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杜清源的從中斡旋,我終於被評上了初級職稱,但作文為什麽就被人判了個零分,卻還是個迷,但不我想追究了。好人,上天自會眷顧,壞人,上天不會饒恕。


    還有那個於子強,也不屑與之爭嘴。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隻要人家有嘴,就會有意見和批評。嘴長在他們身上,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別人嘴裏的自己有多少個版本。殺人見血的是刀子,害人不淺的是汙言。無論你過得好不好,都遭人議論,無論你做的對不對,都有人嫉恨。你爭辯,說你強詞奪理;你沉默,說是你承認事實;你翻臉,說你惱羞成怒;你不理會,說你是個窩囊廢。人,爭不過一張嘴,算不過一顆心。


    罷了罷了。聽師父話,修自身德,待我功成迴首,再看身後江湖。


    和於子強的口角風波,表麵上看是暫時平息了,但場裏的職工私下裏這還是焦點話題。隻不過他們議論的似乎並不是打架吵嘴,而是於子強信口胡咧的我欺負呂春香之事。


    這件事呂春香也聽說了,第二天她一上班就找了我,我還以為她是要興師問罪,卻聽到的是她溫儂軟語。


    “二丙,我都聽說了,受委屈了啊。”


    “是嗎?啥事呀?”


    我裝聾作啞,還一本正經。


    她歎了口氣,卻話鋒一轉:“告訴你啊,別瞎想!我可沒和他說你欺負我。不過,他也沒說錯,你就是天天欺負我!”


    “哦?我可以欺你,但你不能負我。是這個意思嗎?”


    “哎喲,真是不行了!快要被你氣死了!”


    她手捂著胸口,表情上看卻並沒生氣。


    我靠著轉椅,還把腿放在了桌上:“喂!我氣你哪兒了你就摸那個部位?那地方我可離得遠呢!”


    她突然咳嗽起來,又指著我:“你……將來誰要是嫁給你,可倒八輩子黴了!”


    “所以呀,離我遠點,殺傷力太強,你不是對手!”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這一天天的,小磕嘮得還挺硬!”


    “扶牆吧你,扶我離太近,我這眼睛轉得又快,誰知道哪下看到不該看的呀!”


    說著,我故意往她那邊看了一眼。


    她一動不動地看著我,突然開始解外衣扣子。


    這下我可慌了,沒想到她來這麽狠的招兒啊!我撒腿就跑,邊跑還小聲嘀咕著:“玩真的呀!就氣你兩句至於嘛……”


    身後,她哈哈大笑,說:“小樣!還有你怕的?”


    站在走廊裏,我一想,完了,弱點暴露無遺。


    我又把頭探進門:“叫你姐還不行嗎?不帶這麽嚇人的!”


    她瞪了我一眼,又小聲喊:“非禮呀……”


    我往身後看了一眼,趕緊跑進去,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你可小點聲吧,不嫌事兒多呀!”


    我話說完發現沒動靜了,手心裏是熱氣,我這才發現手還放在她嘴上呢,趕緊迅速拿開。


    “那什麽,我上廁所啊!”


    她說:“好好洗手啊,什麽味呀!”


    呂春香和曲笑去開的其實隻是個通風會,真正的培訓會議定在周末,地點卻是在外地,離這座城市幾百裏地,坐火車也需要四個多小時。


    下午時,曲笑過來說,這次培訓會議上邊要求技術中心的人都得去,讓我和呂春香把身份證交給辦公室,由辦公室統一訂票。


    說完,他看了我一眼,走過來說:“胡啊,那個事兒我都聽說了,咱這個部門剛剛組建,有些工作離不開辦公室的支持,咱們得和辦公室搞好關係,畢竟人家是綜合部門,管的事多。於主任嘛……我雖然不太了解,但表麵看去人還不錯,可能平時就是脾氣差了些,多擔待。”


    “哦,沒事,我也是不太冷靜,以後會注意的。”


    我還能說啥?對於子強我現在是充分了解了,事兒媽一個不說,溜須拍馬有一套,還老實欺負硬的怕。其實我也清楚,他早看過我的簡曆,清楚我的出身,一個沒根基的窮小子,不欺負你欺負誰?況且,你還那麽不城府。


    曲笑出去了。我找出身份證,又看了一眼呂春香,見她沒什麽動靜,不知在電腦前看什麽。


    “春香,你身份證呢?給我!”


    “幹嘛?”


    “剛才曲主任說的話你沒聽啊?”


    “聽了。”


    “那把身份證給我呀,我給辦公室送去,好訂票啊!”


    “我找找啊。”


    說著,她在抽屜裏翻找起來。


    等她找到身份證交給我,我還沒等走出去呢,就見門外走進個人來,竟然是於子強媳婦,場辦的核算員趙思。她個頭不高,體態微胖,上身穿著綠花的小西服,下身是條短黑裙,高跟鞋走起路來哢哢響。一頭短發,耳朵上戴倆金耳環,一臉橫肉,表情似有怒火。


    “趙姐來啦?有事嗎?”


    我打著招唿,隱隱覺得來者不善。


    果然,她先是看了一眼呂春香,又笑了一下點點頭,然後就看向我,眼睛還瞪著。


    “胡二丙,我這兩天生病請假沒在單位,怎麽?我聽說你把我家那人給罵了?還要動手打他?”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是來興師問罪的,可也太不城府了吧?兩個男人之間的事你一個女人摻和什麽?好男不和女鬥,我不算好男也不和女鬥,讓人笑話。


    我笑著說:“趙姐,我和於主任你還不知道嘛,平時就愛開玩笑拌嘴,那天是吵了幾句,就算我不對,姐你消消氣。”


    “當然是你不對了!我早就觀察著你呢,自從你到場裏來就沒什麽好事!你自己想想,這才幾個月呀!你都惹多少事兒了?還總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不給我家那人麵子,我家那人那麽老實,你瞅瞅一天天被你欺負的,他要是不氣極了能急眼嗎?我早就想找你了!”


    我這個氣呀,就於子強他還老實呢?但此時不能激怒她,杜清源的話猶在耳邊。


    見我不言語,她越說越來勁。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好欺負啊?看你一天嘻皮笑臉的,別以為你背後做的那點事兒沒人知道。”


    “行了你可啊,我背後做啥事了我?”我不能再不吭聲了,要不然她會更加變本加曆。


    “嘿嘿嘿……”她一陣冷笑,像一縷陰風在我麵前飄過,陰風過後出現的準是黑山老妖。


    果然,她看著呂春香,一臉獰笑地說:“春香,你和他在一個辦公室可得小心點,你還不知道吧?就你沒來咱場之前……有一天我去生產區核對新生產的豬崽數量,我看見二作業區的小蓮子從裏麵跑出來,身都是濕的,還邊跑邊係扣子,我偷著往裏麵一看,你猜我看見啥了?”


    我皺著眉盯著她,眼睛的餘光發現呂春香也豎著耳朵。


    趙思又說,還一臉輕蔑的笑:“我看見就是他,胡二丙正在裏麵穿衣服呢,哎喲,那個磕磣哪!光腚拉嚓的……小蓮子準是被他給糟蹋了!迴家和你於哥一說,你於哥說啥也不讓我往外說。這麽維護他,他還跟你於哥翻臉,什麽東西!”


    這還能忍嗎?這不是往我腦袋上潑髒水嘛,這個屎盆子要是扣我腦袋上,那我還能在場裏待嗎?


    我“啪”的一拍桌子:“趙思你說什麽呢?誰糟蹋她了?你看見啦!還是堵上啦!”


    “春香你瞅瞅?惱羞成怒了吧?別以為沒人知道你幹的那點埋汰事兒!小蓮子平時就懦弱,又是姑娘,這才沒聲張,這要是我……”說到這兒,她意識到了什麽,就改了口,“要是換別人早告他了!”


    “春香你別聽她的,根本沒那迴事!”我看著呂春香,心裏卻在打鼓,畢竟她看見的是事實,可是人家又怎麽會知道你究竟做沒做呢?看到那一幕,換了誰都會這麽想,因此,我這火一瞬間就發不起來了。


    “我可不管你們的破事兒,聽了都惡心!”說完,她起身出去了,還把門關得死死的。


    我明白了,她這是不想讓別人聽見啊。還不錯,沒白在一個辦公室裏待,你的恩情我記下了,改日再報。


    見呂春香出去了,趙思愣了一下,又看著我說:“現在沒別人了,你說實話,到底幹沒幹那事兒!以後你要是不和你於哥鬧別扭,我絕不說出去,小蓮子那邊我去說。”


    我這才知道,那個姑娘叫小蓮子。可是,趙思這是要搞哪一出啊?就那麽好奇?剛才不是還發火呢嘛,這會兒怎麽沒脾氣了?看來,她剛才那番話是說給呂春香聽的。這又是什麽戰術?


    不接招也不行啊,我清楚這種事的曆害關係。


    我笑著說:“趙姐,其實那天是有原因的,水龍頭突然斷了……真沒幹啥!不信你可以去問小蓮子啊?對了,她叫啥名?”


    “你連她名字都不知道?把人都那什麽了還……叫何蓮。那我問你,那咋把衣服脫了呢?”


    “……當時她摔倒了,我去扶她,不小心也倒了,然後她就出去了,衣服又太濕,我就想脫下來擰擰,就這麽迴事!”我突然想到了該怎麽編。


    “那小蓮子咋邊跑邊係扣子呢?我看她啥都露出來了,就不信你在裏麵沒看,摔倒了還能不抱在一起?”


    “這個呀……那又能說明什麽?你要是當時摔倒了不也那樣?”


    “哼哼哼……”趙思突然畫風一變。


    我一看,不好,她這是要亮兵刃的節奏啊。


    果然,我就見她不知從哪兒掏出個小東西來在眼前晃了晃:“你剛才說的話我可都錄下來了,以後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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