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川穩穩的開著車,副駕駛的上的安若怔怔的出神。


    許是靳宴川看出來她的心不在焉,又或許他也在思考剛才說過的話,總之他隻是在紅燈停下的時候看一眼安若,並未開口說話。


    迴到家裏,安灝陽奔跑著讓靳宴川抱,有了孩子的加入,兩個人緊繃的狀態放鬆了許多。


    照例,安若去廚房做飯,靳宴川陪著孩子玩耍。


    等到飯做好之後,安若過去叫父子二人吃飯。


    隻見靳宴川早已換下了家居服,一身休閑棉質運動裝,顏色偏深,將他整個人襯托的越發的高挺。


    修長的腿,窄窄的腰身,此刻正安安靜靜地研究著孩子的玩具。


    安若走過來,靳宴川就捕捉到了,他假裝沒有看到一般,認真的盯著手裏的玩具,身材的曲線展示的更加明顯。


    “吃飯了。”安若出聲詢問,絲毫沒有注意他的小動作。


    “嗯,辛苦了。”靳宴川看向她,語氣有些官方。


    安若頓了頓,完全不知道怎麽接。


    對方也察覺到話語的不妥,抱著安灝陽率先走到餐桌上。


    本就各懷心思的兩個人,因為剛才的小插曲,更加的心思迥異。


    飯桌上,靳宴川小心翼翼的試探,“時銘今天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安若咽下嘴裏的青菜,垂著眸子“嗯”了一聲。


    房間裏又安靜下來,就連一向話多的安灝陽也在認真的吃著飯。


    靳宴川沒能試探出她的態度,隻能安慰自己,時銘的話太直白了,她估計還沒有想清楚。


    吃過飯,安灝陽非要出去蕩秋千,若在平時,安若一個人就帶著他出去了,可是今天,偏偏男人亦步亦趨的跟著。


    屋外的天色暗淡下來,院子裏有一個用藤蔓做的秋千,有些高,也有些寬,安灝陽一個人坐上去抓不住兩邊的繩子。


    安若隻能抱著他坐在上麵,靳宴川就站在一邊。


    孩子嫌棄媽媽用腿蹬的不夠高,非要爸爸幫忙推高高。


    安若低著頭抱著孩子,不做任何表態。


    靳宴川唇角翹了個不易察覺的微笑,站在安若母子身後。


    站的有些近了,安若的脊背都僵在了一起,她的皮膚若有若無的感受到了他身體的溫度,微風吹過,屬於他的氣息絲絲繞繞的纏了過來。


    她到現在還沒弄明白靳宴川的態度,最近的兩天,他對她過分溫柔,好幾次都讓她心裏產生了幻覺。


    安若不敢深入的去想,每當“重新在一起”這幾個字浮現在腦海裏,她都會強製性的將它趕出去。


    “準備好了嗎?”靳宴川淡淡出聲,身後的觸感更加明顯。


    安若還是嚇了一跳,緊了緊懷裏的安灝陽,脊背也往前挺了又挺,可以看出來,她是故意與他保持距離。


    靳宴川的眸光暗了幾分,喉結滾動,終是當作沒有看到。


    秋千不斷的蕩起又落下,三人之中隻有孩子那無憂無慮的歡笑聲。


    他的力度保持的很好,不會太高,也能讓孩子感受到刺激。


    可是時間久了,安若都有些坐不住了,她不知道身後的男人什麽時候才能停止,隻好偷偷的側過麵容去看他。


    僅這一次,恰好又與他低頭看過來的目光落在一起。


    安若心跳驟然加速,急忙收迴目光,卻忽略了腳下。


    她的腿不知道為什麽落在了地上,慣性導致她整個人往前趴了過去。


    靳宴川站在身後,出手速度再快,也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安若護著孩子跪在了石磚上。


    劇痛在膝蓋處傳來,安若第一時間沒有顧及疼痛,連忙抱著安灝陽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孩子隻是受了一些驚嚇,臉色有些發白,渾身上下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靳宴川緊張的蹲在她身邊,雙手摟著她的腰肢,想要看清楚腿上的傷痕。


    “你先別動我,疼。”


    安若細細密密的聲音紮著他的心,掏出手機就要撥打120。


    “沒事,別打電話,我緩一會兒。”


    安若整個人趴在地上,雙手撐著地,讓跪著的雙腿少一些著力點。


    這種破了皮肉的疼痛,無法言語也無法宣泄,隻覺得從頭皮到膝蓋,每一個細胞都像是被巨石摩擦過一樣。


    她竭力的不讓自己掉眼淚,又覺得有些丟人,想要早點緩過勁。


    靳宴川的眉心蹙的很厲害,原本放在她身側的手握成了拳,想要把她抱在懷裏,又怕傷到了她。


    “去醫院。”


    他說的斬釘截鐵,安若慌張的伸出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沒事,我好了。”


    靳宴川順勢握住了她的手心,然後整個身子籠罩著她,彎腰將她翻了過來。


    安若隻覺得天旋地轉,下一刻就到了他的懷裏。


    她清楚的看到他緊繃的神色帶著一抹緊張,腳步加快,將安灝陽也甩在了身後。


    安若心頭有種說不清的酸脹感。


    徑直去了二樓他的房間,將她放在床上後,轉身又進了更衣室,不一會兒拿出了一個藥箱。


    安若想要推脫:“我自己可以的。”


    靳宴川像是沒聽見似得,麻利的從醫藥箱裏找出消毒水,還有紗布。


    “你把褲子挽上去,讓我看看。”


    他的聲音低沉,可心底卻揪成了一團。


    安若咬著唇,彎腰艱難將手伸到腳腕處,靳宴川連忙蹲了下來,將她的腿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腿上,親自為她挽起褲腳。


    望著他黑發如墨的後腦勺,安若的眼角忍不住的泛起了一層熱。


    她努力克製著自己的心底,壓抑太久的情感再次湧了上來,讓她的內心有些崩潰。


    這是靳宴川,她這一生唯一不顧一切傾盡所有也要愛的男人。


    他不需要做什麽,單單就他的名字,都會讓她丟盔卸甲,更何況現在他這樣溫柔的對待自己呢。


    四年的時光並未消散掉她一絲一毫的愛意,一直隻是克製隱忍罷了。


    靳宴川看清楚她的傷勢之後,臉色變得很難看,膝蓋上麵青紫血紅一片,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滲出了血絲。


    “可能會有些痛,你忍著點。”


    靳宴川對上她的目光,心口就像被紮了一樣,站起身子又坐在她的身旁,緊張神色再也隱藏不住。


    “怎麽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安若此時最聽不得他的關心,心髒處狠狠的抖了兩下,大顆大顆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瞧著她眼睛裏蓄滿的淚花,靳宴川心裏痛得跟什麽似得,不知如何是好,隻能攬著手臂摟住了她。


    “對不起,弄疼你了。”


    安若在他懷裏顫抖著肩旁,特別想伸手迴抱他,可是她又不敢,隻能哭的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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