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以赴就好。」


    少年少女們擊掌,在亮起的燈光下走上舞台。


    主持人說著介紹詞,「現在出場的是——來自神奈川的立海大高校代表,幾位看起來從容不迫,真是很好的開場…」


    與此同時,新宿區某個美術館,少年在大廈的led顯示屏前駐足。


    瀲灩眸光裏不知道在想什麽,手裏還拿著兩張門票…


    屏幕裏少女姣好的容顏陡然放大,僅僅停留了幾秒便吸引了不少路過的行人。


    「哇,看到了嗎?那個女孩子!」


    「這種臉是真實存在麽?」


    「是選美比賽吧?」


    「查到了查到了,說是日本青少年學術全能十項知識競賽~」


    「長得好看還這麽厲害,我果然是來人間湊數的吧…」


    「上帝到底給她關了那扇窗?」


    據說這期的jpad的播放量創下了歷史新高,攝像師時不時掃向舞台上的答題席上的第三號選手,隱隱覺得自己發現了流量密碼。


    茶發少女沒有多餘的表情,從容冷靜,從她臉上看不出一點緊張感。


    雖然不苟言笑,卻有新月清暉的意思。


    白茶自然不知道引起的轟動,因為立海大所在的隊伍到了決勝局。


    她交叉十指放在身前,眼神專注之至。


    「現在兩隊平分,」主持人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比分,聲音緩緩,「最後一個問題,如果答對了其中一方就會獲得最終勝利。」


    在他烘托下,留足了懸念。


    「請聽題——」


    「惰性氣體在常溫常壓下是無色無味的單原子氣體,那麽第六惰性氣體是指?」


    「請搶答——」


    話音剛落,便有人拍亮了答題燈,速度之快讓主持人愣了愣才確認,「立海大的三號選手,你的答案是…」


    「氡。」


    白茶平靜作答,內心卻遠沒有表麵來的平靜。


    快一點…


    「答案——正確!恭喜立海大拿下比分,獲得最終勝利!!」


    快一點…


    再快一點…


    耳邊歡唿聲一片,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彩帶紛紛落下,白茶都沒有實感。


    直至被人戴上金牌,從內心傳來的那道聲音愈來愈強烈,快一點,要來不及了…


    白茶如夢初醒,她避開採訪的話筒,在眾人的驚訝神色中跳下了獎台,「抱歉,我有點急事。」


    她微鞠了一躬,注意到學習部同樣一臉茫然。


    「麻煩了,我有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


    還沒說完,戀水將她往外推,「麻煩什麽,我們可是一個團隊啊~」


    「就是!而且多虧了白茶我們才贏得比賽,現在可是展現前輩力的時候!」


    白茶眉眼舒緩,退一步朝幾人所在方向鞠了一躬,便轉身朝場外跑去。


    請原諒她這一次的任性…


    去見證一朵花開。


    等到了神奈川美術館,不知過了多久。此時門口稍顯清冷,來參展的人不多,已然過了上午的繁盛。


    自然也沒有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白茶走了幾步,看到門口的閉館通知。


    【梵穀作品全球巡展參觀時間:25日至26日,上午9:30-12:00;下午1:30-4:30】


    昨天忘了充電,自然也不知道現在幾點,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抵就是現在。


    她等啊等,等到天邊出現了第一抹橙色,連黃昏的跡象都是清透的。


    忽而飄來長笛的聲音,悠揚恬靜,像是金黃的麥穗和鬱金花在風間搖曳。


    茶發少女循聲而至,而不知名的吹笛人愜意地倚在窗台。


    白茶忽然間什麽想法也沒有了,她微微閉眼,空氣裏似乎有喑啞的香氣。


    以及,「找到你了。」


    少年走來時,仿佛光都映襯在了他身上。


    他叫她的名字時,白茶甚至在想他是什麽時候開始不再叫她『南森』的。


    「幸村前輩抱歉,」她開口,「我來晚了。」


    「雖然這聽起來像是在為自己開脫,因為不管怎樣讓前輩等這麽久都是事實。」


    「聽起來我好像是應該很生氣才對。」幸村微側頭露出流暢的下顎線,眼底分明含著笑意。


    他狀似認真思考,「不過因為白茶剛剛也在等我,所以一筆勾銷好了。」


    然後聽見少女一本正經地拒絕了這個提議。


    她說:「因為是前輩,所以等多久都沒有關係。」


    天地忽而安靜。


    幸村唿吸微滯,觸及到那雙清澈的眸底時,嗓音微啞,「白茶這麽做…隻是因為我是前輩麽?」


    他看到少女不自覺皺起了眉,夾雜著一絲茫然,「幸村前輩自然是前輩。」


    幸村精市啞然失笑,說到底是自己太過急躁了。


    他掩下泛起的雲湧,「聽說畫展裏有一幅很漂亮的鳶尾花,因為想著沒看到的話未免太可惜了。」


    「所以,很想讓白茶看一看呢。」


    白茶有些愧疚,無比清楚是因為自己的失誤,所以她剛想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腰鞠躬以表歉意,結果就被少年攔住。


    準確來說,是被一幅畫吸引了注意力。


    水粉畫濃淡相宜,一束鳶尾躍然綻放。


    「現在白茶也能看見了。」


    「鳶尾花…」白茶伸手去碰,指尖摩挲著畫紙上起伏的痕跡,「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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