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忠傑太子被一旁的烏頭小天師,又說得想到痛楚,忍不住想起父兄。


    烏頭小天師,他是一心要為師父赫連哲報仇,哪裏去管什麽正當還是不正當,隻要有機會他即不願放過。


    此刻瞧見忠傑太子臉上起了變化,他知道是自己剛才的話起到了作用。


    又繼續刺激他道:


    “蓬魔法師被一劍劈成了兩半,大王子被五雷轟身,就連你的......”


    “夠了!”


    忠傑太子一掌啪在城牆沿上,整張臉上都寫滿了怒氣。


    “即刻召起城中所有衛兵,一起隨我殺出城外斬了宣王。”


    忠傑太子,迴頭衝一名衛兵長怒叫道。


    那衛兵長得了命令不敢耽擱,急忙下城召集所有衛兵。


    烏頭小天師瞧見忠傑太子動了真火,他心裏亦是暗暗得意。思量道:


    “如今炎偈那小子,傷重昏迷不醒。隻還剩下一個姓白的小子厲害些。但他又怎能抵擋城中的數萬衛兵,要殺死他們豈不是手到擒來。”


    片刻後那衛兵長,即集結了城中的所有衛兵。


    衛兵長道


    :“稟二王子!城中五萬衛兵,已經全部集結完畢。”


    忠傑太子,喝道:


    “打開城門,隨我殺將出去。”


    早有數名衛兵,將那城門拉開。


    唿唿隆隆五萬人馬,即刻出了城門,向宣王營帳殺來。


    頃刻之間那五萬軍馬唿聲震地,喊聲響天,早驚動了宣王、白澤一眾人。


    急忙出了中軍大帳,隻見忠傑太子左手下是烏頭小天師,右手下是蠻頭衛兵長,身後黑壓壓的全是帶甲持槍的衛兵。


    青燭蹙著眉,


    “果然被白大哥說中了!炎偈哥哥現在昏迷不醒,這可怎麽辦呢?”


    白澤安慰道:


    “莫慌!且看他們如何說法。”


    宣王見忠傑太子揮兵攻來,心裏先是吃了一驚。急忙質問道:


    “你見我撤兵迴國,如今趁勢舉兵攻來,算什麽英雄豪傑?”


    忠傑太子道:


    “是你不念仁義,殺我父王在先,怎還有臉來責問我?”


    宣王迴道:


    “你父王確實不是我殺的,他是你大哥喪心病狂,殺害後汙蔑在我身上的。


    先前你也瞧見了,他不是死於自己立的毒誓下了?”


    忠傑太子道:


    “那隻是巧合而已!我大哥為何要殺我父王?”


    宣王便將自己如何與烈傑太子,結下仇恨的原因說了一遍。


    而後又道:


    “那夜你父王本是帶著你大哥來我軍營,向我謝罪。


    不曾想你大哥怨恨你父王不庇護他,反將他帶來謝罪,故此懷恨在心殺了變相王。”


    忠傑太子見他說的句句在理,遂沉吟不語。


    立在左邊的烏頭小天師,見他又沉吟不語,生怕他又反悔。遂離間道:


    “這都是你的一麵之詞,可有人來做憑證?”


    宣王道:“當時我轅門處有兩名衛兵,也曾親眼所見,是烈傑太子親手從背後殺死了變相王。”


    烏頭小天師嗬嗬冷笑道:


    “那兩名衛兵是你的手下,他們說的話怎能讓人相信。”


    宣王皺了皺眉,又接著道:


    “我與變相王相識十幾年,一直都是相互尊敬彼此,怎會無緣無故殺他。


    我此番來的目的是找你大哥尋仇,如今你大哥死了,我亦不願停留此地,所以才令數萬衛兵班師迴國。”


    忠傑太子見他言詞懇切,不像是假話。遂道:


    “雖然你說的倒也合理,但是這些話,畢竟都是你一人所說。你敢賭咒發誓嗎?”


    宣王迴道:


    “我所說都是實情,有何不敢賭咒發誓。”


    遂立了毒咒發了狠誓。


    忠傑太子見他一一應允,轉念又一想。


    “看來我父王之死,確實不是他所為。他若真是想要滅我西山國,定不會在這個時候撤兵迴國。


    隻是他為何又留下一千人,停在此地不進也不退,這到底是何意。”


    當下又抬頭問道:


    “閣下的數萬大軍已退,為何你卻不走?”


    宣王道:“炎少爺傷重昏迷,我不忍他受路上顛簸之苦,這才留在此地等他傷好以後再走。”


    忠傑太子點點頭,心裏暗思道:


    “原來是這麽迴事!他倒也是仁義。”


    烏頭小天師道:


    “二王子休要聽他廢話!我們此刻衝過去一舉殺了他們,既報了仇又解了恨。豈不完美!”


    忠傑太子道:


    “如今已經弄清事實真相,我亦不怪罪他們。說來都是我大哥不該。”


    烏頭小天師急道:


    “二王子怎能隻憑他一麵之詞,就相信了他。萬萬不可啊!”


    忠傑太子道:


    “我意已定,你休要再說。”


    當下即命數萬衛兵收陣歸城。


    烏頭小天師惱恨不已,沒奈何他也隻能隨隊歸城。


    望著忠傑太子等人迴城,青燭道:


    “這位忠傑太子,倒比他大哥烈傑太子明白事理。”


    水菡萏接道:


    “是啊!他也不像他大哥那樣,滿肚子都是壞水。”


    白澤輕笑了笑,道:


    “龍生九子猶不相同,何況是人乎。”


    宣王蹉歎不已,喃喃道:


    “他雖是心地正直之人,但他旁邊的烏頭小天師不像是善類。”


    白澤道:“此人屢次攛唆他,又刁難我等,確實非常可惡。”


    宣王默默歎口氣。


    “隻等炎少爺傷愈,我們便離了這裏,也省的清淨。”


    眾人又寒暄了幾句,隨後便迴了營帳。


    卻說那烏頭小天師,自迴了城,心中還是一直怨恨未消。


    如今他見忠傑太子信了宣王的話,自思依靠無望,獨自坐在屋中喝著悶酒。


    不想幾杯酒下了肚腹,忽的腦袋裏嘣出個主意。


    隨即揚起頭,一口喝幹杯中酒,臉上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


    轉眼日落西斜,月升星滿。


    城牆上並排整列,點滿了火把。


    沿著那火把光下,就見一位黑衣人從那城牆上徐徐而下。


    黑衣人下到城下,又將身子忽的往前一竄,隨即消失在夜色中。


    月光輕灑在營帳上,夜風微拂動彩旗飄。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聲,隻有幾聲夜蟲的鳴叫,偶爾從地上傳來。


    忽然先前那個黑衣人,閃現在一頂營帳的後麵。


    隻見他躡手躡腳,鬼鬼祟祟在營帳周圍窺探。


    黑衣人一連搜尋了十幾座營帳後,終於在一座黃白色的營帳前,停下了腳步。


    他四下張望一番,見附近無人,即把身子一閃晃進營帳裏。


    營帳裏!燭光下的床榻上,炎偈正一個人躺在上麵昏睡。


    黑衣人裹著蒙麵,隻留下兩隻黑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邊。


    看到隻有炎偈一人,他的眼神中先是一喜,而後又迅速變成兇光,死死的盯著炎偈不放。


    腳下步子,也開始慢慢向炎偈移去。


    待挨到近些的時候,他又把右手向腰間一抽,扯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去死吧!”


    黑衣人咬著牙輕罵了一句,而後舉起拿刀的右手,對著炎偈的胸口就要往下刺。


    不想卻在此刻,炎偈忽的兩眼一睜。


    黑衣人猛然一驚,唬的整個身子一怔,急往後就退。


    不料急抬腳,沒留神唿通一下,跌倒地上。


    炎偈緩緩起身,盯著黑衣人道:


    “你是何人?為什麽想要刺殺我?”


    黑衣人急掙起身,眼光中透著驚慌。


    他見事情敗露,也不來搭話,急忙轉開腳就要往外逃。


    不料剛跨出一步,就聽到賬外有人笑道: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黑衣人聞言,眼神瞬間一變。


    一時間慌措無施,正沒奈何就看白澤撩開帳門,走了進來。


    白澤望著黑衣人笑著道:


    “我在營外,早已經看到你鬼鬼祟祟。是你自己動手脫下麵罩,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黑衣人見事已至此,冷哼一聲想要破開帳頂淩空脫逃。


    他不知白澤早有防備,即把水金刀一撇。


    咻!!


    黑衣人一隻腳腕上,立刻中了一刀,唿啦倒在地上。


    白澤淺笑道:


    “看來你不願意自己動手,還是要我親自來。”


    說罷即抬腳上前,欲要扯掉黑衣人的麵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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