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麵的廝殺還在繼續,不過到目前為止,兩人的落子都極為平和,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拚殺,就在眾人緊張關注兩人落子情況時,突然!


    整個棋盤的局勢急轉,原本兩相平和的雙方,頓時殺機湧現,繁種執黑子開始猛攻白子!


    “轟!”


    “什麽?”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白子星下位置皆被吃掉!


    王虛代表的魏國被斬掉一臂。


    進攻來的十分突然,繁種本來布置的一些閑子頓時起了作用,開始不斷吞掉王虛的白子。


    這一幕來的太過於迅疾,就是一直在防禦繁種進攻的王虛也未能察覺,等到真正意識到時,才返現為時已晚!


    此時繁種的攻勢已經勢不可擋,王虛再也招架不住,頓時敗下陣來。


    誰也沒想到整個棋局演變竟然如此之快。


    等到繁種大勢已成之時,王虛代表的魏國再也沒有招架之力。


    “竟然...敗了!”


    “我大魏國難道真的要亡於秦麽?”


    在場的魏國人無不垂頭喪氣,一個個向霜打的茄子,提不起來精神,眼神空洞的看著大盤上麵的結局,心情失落至極。


    “棋盤顯示,秦國勝,魏國滅!”


    罔極閣落子大盤的人皺著眉頭喊出了這場國弈的結果之後,大廳之中迅速走出兩人,不知奔向何方。


    大廳之內眾人的表情不一而足,大部分魏人不能接受這個結果,臉上帶著一股沮喪失落之色,有些魏國人倒是不在意這個結果,一個是國弈雖然有其一定的道理,但是卻還不是真正的實際情況,不能盡信。


    另一個原因便是這些人不在乎哪國被哪國滅,他們隻想實現自己的才能而已。


    其餘六國之人表情更加不一,有的人因為感同身受的原因,被秦國欺辱已久,所以麵露悲戚之色,覺得如果自己的國家也是如此,大概也難逃被滅吧。


    還有的臉上雖然沒有露出什麽表情,但是眼中的興奮卻是壓抑不住的,隻不過迅速掩蓋下去,沒有被別人看出來罷了。


    “繁種先生大才,我實在不敵!”


    王虛倒也灑落,當即承認了這次對弈的失敗。


    繁種本來也是一位十分謙遜的人,聽到王虛的話,趕緊雙手交疊,對王虛行禮說道:


    “先生過譽,本就是我得天時地利之便,秦國此時大勢漸成,在長平大戰之後,本就是六國諸侯人人自危之時,楚國又在八年前發兵攻魯,遷封魯君於莒,占領了魯國土地。”


    王虛也是搖頭一歎,對於楚國國內的派係流向也是十分難以捉摸,楚國竟然有大肆親秦的意思,當真是目光短淺。


    “不錯,兩年前楚國徹底顛覆魯國社稷,為秦開始施行滅國之事開了一個頭!”


    眾人聽到兩人的對話也不禁微微頷首,皆認為兩人還是頗有才能,對於如今天下形勢看的十分清晰。


    “嗬~”


    就在繁種正欲再開口說話時,一聲輕笑聲音十分突兀的發出。


    繁種、王虛和大廳內的眾人都轉頭看向笑聲發出人的方向。


    鍾憑一愣,自己方才鑽研兩人棋局,在心中又再次推演了一遍,若是被人知道鍾憑在心中將方才的棋子一點不差的從頭到尾再次衍化了一遍,必然會驚呆四座!


    看到眾人投向自己的目光,鍾憑微微一笑,想要施過一禮,便要離開。


    “請賢士留步!”


    繁種方才看到鍾憑眼中自信和不屑的目光,現在看到鍾憑要走,趕緊叫住了鍾憑。


    鍾憑麵帶疑惑的扭過臉來,那聲輕笑自然不是笑話繁種、王虛兩人的談話,而是對於兩人棋局中的一些落子實在是不敢苟同,但是自己也施禮道歉了,兩人不至於會揪著不放吧。


    看到鍾憑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繁種也轉正身子,正麵跟鍾憑相對。


    大廳中的人沒有看到鍾憑的表情,自然不知道繁種叫住鍾憑的原因,皆將目光投過來,鍾憑看到滿屋子的人目光皆聚集在自己身上,倒是未曾有一絲不安之色。


    繁種自從鍾憑留住之後,便一直在大量著他,眼神快速掃過鍾憑渾身上下,看到鍾憑一身粗布麻衣,眉頭稍微皺了一下,但是瞬即舒展開,旁人皆為發現繁種麵部這麽一下表情的變化。


    但是鍾憑一直在盯著繁種的眼睛,繁種的這一絲表情變化,還是被鍾憑發現了,鍾憑心中輕笑了一聲。


    “先生方才似乎對我於子虛的談論有不同的見解,可否指教?”


    繁種說完之後,便對鍾憑行了一禮,大廳中的人皆明白過來。


    鍾憑聽到繁種的話,也趕緊說道:“兩位先生皆是身懷大才之人,對天下大勢盡能明晰,我不過一鄉野民夫,何敢插言兩位先生之辯,先生可是為難我了。”


    “您謙虛了,方才看您似乎對我與子虛的對弈有所看法,可否說出來,讓大家一起見識一下?”


    鍾憑聽到這句話有些不快了,繁種看上去一副謙遜的樣子,但是話語之中的鋒芒卻是直刺鍾憑。


    “我並不擅長對弈,何談可以讓大家見識,倒是兩位的對弈之精彩,落子之精妙,著實讓我大開眼界,忍不住放聲直唿。”


    王虛也扭頭看向繁種,也不理解繁種今日為何有些咄咄逼人,平日也都是一副和善謙遜的樣子,為何偏偏有些跟這位年輕人過不去。


    繁種沒有理會王虛的目光,至於自己為何抓住鍾憑不放,確實是因為鍾憑那種不屑的目光刺痛了自己。


    自己對人謙遜是因為別人也尊重自己的才能,如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對自己的對弈之局竟然麵露不屑之色,這讓繁種心中有些不快。


    “敢問先生師從何人?”


    聽到繁種的發問,鍾憑還是那副謙恭的姿態。


    “一介山夫,不敢言老師尊號,恐愧對老師。”


    “嗤,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個自作清高的人,我看就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吧,能有什麽真本事,還不敢提起老師名字,恐怕不知道師從那個山溝中的民夫罷了。”


    “哈哈哈”


    一名十分景仰繁種的人聽到鍾憑的話,立刻大聲嚷嚷起來,引得整個大廳中的人哄堂大笑,唯獨王虛眉頭微皺,似乎對此事十分不喜。


    鍾憑聽著耳邊的嗤笑,麵容迅速變化,眼神微眯,鼻翼抽搐,但是隨即微微一笑,看到繁種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鍾憑向王虛所在的位置走去。


    “既然這位先生要我指教,那我便指教你一番!”


    “狂妄!”


    聽到鍾憑的話,頓時有人指著鍾憑大聲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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