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綰出來的時候,心虛地朝著路邊看了一下,失望地沒有看到閆亦心的車。

    今天的小灶,已經被濃縮成了精華。雖然她不想打斷龐正德的興頭,但還是鼓足勇氣,找了一個借口提早溜人了。

    “在這裏。”溫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嚴綰驚喜地轉頭,閆亦心穿著米白色的休閑服,臉含微笑。他伸出手,嚴綰遲疑了一下,把手交到了他的掌心。

    溫暖幹燥,一如記憶裏的感覺。

    走近汽車的時候,嚴綰才發現他又換了一輛車。加長的勞斯萊斯,絕對的尊貴品質。男人與愛車,果然就象女人與首飾的關係。連閆亦心這種不喜歡張揚的男人,至少也換過了三輛車。

    “今天帶你去一個地方。”他含笑。

    “什麽地方?”嚴綰好奇地問。

    “到了你就會知道,但願……你會喜歡。”他語氣裏的不確定,讓嚴綰的心裏打起了一麵小小的鼓。

    不會是傳說的鬼屋之類吧?雖然她經過了重生,按理不應該害怕這種靈異事件,可凡是女人,在這方麵的膽子,總是會小一些的。

    月色很好,路邊的林道樹,投下一團又一團的陰影,讓嚴綰覺得心裏有點發虛。眼看著路上的車流逐漸減少,嚴綰甚至遙遙地看見了山體。

    “去哪裏?”她按捺不住,又問了一聲。

    “還有十分鍾就到了。”車速很快,直接開進了山道。這時候,前後左右,根本連一輛車都看不見。

    “這是翠屏山嗎?”嚴綰問。

    “是。”

    深更半夜的,難道想帶她上山去看星星嗎?可是……

    她半仰起頭,月光皎潔,群星隱退,這似乎不該是看星星的天氣吧?

    汽車停在一幢獨立的小房子前,翠竹為柱,苔青為階。在樹木掩映之中,如果不是開進這個彎道,根本看不出這裏別有洞天。

    “這裏……”嚴綰疑惑地問。

    “是我的私產。”閆亦心說的時候,沒有得意,隱隱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疼痛,仿佛已經深入骨髓,讓嚴綰想要抹平他忽然之間皺起來的眉心。

    然而,她的手指,隻是微微一動,又在袖口裏頓住。

    “這裏真美。”她把目光再度調向朦朧月色裏的小屋。看起來,並不大,不過兩個開間的樣子,卻仿佛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了一體,看得出設計者頗

    費了一番心思。

    “真的嗎?”閆亦心卻仿佛帶著兩分譏諷。

    “當然。”嚴綰認真地說,“這座小屋不大,幾乎融入了周圍的環境。想必你一定很喜歡這個地方吧?”

    “嗯,還好。”閆亦心的謙虛,讓嚴綰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這樣的處所,想來是沒有人會不喜歡的吧?

    “歡迎光臨寒舍。”閆亦心推開了竹門,嚴綰進去的時候,在門框上撞了一下,膝蓋處撞得生疼。

    “這不是竹子?”她驚愕地問。

    “這是鐵。”閆亦心笑著把門合上,“外麵包著的,隻是一層外皮而已。人為的想要做成一種自然的假象,其實材質都是厚重的鐵板。”

    嚴綰試著推了一下門,果然很重很沉,非用足臂力,不足以推開。

    “進來吧。”閆亦心自然而然地牽起了她的手,“這裏黑得很,要到裏麵才有燈。”

    “還好,我以為到了原始部落。”嚴綰故作輕鬆地開著玩笑,其實聽到鐵門被關上的沉悶響聲,嚴綰的心髒微微地收縮了一下。

    如果不是憑借對閆亦心強大的信心,她也許就掉轉頭落荒而逃了。

    握著自己的掌心,幹燥而穩定。嚴綰有一種錯覺,哪怕被他帶到天涯海角,她也不會害怕。

    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嚴綰的腳步漸漸變得沉穩。

    閆亦心敏感地感覺到了她的變化,握著她的手微微一緊。隨著一扇門被輕輕推開,牆壁上的燈亮了起來,是幽幽的橘黃色,不很明亮,但足以讓嚴綰看得清裏麵的陳設。

    僅從外觀,絕對想不出來,原來裏麵竟然會這麽大!整個空間,足有一個藍球場那麽大,隻是高度僅一人一手的樣子。

    四壁嵌著燈,天花板上,則是藍天白雲的圖案。

    “這裏……”嚴綰驚愕,“竟然有這麽大一個空間,一點都看不出來。”

    整個房間——雖然大得有點離譜,但有床有幾,有椅有桌,勉強還是算個房間吧——用一種偏藍的色調布置,隻是床後用一幅繡著金線的藕色紗幔輕輕地挽起,就將整個房間都襯出了幾分溫馨浪漫。

    “其實,這是一個天然的山洞,隻是稍加修繕。你看,有些地方略矮一些,做成了勾線和吊頂,其實是山洞的邊沿部分。”閆亦心介紹著,把她按到一處木椅上。

    嚴綰坐下去,立刻陷了進去。她低下頭,這才發現其實

    是一張柔軟的沙發。站起來,沙發立刻又恢複了原狀,連木紋都做得惟妙惟肖,讓人難辨真假。

    “簡直是獨具匠心!”嚴綰歎為觀止。

    “我做的。”閆亦心的語氣並沒有得意,而是帶著一抹苦澀。

    “你?”嚴綰瞪大了眼睛,“你難道會做木工?啊,不對,這是沙發,不是木頭做的!”

    “每個月,我都會在這裏呆上一整夜。夜那麽長,如果不做點什麽,我很容易就會陷入瘋狂。當然,即使做了些什麽,也不那麽容易熬過去……你知道的。”閆亦心坐在她的對麵,同樣是木紋沙發,做成了不太規則的形狀,足可以假亂真。

    “什麽?”嚴綰問出了兩個字以後,忽然心中一動,“月圓之夜?”

    逗留在巴西的那一夜,記憶是如此刻骨銘心,讓她在其後很久,都不斷地迴放著每一個細節。可是她發現,自己竟然並不害怕,甚至因為落地燈的那一擊,而帶著隱隱的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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