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自詡忠誠?


    這件事,正好合適。


    至於,為什麽選擇夜非......


    艾斯卡爾沒有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情,一雙憂鬱深邃的藍色眸子,清澈無害,倘若利用他,有些過了。


    景白一直都很乖巧,借刀殺人的事情,讓他來也不合適。


    程閔之是警察,老實正直,倘若因為自己,泯滅他身上的正義,那可真是罪過了。


    至於邵逸塵,兩袖清風之人,又如何殺人?


    安排景墨的話,景白也會知道,幹幹淨淨的小兔子,可不適合做這種事情。


    而離裴,她後麵留著還有用。


    最佳人選,就隻有夜非,有錢有勢,也有身手。


    她不是什麽高尚的人,睚眥必報,才是她一直以來的性格,雪地裏冰冷至極的夜晚,她連每一片雪花都記得清清楚楚,怎麽會隨便忘記呢?


    輕柔的聲音劃過耳邊,夜非雖然早就升起了這個心思,可這話從洛寧嘴裏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讓他震驚不已。


    聲音明明很輕很柔,可字字如刀,剜人心髒。


    “阿寧,你.......”


    洛寧手指劃過男人脖子,最後停留在喉結上。


    “你不敢,還是不想,還是不願意?”洛寧站直身子,手指鬆開,一雙眼睛凝著如海底深淵的靜,不冷不熱地望著眼前的人。


    昏暗的台燈之下,墨綠色的綢緞襯得她若油畫裏麵的尊貴公主。


    夜非看著那雙眼睛,炙熱的心髒偏偏在此刻染上偏執霸道的氣息,隻見他眸光閃過片片嗜紅,下一秒,洛寧被他反手攬住細腰,轉而抵在牆壁上。


    他垂眸,額頭抵著洛寧的額頭,炙熱的氣息在寂靜的公寓交織,“阿寧,我當然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但我能不能懇求你,不要這麽冷漠,不要無視我的存在,好嗎?”


    洛寧媚眼如絲,淡淡看著他:“你在跟我提要求?”


    夜非瞬間察覺不對,聲音瞬間軟下來:“不是,我隻是.......”


    可剛要軟下來。


    心髒忽然被什麽狠狠一扯。


    接著,他聲音變得冰冷起來,握住洛寧細腰的手在暗自用力:“我隻是想要你多看我幾眼而已,不可以嗎?”


    洛寧微微蹙眉:“你說什麽?”


    語氣同樣帶著幾分冷。


    夜非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偏執的性子有些不受控製。


    洛寧冷冽的眸子穿過胸膛的時候,他才趕緊壓製住自己偏執的心髒。


    “夜非,你們還是一樣,沒什麽變化,所有的真誠,在意,以及所謂的喜歡,都帶著虛偽的麵具!”


    洛寧狠狠丟下一句話,將人推開,走到化妝鏡麵前,點燃一根煙,輕輕唿出煙霧,而後麵無表情,將人趕出了公寓。


    夜非被推到門口,神色懊悔:“洛寧,你聽我說.......”


    迴應他的,隻有砰——的一聲巨響。


    .......


    與此同時,周銘將人帶迴警局,誰知剛開始詢問,還沒問幾句,在學校被抓捕的人,居然直接開口承認:“人就是我殺的,全部都是我殺的,既然被你們抓到了,那我也就承認吧,沒什麽好說的!”


    審訊室內。


    被抓到的男生叫司序,伊藤學院金融係學生。


    柳華和周銘一起審訊的,聽到司序的話,不由得皺緊了眉頭,見過認罪的,沒見過這樣認罪的。


    還沒問幾句話,居然自己承認了!


    更何況他們還沒有掌握任何證據,司序就跟程閔之一樣,不過是出現在兇殺現場,是犯罪嫌疑人,但也隻是嫌疑人,並非兇手,倘若沒有證據,司序隨便找個律師,就能把他保釋出去,又或者時間到了,他們還是沒有證據,按照規定,那也是要把人放了的。


    現在不剛開始審訊。


    這人居然自己承認了。


    柳華和周銘對視一眼,心有靈犀。


    周銘嚴肅開口:“那你說說看,你的殺人目的什麽,不留痕跡的殺人現場,又是怎麽做到的,請你,一一,闡述,清楚!”


    麵對案件的時間,周銘總會格外嚴肅!


    話音一落,隻見審訊室裏麵的人,臉色微變,但還是強裝鎮定:“半年前我家的公司出現資金危機,破產倒閉,她們莫名其妙,帶頭對我言語侮辱,甚至......甚至找人折磨淩辱我,我就是惡心她們,所以把她們都殺了!”


    說到最後,司序眼神陰狠起來,語氣格外激動。


    柳華皺眉:“殺人過程呢,你是如何做到的?”


    “就那樣殺了,你們不是都看見了,我不想闡述,怪惡心的。”


    司序的眸子迴歸寧靜。


    他長得很白淨,雖然身形消瘦,可還是能看見他浸到骨子裏麵的貴氣。


    倘若家裏不出事,他或許就是書中所寫的富豪家風度翩翩的貴少爺.......


    可現在,卻隻能坐在逼仄昏暗的審訊室。


    柳華和周銘眸子微微深邃,盯著司序的眼睛半秒,瞬間看出端倪:“每一個案子,都需要證據鏈完整,最後還需要兇手現場指認,你細節都說不出來.......”


    周銘故意停頓,內裏含義,不言而喻。


    目光相對,司序纖長的睫毛緩緩垂下,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那隨便你們,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其餘其他的,你們自己查不到,想要把殺人兇手放出去,我也沒什麽不樂意的!”


    “畢竟,沒有人想要坐牢,不是嗎?”


    司序淡淡說完一句話。


    垂下頭。


    再未發一言。


    審訊陷入僵局,周銘和柳華隻得出去。


    “我再去現場看看。”柳華開口。


    “我跟你一起。”


    兩人再次來到現場,黑夜無比寂靜,血腥的味道在晚風之中飄散開來,說不出的詭異感。


    誰知兩人剛走進現場,一張紙條隨著風吹到兩人腳下。


    【明夜直播,見證邪惡。——黑執事留】


    兩人看見文字內容的瞬間,兩人同時瞪大雙眼,這是迴事?


    尤其是周銘!


    前腳剛跟洛寧來了犯罪現場!


    後腳就收到這種字條?


    洛寧在這個案件裏麵到底扮演什麽角色?


    幫兇,還是旁觀?


    想到這些,周銘的黑眸之中不由得染上一股冷厲之色,他沒有想過懷疑洛寧,因為他覺得,倘若真地是她,她不會掩飾,甚至會笑著說:就是我殺的,你要怎樣?


    雖然他對洛寧的了解不深。


    可他還是願意覺得,她是個敢作敢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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