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開成了聚餐會,謝天也無所謂,不耽擱正事兒就行。


    吃吃喝喝間謝天為大家今晚的表現做了總結,起身單獨敬了葛大壯和張興盛一碗酒,手一揮:“現在都趕緊滾蛋迴去睡覺,明天按照計劃行事。”


    謝天就是這支部隊的魂,他說的話在這支部隊就是聖旨,沒有人會違抗或者反駁,開玩笑例外。


    他們知道謝天喜歡開玩笑,不嚴肅的時候別人怎麽開他玩笑都沒事。


    機動排這幫小子甚至還揍過謝天,當然,是在訓練的時候。


    轟跑了這幫家夥,謝天返迴後院。


    唐皓兒關好門幫謝天脫外衣:“洗澡水給你燒好了,去泡泡吧。”


    做了這麽多天夫妻,唐皓兒已經熟悉了謝天的起居習慣。


    每天都要洗澡,連唐皓兒覺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辦法,不能讓這個大土匪笑話自己不愛幹淨,也洗吧。


    晉綏地區冬季天氣寒冷,洗澡很不方便,就算是大戶人家也沒養成每天都要洗澡的習慣,結果謝寶慶這個大土匪每天還要洗個澡,哪怕隻是簡單地衝洗一下也要洗。


    看到唐皓兒幫自己脫外衣,謝天說道:“你先去睡吧,我自己脫就好。”


    唐皓兒楞了一下,急忙打量謝天身上,焦急的問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夫妻連心,唐皓兒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幫謝天脫外衣,結果今天謝天竟然要支開她,她馬上意識到不太對勁。


    謝天也知道瞞不過唐皓兒,現在隱瞞,等會鑽進被窩還是會露餡,無奈苦笑道:“沒事兒,就蹭破點皮,等會兒我自己包一下就好了。”


    “傷在哪兒了?”唐皓兒淚水瞬間已在眼眶中打轉。


    謝天苦笑一下指了指胯部:“扶我進去,別讓鐵蛋那小子看到,不然隊伍就亂了。”


    唐皓兒眼淚奪眶而出,剛才他還裝的那麽堅強,現在竟然要人扶進屋才行,那能是蹭破點皮的小傷麽?


    屋裏,唐皓兒幫謝天脫下外衣,看到謝天褲子上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漬,幾乎半條褲腿都被鮮血浸透了,頓時手足無措。


    謝天淡定的往下扯衣服,笑道:“真的沒事,就是被炮彈皮蹭了一下,沒時間處理才流了這麽多血,等會兒看下傷口上點藥就好了。”


    唐皓兒撲簌簌掉著眼淚小心翼翼的幫謝天脫褲子,往下扯的時候謝天忍不住疼得悶哼了一聲。


    唐皓兒急忙連聲道歉,手足無措的問道:“現在該怎麽辦?”


    謝天苦笑:“應該是彈片還插在骨頭上,先把褲子剪了吧。”


    唐皓兒手忙腳亂的去找剪刀,她開綢緞莊幫人做衣服,屋裏剪刀就好幾種,結果慌亂之下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來剪刀放在哪兒了。說話都拉出了哭腔:“剪刀,剪刀我放哪兒了啊。”


    謝天好笑的伸手指了一下五鬥櫃:“在下麵第二個抽屜裏。”


    好不容易剪開褲腿,連棉褲內褲都剪了,棉褲半條褲腿都已經被鮮血浸透,沉甸甸硬邦邦的。


    終於看到了傷口,隻見一塊核桃大的的炮彈碎片斜斜的插在謝天髖骨上,觸目驚心,還好血早就已經止住了。


    唐皓兒眼淚撲簌簌落下,手足無措的看著謝天問道:“現在該怎麽辦?”


    謝天看了一眼傷口笑道:“沒事兒是小傷,你幫我準備一瓶酒一些幹淨棉花一塊幹淨布兩把老虎鉗。”


    唐皓兒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屋裏亂撞,不過好歹還是把謝天要的這些東西給準備出來了。


    謝天從桌上拿起一根煙點上,衝著唐皓兒笑笑說道:“你到地道裏找那個藥箱,幫我拿幾片阿司匹林上來。”


    唐皓兒急忙撩起炕被掀起大炕上的地道口,謝天笑道:“別慌,點上油燈再下去,下麵太黑,你小心點。”


    謝天專門在大炕上給唐皓兒開了個地道口就是為了方便她緊急時刻下地道,這個地道口太容易暴露,所以謝天還在下麵做了一些設計,別人發現之後下去也隻會認為這是一個方便藏人的小地窨子,輕易不會發現地窨子裏麵還隱藏著通往下方的地道,再下一個地道才能到達原先財主挖的那個地窨子。


    不是謝天對設計地道有什麽天賦,在穿越過來之前謝天就喜歡研究那些機關陷阱一類的東西,對於設計機關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是盜墓賊進了他設計的地道也得暈頭轉向。


    看著唐皓兒鑽進地道,謝天咬開那瓶白酒衝洗傷口。


    支開唐皓兒,是擔心會嚇到唐皓兒,畢竟處理傷口是要見血的,更何況現在手頭的資源有限,謝天隻能用一些土辦法來處理傷口。


    酒精灑在傷口上,饒是謝天的毅力額頭也冒出了冷汗。


    謝天以前可是在八角籠裏討生活的,哪一場比賽打下來不是傷痕累累,對處理傷口他早就已經有了經驗。


    隻是這一次炮彈碎片還插在骨頭上,可以想象他要忍受非人的疼痛。


    倒了半瓶白酒,謝天從槍裏褪出來一顆子彈用老虎鉗扭掉彈頭,拿掉嘴裏的煙抓起桌上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用老虎鉗夾牢那個炮彈碎片,一咬牙利用杠杆原理猛的一翹。


    炮彈碎片脫骨而出,帶出了噴濺的鮮血和幾縷碎肉,疼得謝天悶哼一聲,直接扔掉老虎鉗抓起酒瓶咕咚咕咚把剩下的半瓶白酒全部倒在傷口上,用棉花緊緊按住。


    額頭上的冷汗珠子吧嗒吧嗒落在大腿上,謝天張大了嘴卻沒有喊出聲,疼痛衝到嘴唇邊卻被他生生的憋在那放不出來。


    好不容易熬到這股疼勁兒過去了,謝天急促的唿出幾口大氣把嘴裏忍了半天的那股疼發泄出去,看了一下棉花按住的傷口,拿起桌上的子彈殼將火藥全部倒在傷口上,狠心將手中燃著的半截香煙按了上去。


    嘭的一團火光閃過,謝天一聲悶哼,臉孔已經疼的變形,忍不住抬起沒有受傷的那條腿狠狠在地上跺了幾下。


    地道中唐皓兒聽到上麵傳來咚咚捶地的聲音,不知道謝天發生了什麽事急忙翻到藥拿著藥瓶向上跑,爬出地道時正見謝天坐在太師椅上靠著後背唿唿喘大氣,地上扔著一把老虎鉗和那塊碎彈片,大腿傷口處已經被包紮好了,隻是順著小腿上淌下的血水看著觸目驚心。


    唐皓兒心疼的撲到謝天身前眼淚撲簌簌的落:“你怎麽不等我上來幫你。”


    謝天疲憊的笑道:“小傷,我自己隨便搞搞就好了。麻煩你幫我擦一下吧,我實在是不想動了。”


    唐皓兒哭著幫謝天用熱水擦拭身體,把他攙上炕蓋好被子。


    唐皓兒還沒把屋裏的東西收拾好,炕上的謝天已經打起了唿嚕。


    唐皓兒心疼的坐在謝天身邊,撫摸著謝天的臉,眼中蒙著淚光。


    我的男人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的心會很痛,很痛,


    淩晨,唐皓兒突然從夢中驚醒,她感覺到謝天臂彎的滾燙,急忙伸手摸了一下謝天額頭,嚇得翻身坐起來。


    怎麽這麽燙?他發燒了!


    唐皓兒急忙穿衣下炕,洗了一塊濕麵巾敷在謝天額頭。


    迷糊中謝天感覺到額頭上傳來的涼爽,舒服了一些,迷迷糊糊拉住唐皓兒放在他臉上的手,含糊不清的說道:“打完鬼子跟我一起迴去,一起迴去,我要帶你……”


    後麵的話唐皓兒已聽不清,謝天又傳出了沉重的鼾聲。


    換過兩次濕布之後,謝天的高燒還沒有退下。


    唐皓兒躊躇片刻,毅然走出屋子到東廂房敲門:“鐵蛋醒醒。”


    很快房門打開,鐵蛋衣冠不整的拎著湯姆森出現在門口,一臉警惕的問道:“幹娘,啥事?”


    唐皓兒看著鐵蛋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難受,是什麽世道讓一個孩子要隨時抱著槍睡覺啊。


    “鐵蛋,你幹爹病了,你和小滿你們倆照顧好他,我去給他請大夫。”


    “俺幹爹病啦?他咋啦?”


    鐵蛋不顧唐皓兒還站在門口就硬擠了出來直奔正屋。


    唐皓兒苦笑一下看向正在穿衣服的小滿:“小滿,你們倆照顧好當家的,我去去就迴來。”


    小滿急忙應道:“俺這就過去,東家啥病?要緊不?”


    天還沒亮呢就要去請大夫,能不要緊麽。


    高家圍子土牆上昏昏欲睡的莊客猛然發現黑暗中有一輛汽車燈光正向高家圍子開過來,他急忙一腳踢醒同伴:“有車過來了,你在這盯著,我去向老爺匯報。”


    不等那個莊客反應過來,這個莊客已經背著槍飛奔下土牆直奔內宅,跑到門口砰砰敲門:“老爺快醒醒,有人來了。”


    屋裏的燈很快點亮了,不大功夫高奎榮披著棉袍怒容滿麵的開門出來嗬斥道:“大早晨的叫什麽喪,誰來了?”


    莊客急忙迴道:“不知道啊,開汽車來的。”


    “開汽車來的?”高奎榮眉梢輕輕一挑穿著長袍快步向圍子走去。


    開汽車來的,不是大兒子高占財就是二兒子高占田,沒別人了。


    這大晚上的摸黑迴來,恐怕是發生大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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