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自從夜皇臨幸了新送進宮的姑娘們以後,芳華宮仿佛一夜之間便失了寵。


    今日溫貴人新學了一首曲子,邀請皇上賞曲;明日盧昭儀新做了糕點,拿來給皇上嚐一嚐……


    一時間,後宮之中百花齊放。


    夜皇也不知怎麽迴事,自那日臨幸了新送進宮的蘇答應,竟然隱隱找迴了幾分當年毛頭小子的感覺,讓他食髓知味、如魚得水。


    雖然燕貴妃曾經讓自己流連忘返,但這蘇答應伺候起人來,竟然比後宮裏其他的娘娘更放得開。


    夜皇對這些新送進宮的姑娘甚是滿意,加之往日宮裏那些與燕貴妃同期進宮的小主們,也紛紛鉚足了勁,想要一爭高下。


    惹得夜皇分身乏術,一時興起,竟做出夜禦數女這等荒唐之事。


    這下夜皇很滿意,後宮妃嬪們也很滿意,幕後穩坐釣魚台的葉淩薇,更是滿意。


    “按照夜皇這種作死的玩法,不出十日,人必廢了。”


    葉淩薇評價道。


    “太子也是個狠心的,送進宮的這個也不是個善茬。”


    小玖協助葉淩薇操縱了這一切,也跟著附和道。


    太子送進宮的蘇媚兒,也就是蘇答應,是按照揚州瘦馬來調教出來的。


    原本這人太子是打算留給自己享用,現在為了燕玉玦,送進了宮,真的可以說是忍痛割愛了。


    此時,身處旋渦中心的燕玉玦,躺在芳華宮的貴妃榻上,悠閑地翻看著話本子。


    長長的眼睫毛,隨著書頁翻動,忽閃忽閃的,像穿梭在林間的蝴蝶一般。


    位份高的好處就是,即使失了寵,宮裏人也不敢太過克扣貴妃的份例。


    尋常位份的妃嬪,也不敢隨意前來挑釁。


    “小主。”荷花快步走到燕玉玦身邊。


    燕玉玦不喜歡“燕貴妃”這個稱唿,所以荷花私下裏,隻喚她為小主。


    “有人在芳華宮門口送來了這個。”


    說罷,遞來一個信封,信封和內裏的信紙,用的都是今年的禦貢生宣,隻一眼,燕玉玦便知道這信是誰送來的。


    “放著吧。”


    燕玉玦頭都沒抬,讓荷花把信放在一邊,不拆也不看,而是繼續翻看著手中的話本。


    邊境。


    夜子墨剛剛帶兵擊退大啟的一波奇襲,迴到營帳中。


    幾個月時間,夜子墨瘦了,也黑了點,但眼睛卻格外精神光亮,少了幾分沉鬱,多了一些陽光。


    自從上次,夜子墨發現夜皇身邊的影衛在跟蹤自己後。


    夜子墨索性便在軍醫的醫治下,逐漸恢複了行走。


    當初的偽裝隻是為了迷惑下蠱的幕後之人,現下幕後之人已經明牌,自己便沒有必要繼續偽裝下去了。


    況且自己帶兵打仗,一直坐輪椅也十分不便,軍醫是臨城臨淵父子,在他們的“治療”下,逐漸痊愈也十分合理。


    當時出征,路上遇到了準備上京城的他們,便順道將人拐到了邊境。


    說到這個,不得不提一句,葉淩薇的家主身份,對這兩個人就像緊箍咒一般,夜子墨一提葉淩薇,他們立馬同意做隨軍的軍醫。


    休息片刻,夜子墨便吩咐初一召集將士去主帳議事。


    現在的大啟就像討人厭的蒼蠅一般,打走一波又來一波,打走一波又來一波,仿佛無窮盡。


    如此消耗下去,對士兵的士氣有極大影響,夜子墨想盡快結束戰鬥。


    再加上,離家數月,夜子墨也想葉淩薇了。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天盛與天啟打仗打得正酣,京城那邊,夜皇卻突然病了。


    太醫查不出原因,隻稱夜皇需要靜養。


    太子順利上位,開始監國。


    夜皇的病,說來也是早有預料,太後不問事不管事,加上後位空懸。


    後宮之中,隻剩夜皇最大,妃嬪間,秘藥流轉,秘而不宣。


    夜皇也以為是自己近日吃的補藥效果,索性放開了,他想怎麽玩壓根沒有人管得上。


    那日,夜皇剛剛臨幸完江貴人與容昭儀,去到浴池,剛進去便被一位少女抓住了關鍵部位。


    定睛一看,蘇答應打聽到夜皇所在,便來到浴池打算與夜皇來個鴛鴦戲水。


    平日裏,蘇答應與夜皇玩的很開,因此夜皇特意吩咐宮人對蘇答應無需禁製,大開方便之門。


    蘇答應一來,不知用了什麽手法,原本有些疲憊的夜皇瞬間感覺自己又可以了。


    抓過蘇答應便要提槍上馬,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夜皇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最後,給到眾位大臣的結論就是,夜皇重病,太子監國,代批奏折。


    夜皇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正要翻身坐起,卻發現自己壓根動不了。


    “來人!”


    夜皇想要叫人,卻發現自己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怎麽迴事?


    夜皇不能動,又無法發聲,隻能用唯一可以動的眼睛四處掃射著。


    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寢宮之中,迴憶逐漸複蘇,剛剛自己原本打算去沐浴,隨後便遇見了蘇答應。


    蘇答應……


    蘇答應害朕!


    “嗚嗚嗚嗚嗚嗚!!!”想到這,夜皇激動地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


    “皇上醒了!!”


    大太監李德全,剛剛從外麵端來藥,便看見了夜皇醒了,在床上掙紮著。


    “皇上,您醒了!”


    李德全趕緊上前,將藥擱到一邊,將皇上扶著坐了起來。


    “皇上,您這是風邪入體,請您不要激動,奴才這就將外麵的太醫喊進來為您把脈。”


    李德全通過夜皇的眼神讀出了他的疑惑,趕緊解答著。


    李德全喊完太醫,這才來得及迴答夜皇另一個問題。


    “蘇答應目前已經暫時關押了起來,皇上可要審問?”


    夜皇思索了一下,閉了閉眼。


    意思是不必審問了,直接賜死吧。


    “是。”李德全會意,安排下去準備毒酒一杯給蘇答應送去了。


    太醫就在門外,聽見夜皇醒了,便迅速進來,替皇上把脈。


    片刻後,眾位太醫討論出了一個一致的意見:“皇上這是中風了,需要針灸治療。”


    李德全看向皇上,夜皇眨了眨眼。


    “準!”李德全代夜皇迴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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