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紓看著霍嫵的樣子,忍不住捂住臉,太丟人了。


    秦家餘下的人也是沒見過掌飾人這副樣子,心下都有些五味雜陳,這種人當掌飾人,四族真的不會徹底垮掉嗎。


    至於曲書記一行人,已經沒有什麽三觀可以毀的了,隻是木然的看著霍嫵,心中暗歎,到底是領導啊,犯賤的時候都那麽丟人。


    好一會兒,霍嫵才想起挽迴形象。


    直起身,掩麵輕咳了一聲,試圖通過轉移話題,讓眾人忘掉剛才的事情。


    “找到了嗎?”


    霍嫵扭過頭看向秦紓,秦紓在控製了邪佛後,便衝到棺槨旁,仔細的翻找起來。


    然而,裏麵除了些陪葬的珠寶外,便沒有其他的了。


    秦紓不甘心,又拿著簪子撬了幾個寶石,想看看是不是藏在了裏麵。


    但到底還是讓她失望了。


    秦紓朝著霍嫵搖了搖頭,霍嫵微微蹙眉,拿著鬼刀,刀尖挑起邪佛的下巴。


    “你能聽得懂話吧,告訴我,這墓裏的救命藥在哪?”


    邪佛緩緩張嘴,嘶啞到讓人覺得是指甲撓黑板的聲音響起。


    “都,死!”


    霍嫵嗤笑一聲,刀尖劃過邪佛的臉,在那張本應充滿了悲憫蒼生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那可能,在此之前我會先殺了你。”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有一點你得認清了,我和他們不一樣。”


    說著揮了揮鬼刀,指了一圈身邊的眾人。


    “他們是人,未必殺掉了你,但我不是,我早就是隻鬼了。”


    霍嫵揚了揚嘴角,俯下身和邪佛對視,聲音輕飄飄的開口。


    “我們是同類,我殺的了你。”


    邪佛掙紮了幾下無果後,隻能垂下頭。


    俗話說得好,神鬼怕惡人,霍嫵便是這個惡人。


    見著他依舊沉默不語,霍嫵手中的鬼刀貼著邪佛的臉,漸漸上移。


    直至眉心,立腕刀尖點在了白毫相上。


    “這裏不僅仿了當年的秦家,也仿了酆都,鬼刀在酆都可斬萬物。”


    “那你說,斬個邪佛又當如何?”


    說罷,手上一個用力,刀尖霎時間沒入白毫相中。


    “啊——我——說!”


    慘叫聲夾雜著斷斷續續的話,霍嫵卻依舊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秦紓在後麵看著,微微蹙眉,倒是沒有阻止。


    一個秦家人湊到秦紓身邊,垂頭低語。


    “家主,掌飾人這麽做,怕是不妥啊。”


    然而,不等秦紓說話,霍嫵腰間借的那把刀就朝著說話的人射來。


    秦紓抬手將刀打落,又抬腳輕勾,將刀握在了手裏,遞給了被借刀的人。


    “迴去讓他給你賠罪,命還是先留著吧。”


    霍嫵不在意秦紓下了自己的麵子,反正隻是教訓一下,到底也沒想著真要了他的命。


    “管好了,再有下次他就不一定葬在哪裏了。”


    秦紓瞥了眼說話的人,對方連忙躬身道歉。


    他可不覺得,霍嫵那一下子是還有下次的,刀飛過來的速度之快,若不是秦紓幫忙,絕對是戳進了他腦袋裏。


    不過,他也不敢埋怨霍嫵,這掌飾人喜怒無常又喜歡在墓裏殺人,他可不敢也不能多生任何情緒。


    霍嫵點了點頭,倒也算是接受了道歉,而後再次看向邪佛。


    鬼刀還插在眉心處,隻要再用一點點的力,就算不死也是和之前佛像地宮中的邪佛一個下場。


    “我……說……”


    霍嫵輕笑一聲,手上用力,刀身整個沒入邪佛頭顱。


    “我沒心情聽。”


    一字一頓的說完這些,霍嫵手腕用力,將邪佛砍成兩半。


    直至腹腔處,刀被硬物擋了一下。


    霍嫵立刻拔刀,又將邪佛一腳踹倒在地。


    邪佛沒有死,維持著被劈開上半身的樣子,就那麽癱在地上。


    被分開的眼睛就那麽死死的盯著霍嫵。


    霍嫵蹲下身,握著鬼刀的手換成了執弓式。


    不過是個活體解剖,霍嫵雖然好些年沒在醫院了,但身為外科醫生的基操還是在的。


    霍嫵現場來了個解剖,完全不顧及邪佛的感受和周圍人的感官。


    大多都是在電視劇裏才能看到手術鏡頭的,這種現場活剖,不僅刺激視覺神經也是刺激胃。


    曲書記幾人已經是在角落裏,拄著牆壁嘔吐不止了。


    霍嫵將皮膚組織一層層切開,也許是怕傷到了腹腔內的東西,下刀倒是小心的很。


    終於,切開最後一層組織。


    霍嫵下意識的去找勾板,結果晃了半天的手也沒有護士遞過來。


    霍嫵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墓裏不是在手術室。


    隻能將鬼刀放在一旁,伸手招了招旁邊的兩個人。


    “過來,幫忙。”


    二人茫然的走過去,隻見霍嫵伸手指著邪佛的肚子。


    “一左一右,把刀口給我拽開。”


    二人麵麵相覷,隨後一咬牙,一副英雄赴死的樣子蹲到了邪佛身邊。


    伸手將刀口向著兩邊撐開。


    很好,這很像霍嫵在產科規培的時候,看剖腹產的樣子。


    沒了肌肉組織的阻擋,霍嫵一眼就看到了嵌在邪佛腹腔內的佛像。


    佛像似乎在裏麵的時間很長了,肉芽將佛像完全嵌在了肉裏,絲絲縷縷的肌肉組織試圖將其完全包裹。


    那感覺如同絞殺藤,想要將包裹住的大樹完全纏死。


    霍嫵拿起鬼刀,小心翼翼地割斷肌肉。


    但每割斷一下,那肌肉組織就會快速愈合,而且包裹的更為嚴密。


    霍嫵微微蹙眉,隨後擼起袖子。


    一手拿刀,一手抬著。


    在鬼刀割斷肌肉組織的順江,將佛像抓住向外拽。


    但霍嫵拽著,肌肉組織卻生長的更快。


    不僅要將佛像包裹住,還想將霍嫵的手臂也一起包裹。


    霍嫵緊咬牙關,用著力,鬼刀飛速的切割。


    終於,整個佛像被拽了出來,霍嫵也因為突然失力,而向後倒去。


    躺在地上的霍嫵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兩側撐著肚皮的秦家人就慘叫了一聲。


    霍嫵連忙起身,兩人已經被大量的肌肉組織包裹住了兩隻胳膊,那走勢還想朝著二人的頭包裹去。


    霍嫵將佛像隨手扔給秦紓,自己則手起刀落,快速斬著肌肉。


    又有幾個人過來幫忙,從後麵拽著被包裹住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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