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離季淮安和耿月的婚禮還有三天的時間。


    梁小葉和安若提前就和她說好了要做伴娘,這兩天倆人什麽也沒幹,每天跑到耿家去試伴娘服。


    相比華麗性感的伴娘服,耿月的婚紗就顯的非常的簡單低調。


    梁小葉看著落地的婚紗,有些不滿意。


    “月月,你這個婚紗連個裝飾都沒有,通體純白,就收了個腰身,要不是漏肩加拖地,我還以為就是一件普通的禮服呢。”


    耿月隨意的瞟了一眼,繼續看手裏的名單。


    “你們倆人負責漂漂亮亮的就行,我就負責完成使命。”


    安若放下衣服,坐了下來,語氣有些凝重。


    “月月,我怎麽感覺你不重視這場婚禮呢?這可是你一輩子的大事。”


    梁小葉也湊過來:“我也感覺到了,你是不是對季淮安沒感覺?”


    耿月不願意隱瞞她們,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們倆始於一場荒唐,現在結婚也是完成當初的承諾,我需要他幫我振興企業,他也利用了我父親讓季家更上一層樓,說白了,我們都是相互利用,不存在你們想的那樣。”


    安若默了片刻,道:“我倒是覺得季淮安心裏有你,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喜歡他?除了你說的這些,就隻論男女之情!”


    耿月嘴唇張了張,腦子有些卡殼,麵色也變的不自然。


    如果沒有發生這一切,父親沒有死,她沒有慘痛的經曆,耿氏集團也沒有破敗,她會喜歡上季淮安嗎?


    這麽久以來,她從來沒有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從耿氏集團破敗的那一刻,她就被逼著往前走。


    性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過程中有過極端,也有過崩潰,唯獨沒想過美好的愛情。


    她垂著臉,沉默著,就在倆人以為她不會開口迴答的時候,耿月忽然輕聲念叨:“不喜歡。”


    “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處的就是如果倆字,季淮安對於我來說,早已不是原來的人,在很多次可以選擇的時候,他都沒有選擇我,而是選擇了他認為重要的東西。”


    耿月細細想,壓倒她對他情分的最後一根稻草,應該是讓父親喪了命。


    雖然他說,他不是故意的,她也相信是季父一手操作的,可是他終歸是出主意的那個人。


    即使在外人眼中,他父親該死,可是在她眼中,父親僅僅是父親而已。


    她收了情緒,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你們倆就別為我操心了,快過來看看,結婚那天我應該穿哪雙鞋。”


    倆人心疼她一分鍾,梁小葉拿了一雙高底的運動鞋。


    “肯定是穿這一雙啊,你腿還沒恢複好,不能穿高跟鞋,就選這個吧,不會和季淮安的身高拉的太多。”


    “喂,你嫌棄我矮呀!”


    “在我這個身高直逼一米七的人看來,你一個一米六剛出頭的人難道不矮嗎?”


    三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晚上。


    季淮安下班迴來,帶著點風塵。


    安若見他來了,知道他們有事商量,拉著梁小葉離開了這裏。


    季淮安跨進房間,屋子雖大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結婚要用的東西。


    看著琳琅滿目的一切,馬上要結婚的感覺尤為真切。


    耿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麵前放滿了邀請人名單。


    屋外的夕陽透過窗子散進來,照在她的側臉上,將她的明豔的眉眼照出了幾分溫柔的神色。


    季淮安盯了她一眼,隨後說道:“我聽說你改了嘉賓的邀請方案,是婚慶團隊安排的不滿意?”


    見他走過來,耿月放下手裏的名單。


    “我打算在公司內部組建一個營銷團隊,結婚當天散落在各個飯桌上,趁此機會多拉攏一些老板,最好再促成幾單生意。”


    “你把婚禮當成了談生意的場所?”


    耿月並未聽出他的冷意,反而繼續說道。


    “這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而且我把這些大人物聚集在一起,這樣的話,兩家其餘不太重要的人可能要往後排了,我提前告訴你一聲。”


    她說很清晰,也很冷靜,完全沒有做新娘的喜悅,滿心滿眼的都是工作。


    季淮安站在她的對麵,低著頭看著她,目光逐漸沉了下去。


    “你嘴裏說的不太重要的人,是我的家人?”


    “當然你父母是可以坐在前一排的,但是其餘的人,我希望他們還是不要影響我們談合作。”


    季淮安壓了壓聲音,盡量讓怒火平息一些。


    “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們是結婚,那天不適合談生意!!”


    “結婚隻是個形式而已,但是如果能談成幾筆合作的話,對公司,對你,對我,都有好處,不是嗎?”


    “耿月!”


    季淮安打斷她,語調徹底冷了下來。


    “你是想翻身想瘋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讓多少長輩失望?讓多少來參加宴席的朋友好友失望?這些你也不在乎嗎?”


    他的神色冷峻,說出來的話咄咄逼人,耿月一愣。


    她沒有想過這些,在她的腦海裏,如果這次能利用好,那帶來的收益絕對比他說的這些人情要重要的多。


    季淮安這次的態度很強硬。


    “我不同意你的做法。”


    “為什麽??這難道不是一個好機會嗎?”


    季淮安冷笑:“什麽是好機會?難道就是利用結婚慶典做這些事情?就算你不在乎這場婚禮,但是我在乎,季家在乎!”


    “你冷靜一下,如果你覺得冷落家人朋友不好,我們可以在商議別的方案,但是談合作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對集團有利的。”


    耿月有些著急,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和他發生衝突。


    季淮安盯著她,忽然說道:“你眼裏除了集團,還有什麽東西能走進你的心裏??”


    他的話像是一把利刃紮進了耿月的心裏。


    她瞬間閉嘴,渾身上下都是防禦的姿態。


    “沒有,除了集團,任何東西在我這裏都不重要。”


    她說的也沒錯,當初自己癡迷靳宴川,可以為了他去做任何事,結果呢?可笑的愛情,幾乎讓她家破人亡。


    現在她隻想抓住一切能看到的東西,隻有耿氏強大起來,她才能有安全感。


    既然都是為了生存,她便不覺得自己有錯。


    季淮安麵容冷峻的看著她,後退幾步,語氣嘲諷。


    “我早該知道的,但是,這次你的想法,我絕對不會同意,如果你一意孤行,那我隻能推遲婚禮的日期,直到你消除現在的想法。”


    耿月還想反駁,抬眼卻撞進了他黝黑深邃的眼眸裏,他目光中帶著失望。


    瞬間,耿月失去了所有辯駁的勇氣,低下腦袋,不再說話。


    季淮安轉身離開了這裏,屋子裏又恢複了寧靜。


    仿佛剛才的吵架,隻要她想抹去,就能當作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季淮安迴到家裏,神色怏怏,季父季母看到後,還以為兒子工作壓力大導致的。


    季母心疼兒子,自然而然的開始埋怨耿月。


    “真把我兒子當成免費的老黃牛了,這才多久,像變了個人,老季,你也想想辦法啊。”


    “我能有什麽辦法?還不是他自己選的,不過話說迴來,這馬上就要結婚了,那公司的股份就一點說法也沒有?”


    季母道:“之前看耿月挺單純的,現在也學會了油滑的那一套,如果真的一點不給咱兒子,那往後累死累活的圖什麽?”


    季父歎息一聲,他現在在政界上已經是首屈一指了,如果自己的兒子再商界裏也有一定的地位,那他們季家的名聲和地位就無人能及了。


    轉天一早,季淮安簡單的吃了點早飯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季母看到後又是一陣心疼。


    “瞧淮安著急的樣子,都瘦了。”


    季父有些不耐煩:“你能不能別嚷嚷了,都說了一晚上了,還讓不讓人吃早飯?”


    “我兒子你不心疼,我心疼啊,瘦成那樣,還吃這麽少。”


    “光說有什麽用,要拿到手裏才算成功,吃過飯,你陪我耿家走一趟。”


    季母眼睛一亮,趕緊點頭應下。


    耿月在家裏正吃著早飯,她的早飯很簡單,兩份青菜,一碗小米粥。


    剛吃了兩口,門口就傳來傭人的聲音。


    “小姐,季家父母來拜訪您。”


    耿月的眉頭蹙在一起,還以為他們是為了昨晚宴席邀請的事情。


    “讓他們進來吧。”


    耿月隨意搭了個披肩往客廳走去。


    季父母看到她的腿正常行走了,眼裏的抱怨算是小了不少。


    “月月啊,我和你伯父今天來就是過來問問有沒有需要我們幫忙的,還有兩天你們就結婚了。”


    “淮安都安排好了,聽他的就行。”


    她昨晚也想了一晚上,現在最要緊的是結婚典禮順利舉行,如果真的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導致婚禮推遲,那她還有耿家真成了行業內的笑話了。


    季母眼神閃了閃,看向自己的丈夫,她並不想太過客套。


    季父暗自懊惱,認為自己的妻子還是沉不住氣,還沒談上兩句呢,就把問題拋給自己。


    看著耿月防禦心比較強,他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直接說比較好。


    “月月,有件事叔叔想問你一下。”


    耿月目光筆直,平靜異常,對於季父,她做到不恨就很難得了。


    “您說。”


    “既然你們馬上就結婚了,那以後也就是夫妻了,俗話說夫妻是一體的,你們倆人共同管理集團,叔叔相信,耿氏會再上一層樓。”


    他說的含蓄,耿月的臉瞬間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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