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怨事務所的晚間會議上,屠豪再次傳授從末世電影中學到的經驗:「按照災難片的一般邏輯,人心遠比喪屍更可怕,一定要嚴防身邊人,給英台下毒的不是喪屍,而是人類!」


    「按照原版故事的結局,打喪屍小隊沒有幾位倖存者,兇手肯定就在活著的兩位英家弟子之中,他們的名字叫…」景栗不太擅長記人名,想了想才迴憶起來——


    「個子高高的高陽,身材胖胖的龐德!」


    屠豪懷疑麵更廣:「不止是他倆可疑,我總感覺那個梁山伯…不對…梁伯山也不大對勁,他對英台的好很像是偶像劇裏的情節,方法多半是從言情話本裏抄襲來的。」


    獨教授贊同:「我同意,這廝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虛偽做作勁兒,很有可能是反派。」


    「雖然前幾個故事裏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奇葩渣男,但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是渣男!」景栗的觀點完全相反——


    「非得抽菸喝酒泡夜店才叫真實嗎,有些人天生就是潔身自好的溫柔好男人,你倆的非理智噴子行為像極了檸檬精!」


    「看來錦鯉小姐姐喜歡梁伯山這種類型」,屠豪興起提出賭約——


    「女人的第六感準,但男人才真正了解男人,敢不敢打個賭,賭梁伯山是否是真正表裏如一的好男人。」


    作為天生的倒黴偽錦鯉,景栗的運勢極差,未免破產,平時從不沾賭,不過最近她的運氣有所好轉,賭一把也無妨——


    「賭就賭,誰怕誰,賭注是什麽?」


    屠豪轉著筆痞痞一笑:「輸家無條件答應贏家一個要求,怎麽樣?」


    景栗爽快答應:「沒問題!」


    獨教授理了理大背頭髮型,浪心又起:「大錦鯉一旦開始和喪屍戰鬥,整個事務所就要進入高度緊張狀態,在這黑暗的前夜,我和小豪豪再去夜店瀟灑走一迴!」


    作為隊友,景栗翻著白眼送建議:「注意身體吧,上一個故事裏的李正德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鑑!」


    第二日一早,景栗和英家以及清風派的所有人卯時便起床收整裝備。


    女扮男裝甚為不易,景栗在丫鬟阿妙的幫助之下,花了接近半個鍾頭的時間裹xiong,為了避免被外人看出破綻,布條緊緊纏繞,她不禁想起了一句古文——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景栗作為英家門主,率隊於辰時之前到達南城門,大內精英小隊也未遲到,為首者是羽林軍總統領張文才。


    此名字與梁祝故事裏的馬文才如出一轍,不過這項任務的主題是打喪屍而非談情說愛,羽林軍的文才不是三角戀中多餘的那一個,根據資料顯示,他是打喪屍小隊裏第一個壯烈犧牲的倒黴鬼。


    由此可見,皇家小隊的實力相當不咋地,剛和喪屍交手,就變得群龍無首。


    當時獨教授開玩笑,為皇家大內高手團取了一個響亮的外號——花瓶軍團。


    望著浩浩蕩蕩皇家小隊,景栗眼睛都直了,不得不承認,「花瓶」這名字取得簡直絕了,這波人從長相到裝備,都狂拽酷炫到令人髮指。


    景栗的腦子裏飄過一個又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些兵將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為什麽非要舞刀弄槍呢?


    何必豁出命和喪屍幹架,傍富婆吃軟飯不香嗎?


    他們的金色盔甲到底使用什麽材質做成的,怎麽會那麽閃那麽亮?


    老實交代,你們的計劃是不是用美男計誘惑喪屍?


    你們是不是以為顏值高就能做主角,就能擁有主角光環,就能在打喪屍的戰役中活到最後?


    最後一個問題,景栗可以負責任地給以準確答覆——絕不可能!


    因為「花瓶之首」張文才在首輪血戰中就不怎麽光榮地下線了,在這一問題上,老天爺酷似《權力的遊戲》的作者和編劇,一點都不心疼帥哥的命。


    和總統領張文才行禮過後,景栗偷瞄他一眼一眼又一眼,其五官與顏值巔峰時期的鍾漢良甚為神似,眉眼間的英氣和荷爾蒙迸發的俊挺身材可與彭於晏媲美,實屬極品級「花瓶」。


    景栗不禁萌生了「女漢子」的保護欲,像張文才這等品級的帥哥,多留幾天養養眼也是好的,可不能讓他早早下線。


    她也確實有能力暫時保住張文才的命,因為她手中握有長生靈山的喪屍地圖,運氣好的話整個小隊都可以有驚無險地完成任務,齊齊整整攜手出山。


    不過,老天爺若是不願慷慨施捨好運,張文才等帥哥仍有可能命喪長生靈山。


    畢竟紅顏薄命,這條定律也許男女平等,說不定顏值和壽命真呈反比例關係。


    梁伯山一句話重複了三次,景栗才反應過來,懵懵地問道:「你說什麽?」


    景栗不算是標準的花癡顏控,可是張文才的外形條件過於逆天,準準地踩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老話說得好,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帥哥也分三六九等,景栗昨天覺得梁伯山帥帥惹人愛,但此刻在美男花瓶軍團的反襯之下,他顯得那麽的平平無奇,甚至於景栗在不自覺間「屏蔽」了他的臉和聲音。


    梁伯山在她耳邊低聲道:「廣陵王怎麽還沒到,再拖下去,隻怕傍晚時分才能到達靈山,進山實在太過危險。」


    根據資料,打喪屍小隊第一天壓根兒沒進山,原因就是廣陵王劉胥拖延了啟程時間。


    景栗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多睡一個時辰再起床,隻不過為了避免其他人對她的未卜先知產生質疑,所以才按部就班行事。


    張文才派手下前去廣陵王府查看情況,得到的迴報是這位不靠譜的王爺壓根兒不在府中。


    景栗之前特別百度過廣陵王劉胥,知道他是一位風評極差的紈絝王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奢侈無度,貪色愛權,甚是覬覦皇帝寶座,好在晚年的漢武帝雖然昏聵,但不至於完全糊塗,從未把這個兒子當做過皇位接班人。


    廣陵王壓根兒不願參與打喪屍這類危險係數極高的行動,加入此隊伍完全是因父命難為。


    若是用活人做長生試驗的事外泄,皇帝的一世英明將毀於一旦,漢武帝不相信外人,才專門派來自己的兒子坐鎮,


    皇親特權階級害死人,皇帝的外甥桓鈞侯好死不死地進入了喪屍山,需要一批又一批人前赴後繼用命把他救出來,而皇帝的紈絝兒子不顧大局,關鍵時刻玩失蹤,肆意拖延救人計劃,生生把整隊人晾在城門口,老天若是開眼,真該降道雷劈死這些作死作妖的神經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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