笑了笑,“哎呀,還是把鍾哥當外人不是?都說了,這幾個人不存在的。”


    “談錢傷感情,莫再提了啊。”然後看向了張平,問道:“兄弟要不要給你修一下?”


    張平婉拒道:“謝了。目前還不想剪。”


    “好嘛。”鍾子雄說:“等你想剪的時候,來我幫你剪。”


    說罷,又問張平:“你也要去城裏嗎?”


    “我不去。還是在天堂鎮。”張平說:“鍾哥,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有空再來玩。”


    “好嘛,有事的話,我也不留你們。”


    “走啦。”說罷,舒金鳳便走出了理發店。


    張平也跟了出去。


    鍾子雄把兩人送出門後,說道:“有空過來玩啊?”


    “好。”


    走在舒金鳳身旁,張平說:“沒想到你黑發也這麽漂亮。”


    “真的嗎?你覺得我現在也漂亮。”舒金鳳問。


    張平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開口道:“人長得好看,什麽發型都好看。”


    “你喜歡就好。”說罷,問張平:“你去過白馬河沒有?”


    張平點了點頭:“去過。”


    “陪我再去一次。”


    “好。”說罷,二人原路返迴。


    舒金鳳在路邊攤上買了些零食和水果後,張平把兩袋東西接了過來,提在手中。


    兩人在十字路口往右轉彎,隨著大路一側的人行道緩緩散步而去。


    這裏有一個職業高中。


    看著職高門口進進出出的少年,張平說:“與其交錢讀幾年書,不如去打幾個月工。說不定學到的東西還更多。”


    舒金鳳說:“總有一些人想讀書,又考不起高中的嘛。這些人不讀職高讀什麽?”


    張平聞言發出了一聲輕笑,搖了搖頭。


    “真正想讀書的人。不可能連高中都考不起。”


    停頓幾秒後,張平接著說:“你說的是那種喜歡上學,但不喜歡上課的人。”


    舒金鳳聞言一笑:“我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我初中讀完就沒讀了。”


    “想想還是有點後悔的。早知道還是去混幾年。總比待在家裏被爸媽各種看不順眼強。”


    張平把剝好的砂糖橘遞給舒金鳳,開口道:“人生嘛,哪裏沒點遺憾。”


    “有句話說得很好:當你為錯過太陽而哭泣時,你也要錯過群星了。”


    “是所謂: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以後我們都勇敢一點,去做想做的事,愛想愛的人。”


    “勇敢一點,盡可能的讓青春不留遺憾。”


    聞聽此言,舒金鳳輕歎了一聲:“可惜,我的青春都快結束了。”


    張平笑了笑,“這你就錯了。俗話說:人老心先老,而非體先衰。”


    “決定我們青春還在與否的主要因素,是我們是否還具備年輕的心態?而非日益增長的年歲。”


    “你還很年輕。而我,會幫你保持年輕的心態。”


    “好。我聽你的。”說著,舒金鳳把橘子上麵沒有剔幹淨的瓤去除掉。


    張平看著她的動作,開口道:“你知道嗎,被毒蛇咬了之後,七步之內,必有解藥。”


    見她目中有些好奇之色,張平說:“大自然是很神奇的。萬物都遵循著一種相生相克的規律。”


    “就好像橘子吃多了會上火。但橘子的神奇之處就在於:你現在正在剔除的這些小白絲,它的名字叫橘絡。”


    “橘絡就是清熱去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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