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靳宴川剛開完會走到辦公室門口聽到裏麵傳來一陣熟悉的大笑聲。


    推門而入就看到時銘神色陰鬱,額間青筋顯露,是發了怒火的狀態。


    他的對麵坐著一個熟悉的敵人。


    “耿老今日怎麽有空大駕光臨呢?”


    靳宴川淺淺的笑著問道,隻是眼底一片冰冷。


    “哈哈哈,今天恰逢八月十五,我想著往年的中秋節都是你過去看我,今年怕你太忙,我就過來看看你。”


    “沒想到今天竟然是中秋,怪不得公司這麽冷冷清清,原來是放假了,多虧耿老提醒,不然我還以為我公司破產了呢。”


    “如果這麽輕易的就宣布破產,那你也就不是你了。”


    靳宴川淡淡一笑:“謝謝您的抬愛,隻是最近可能招惹到一些小人,背後沒少使絆子,害得我現在真有些自身難保。”


    耿老果然老辣,麵對他的嘲諷,神色淡然的像是聽到一個無聊的八卦,一點波瀾都沒有,語氣還極為真誠。


    “哦?那你可要小心一些了,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還是要懂得低頭。”


    “耿老教我?”


    “哈哈哈,我隻教自家人。”


    “那我怕是沒這個福分了。”


    耿老的麵色終還是有了變化,他雖然在背後操作了一番,可是一點實際的好處都沒得到。


    靳宴川這幾日的做法,完全是自斷手臂,寧願宣布倒閉,也絕對不給他收購的機會。


    “宴川啊,我聽說前幾天,你為了一個女人大鬧機場,弄的整個京港都知道了,什麽時候做事這麽不顧及後果了?”


    聽他提起安若,靳宴川的警惕性還是提高了不少。


    “耿老得到的消息不準,我不是為了一個女人,而是為了我的兒子。”


    “是嗎?看來我得到的消息確實不準確啊,底下的人越來越會偷懶了,連你的事情都開始不上心了。”


    耿老神色淡淡,卻對上了一雙幽戾晦暗的眼。


    “耿老,您好像不太擅長正大光明的做事情,現在還想對我的家人動手嗎??”


    耿老臉色依舊木然:“一個前妻而已,你就如此上心,我閨女陪在你身邊四年,也沒見你這個樣子,宴川啊,你這樣做太令人寒心了。”


    “不過你若是迷途知返,我作為長輩自然不會計較的。”


    耿老說完,等著倆人表態。


    靳宴川坐在椅子上,身子稍向前傾,雙腿看似隨意彎曲,眉眼凜冽,氣勢逼人。


    時銘雖然靠著椅背鬆鬆垮垮,但是他那神色也是淩厲異常,帶著攻勢盯著對麵的中年男人。


    二人均未開口說話,但是態度卻又表明一切。


    耿老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你們兩個小輩,簡直不識抬舉,我是誰?你們又算誰?捏死你們,就猶如捏死一隻螞蟻這麽簡單。”


    時銘最受不得侮辱,哪怕他的實力還沒有對方強,但是他年輕氣盛的脾氣卻比對方強。


    眼看他要發怒了,靳宴川搶先一步講話,隻是語氣淡漠到了極致。


    “我隻知道您年紀大了,看不到我們是誰的時候了,趁著還在人世間,也勸您多體驗世間美好。”


    耿老哈哈大笑。


    “小人物終究是小人物,你們是誰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時銘捏著拳頭迴道:“你別得意太早,我們又豈會放過你!!”


    “好啊,那我就等著看,到時候看看兩條小魚在海裏能翻出什麽浪花?”


    耿老離開之後,時銘差點沒將桌子咬出一個洞。


    “他來做什麽?專門來羞辱我們的嗎?”


    靳宴川迴道:“不是,他想看看我們著急害怕的模樣,想看看我們求他的樣子。”


    “做夢!!”


    “但是我們剛才也刺激到他了,估計很快又有一波損失,你抓緊時間將剩餘的資產清點好,我們必須開始反擊了。”


    時銘點頭出去,走到門口又說道。


    “你說他那麽陰險毒辣,會不會為了自己閨女報複安若?之前又不是沒威脅過你的家人。”


    靳宴川當場變了顏色。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先迴家一趟,你記得接淮安,我們酒吧見。”


    迴到家裏,看到安若正在廚房忙碌,對方看到他之後也是微微一愣,隨後又低下頭忙自己的事情,完全不搭理他。


    靳宴川此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他三兩步走到廚房,語氣生硬。


    “最近家裏有沒有可疑的事情發生?或者有沒有陌生人敲門?”


    安若不知道他在發什麽神經,扭過身子不搭理他。


    靳宴川的臉色瞬間難看下來,煩躁的抿了下唇。


    “安若,我在給你說話,你聽不見嗎?”


    “我不想聽見,不行嗎?”她的語氣更加的不耐煩。


    靳宴川被她氣的胸口都開始起伏,他沒有那麽多時間同她解釋。


    “我告訴你,如果家裏一旦發生了任何可疑的事情,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我,你知不知道?”


    “哼!”安若冷笑,“就算家裏發生了可疑的事情,我怎麽聯係你?從樓上跳下去,然後變成鬼魂去找你嗎?”


    靳宴川被她噎了一下。


    “門口有電話,你按撥出鍵,自動打到我手機上。”


    安若也是怒了,將手裏的菜甩到一邊。


    “靳宴川,我是奴隸嗎?為什麽要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隻是最近一段時間而已。”


    安若若有所思,將唇抿成一條直線,片刻後,她發問。


    “你不會做了什麽違法的事情,現在囚禁我們,就是怕泄露了你的行蹤?”


    靳宴川臉色頓時黑的如同鍋底灰。


    總之,他各個房間檢查了又檢查,神色凝重的像是被安若猜中了一樣,她心裏也虛了起來。


    眼下的情形,就算靳宴川沒有違法,他也處在危險之中,不然他不會如此緊張。


    安若有些害怕了。


    “靳宴川,你讓我們離開不好嗎?如果你有危險,我和孩子跟著你豈不是更加危險??”


    “安生的待在這裏才是最安全的。”他的臉色冰冷。


    安若繞到他身邊,不讓他離開。


    “那你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這麽害怕?”


    靳宴川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到了和季淮安見麵的時候。


    “一兩句說不清楚,總之你帶著孩子不要想著出去,等這段時間過去,你們自然可以離開。”


    他說的越是玄幻,安若就越不安。


    “為什麽不能出去,你給我說清楚了,是不是有什麽危險,你每天到底在做什麽?”


    她伸著胳膊阻攔他的去路,感覺小小的一隻,一點力量也沒有,靳宴川突然就不想這麽快的離開了。


    他神色逐漸凝重,一張俊臉上罩上了一層寒霜,透著讓人膽戰的嚴峻。


    “有人要追殺我!!”


    他的話音剛落下,就看到安若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血色,僅僅刹那,慘白如紙。


    “真,真的?”


    他喉結微動,點了點頭。


    安若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這樣震驚的消息,她怎麽敢相信呢?


    “報警,報警沒?”


    “還沒!”


    “為什麽不報警?難道你,你真的做了違法的事情??”


    看著她的模樣,靳宴川的心底微微顫抖,拳頭下意識的握緊,骨節泛白突出,他的下頜線繃的緊緊的,帶著某種無法言說的緊張。


    “如果我要說是呢,你會怎麽辦??”


    安若隻覺得腦子一片混亂,兩條腿都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


    他的表現,不像是假的。


    腦海中冒出這個答案後,徹底站不住了。


    就在她身體下滑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掌將她拽了起來。


    他的動作極快,瞬間將她抱在懷裏,安若還在放空之中,一張帶著壞笑的臉就俯了上來。


    安若還沒來得及唿吸,就被奪走了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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