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白澤轉腳行上大道,可剛行沒多遠,就止步不前了。


    水菡萏疑道:


    “白大哥怎麽了?他怎麽不走了?”


    青燭聞言抬頭望去,果見白澤停在前邊不走。


    “咦!前邊路上好像有人。”


    水菡萏指著前方路上,模糊不清的三個人影。


    青燭臉色猛地一怔,喜道:


    “一定是玄木伯伯迴來了!”


    兩人忙抬腳追上白澤。


    “白大哥!前方來人是不是玄木伯伯。”


    青燭興奮道。


    白澤舉目遠眺,道:


    “看不清楚!”


    青燭聞言抬腳往前急迎,白澤和水菡萏見狀,跟在後邊迎去。


    “是玄木伯伯!是玄木伯伯迴來了!”


    青燭高興的唿喊著。


    前方玄木長老,聽到青燭唿聲抬眼細望,見是青燭向自己奔來,當即一股莫名的心酸湧上心頭。


    卜一卜道:


    “長老!前邊那位姑娘,好像在喊你。”


    玄木長老點點頭,道:


    “那是我們玄靈族的青燭公主!”


    一旁的癲狂老人聞言,瘋笑道:


    “公主是什麽酒?好不好喝?”


    玄木長老白了他一眼。


    卜一卜沒好氣的道:


    “公主是人不是酒,你個酒瘋子,整天就知道酒酒酒。”


    “玄木伯伯!”


    青燭一邊跑,一邊唿喊著。


    玄木長老眼眸一紅,顫聲道:


    “公主!老朽總算沒有辜負你的期望。”


    到了近前青燭喜色道:


    “玄木伯伯!你終於迴來了,白大哥剛剛還要去找你呢!”


    這時白澤和水菡萏也趕了上來,眾人笑臉相見。


    一一施了禮道了姓名,隻有癲狂老人窩在後邊一味的瘋玩。


    這是他第一次踏上神武洲,當然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很稀奇。


    青燭走到卜一卜身前,深深施了一禮。道:


    “有勞閣下長途奔波,炎偈哥哥的傷就靠你了!”


    卜一卜見青燭給他施禮當場一愣,起先還是一頭霧水,當他聽完青燭的話後這才明白過來。


    尷尬道:


    “公主誤會了!我不是治傷之人。”


    青燭當即一愣。


    玄木長老道:


    “公主勿怪!後邊那位才是仙醫。”


    卜一卜迴身把癲狂老人從後邊扯上來。


    白澤上下打量著癲狂老人,同樣癲狂老人也上下打量著他。


    “哦哦!原來是你啊!”


    兩人幾乎同時認出了對方,當即驚聲道。


    青燭也認出了眼前的老叟,正是癲狂老人。


    白澤疑道:


    “他不是癲狂老人嗎!什麽時候成了烏雪山奇人?”


    玄木長老聞言,驚道:


    “原來你們認識?”


    白澤點點頭,


    “這老兒嗜酒如命,當年在北棲洲時我們曾見過。”


    玄木長老點點頭,歎道:


    “原來是這樣!他並非是烏雪山上那位奇人,而是那位奇人的師弟。”


    “嗚嗚...!”


    不料癲狂老人突然放聲大哭起來,眾人麵麵相覷。


    玄木長老驚疑道:


    “閣下為何痛哭?”


    癲狂老人哭道:


    “你們為何要提我師兄!他都已經死了。”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玄木長老歉聲道:


    “老朽一時疏忽!還望閣下見諒!”


    癲狂老人依舊痛哭道:


    “見諒有個屁用!我現在很不開心。”


    眾人愕然!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癲狂老人唿道。


    白澤道:“這倒容易!等治好了炎偈,城中美酒多得是。”


    癲狂老人聞言,突然神情一轉。道:


    “炎偈!這名字為何如此耳熟?”


    白澤道:“你忘了當年在北棲洲時,你曾給他治過傷?”


    癲狂老人聞言,頓時臉色一震。叫囔道:


    “原來是那個小子!當年為了救他,我這條老命差點搭進去。我不救他,你們還是另找別人。”


    說完就要撒開腳迴去。


    眾人見狀,心裏頓時著慌起來,好不容易尋你來這,怎肯就這樣輕易讓你走。


    拉的拉拽的拽勸的勸,可癲狂老人像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一樣,說什麽也不願意。


    卜一卜道:


    “你難道忘了我那美酒?”


    癲狂老人道:


    “隻怕我沒命喝。”


    玄木長老見留不住癲狂老人,當即出言冷笑道:


    “你們不要再勸他,他既然是一位貪生怕死的懦夫,我們再勸他也是無用。


    他根本就不配被人稱為仙醫,我看他就是一位徹頭徹尾的瘋癲老頭。”


    癲狂老人老臉一紅,羞怒道:


    “老拐杖,你胡說什麽?我怎地是貪生怕死的懦夫了?”


    玄木長老道:


    “你們醫者,本是以救死扶傷為天職,而你卻見死不救。


    你如此惜命,將來有一天你見到你師兄寒雪翁,你羞不羞愧不愧?”


    玄木長老的一番話,刺痛了癲狂老人的內心。


    想起師兄寒雪翁,一輩子以采藥救人為業。


    他曾告誡過自己,讓自己多多救人不要再喝酒誤事。


    現在師兄死了,隻剩下他一人孤苦伶仃漂泊。


    “好!我救!”


    癲狂老人仰起頭,猛地喊出這句話。


    青燭、白澤等人聞言,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你們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情。”


    癲狂老人突然又高聲補充道。


    白澤笑道:


    “忘不了!隻要你醫好我炎偈兄弟,我馬上送一千壇上好的美酒給你。”


    癲狂老人伸長脖子,咽了口口水。


    “那小子在哪?快帶我去!”


    幾人將癲狂老人帶到炎偈身前,癲狂老人仔細觀望了炎偈一番,良久才開口道:


    “他的身體,像是被一種神秘的力量保護住了。”


    白澤嘀咕道:


    “一定是他體內的神珠,發出了某種神秘力量,將他身體保護住。”


    癲狂老人點點頭。


    “神珠乃是數千年前,留下來的上古神奇之物,要想破解它的神奇之處非常困難。”


    青燭一臉憂愁道:


    “那怎麽辦?”


    癲狂老人皺起眉頭,思索了一番。道:


    “眼下倒有一個辦法可試,隻是...…”


    “隻是什麽?你快說啊!”


    青燭焦急追問。


    “隻是這個辦法我沒有把握!萬一失敗了,你們可別怪我。”


    癲狂老人道。


    幾人低著頭臉色十分凝重。


    青燭蹙著眉,思索一番又望向癲狂老人。問道:


    “難道真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癲狂老人搖了搖頭,


    “治與不治,你們要盡快決定。再拖下去,他恐怕隻會更糟。”


    幾人聞言,心裏不由得又是一緊。


    水菡萏握住青燭的手,眼神中透著堅定。


    “白大哥!”


    青燭將目光轉向白澤。


    白澤擰著眉歎了口氣,轉過頭望向癲狂老人點了點頭。


    癲狂老人走到炎偈身前,先是閉上雙眼接著緩緩抬起雙手。


    片刻後,隻見他雙眼猛然一睜,隨即把兩手攤開化作雙掌,用力貼在炎偈雙臂上。


    兩人的身體同時一震。


    “嗨!”


    癲狂老人大喝一聲,使出畢生力道。


    隻見炎偈身上同時閃現出四道神光,在他身上來迴不停的穿梭。


    癲狂老人的腳步,也隨著這四道神光不停的遊走。


    一會向上一會向下,又一會向左一會向右。


    不過短短的片刻間,他那蒼老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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