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頭小天師得了書信,施出飛遁之術。


    縱開兩腿把身子淩空一竄,借著漫漫夜色,不出片刻即失去了蹤影。


    烈傑太子心裏這才稍安,自下了城牆迴去歇息。


    卻說炎偈,此時正在營帳裏,閉目盤膝催動橙神珠療傷蓄力。


    他身上的傷本就不重,沒過多久就得恢複。


    見夜色已深,遂滅了燈歇息,隻等養足精神明日去破那扇白金鍛鐵城門。


    漫漫夜色,孤月高懸。


    夜風吹動轅門上的旗幟,發出唿啦唿啦的聲音。


    那守夜的衛兵禁不住瞌睡,立在轅門處開始打盹。


    清晨!太陽劃過雲邊悄悄的露出頭來。


    溫暖的陽光,掃盡了夜晚的黑暗與陰霾。


    宣王等人正在營帳裏等候,過不多會炎偈與白澤幾人,來到宣王的營帳裏。


    宣王客氣道:


    “諸位昨晚睡的如何!”


    炎偈身邊的青燭笑著迴道:


    “營帳雖是簡陋了些,但也好過破廟山洞。”


    宣王愧笑了笑,道:


    “倉促之間,不能盡善。連累諸位受苦了。”


    炎偈道:“宣王不必客氣!我等此來是為了維護公道,並不在乎這些。”


    宣王點點頭,問道:


    “炎少爺!你身上的傷,是否痊愈了?”


    炎偈點點頭。


    “承勞宣王掛念!隻是一點小傷,已經沒有大礙了。”


    宣王欣慰的點點頭,而後轉過臉歎了口氣。


    白澤怪道:


    “如今炎偈老弟的傷已經痊愈,攻破城門指時可待。宣王如何又歎氣?”


    宣王迴道:


    “炎少爺的傷勢得以痊愈,我自然是高興。隻是我剛才突然想起昨夜之事,才有所歎。”


    白澤道:“昨夜我曾聽有人嘶喊,卻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宣王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那烈傑太子為了自己的私心惡欲,竟連此等惡毒之事都做的出來。


    可憐那變相王,一生光明磊落,卻不想最後竟落得這樣下場。”


    炎偈疑惑道:


    “變相王怎麽了?”


    宣王遂將昨晚烈傑太子弑殺父親變相王後,又嫁禍自己身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炎偈等人聽說,無不痛恨烈傑太子弑父的行為。


    “可惡!真乃是大逆不道。”


    白澤痛恨的罵道。


    “此人陰險毒辣,萬不可多留世上一日。我現在就施法去破城門,拿住他必除之。”


    炎偈怒道。說完後即出了營帳,要去攻破城門。


    宣王等人急備人馬隨後趕到,隻等炎偈破了城門,數萬大軍頃刻間,便衝殺進去擒拿烈傑太子。


    烈傑太子擔驚受怕,一夜未曾睡的安穩。


    早早來到城牆上查看,生怕宣王趁他不在,攻破城門殺了進來。


    此刻正守在城牆上向西焦望,盼著二弟能早些來救。


    不想救兵未盼來,卻盼來了克星。


    烈傑太子瞧見宣王一眾人,集齊人馬出了營帳來到城門前。


    他便惡人先告狀似的,搶先開口罵道:


    “宣王!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怎還有臉來攻城?”


    宣王迴罵道:


    “卑鄙無恥的小人是你,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弑君殺父,天理不容。”


    烈傑太子故作咬牙恨道:


    “父王待我恩重如山,我怎會弑殺自己的親生父親。明明是你不念友情,殺了我父王,如今又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你才是天理難容的惡人。”


    宣王轉頭對炎偈等人苦笑道:


    “這廝厚顏無恥至極,倒反過來把我冤成殺他父王的惡人。”


    炎偈縱馬出陣,高喊道:


    “世間哪有你這般無父無心之人!殺了自己的父親,猶不知痛悔,反倒嫁禍他人身上。待我拿住你,必將你挫骨揚灰。”


    烈傑太子道:


    “這位俠士!你休被他蒙蔽了!我怎麽會如此喪心病狂,連自己的父親都殺。我父王的確是被宣王所殺,你不要再被他利用了。”


    烈傑太子裝作一副十分認真的樣子,他說的話,倒令青燭和藍櫻二人分不清楚了。


    二人小聲嘀咕道:


    “他說的倒也在理,那變相王是他親生父親,他就算再壞,也不會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殺了吧?”


    水菡萏則是一臉冷笑。


    “像他這樣陰毒的人,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卻說宣王聞得烈傑太子的話,頓時氣的七竅生煙。怒吼道:


    “不要臉,虧你白長了一張人皮,你連豬狗都不如。敢與我單挑決鬥嗎?”


    烈傑太子冷笑道:


    “你殺我父王,我與你仇恨不共戴天。早晚我必要殺你雪恨。”


    宣王氣的呀呀怪叫,怒瞪一雙眼,恨不得活吞了烈傑太子。


    炎偈見他兩個爭論不休,遂迴聲道:


    “且破了城門,拿住那廝再說。”


    當下即運起青神珠神法,紫神珠神技。


    將神法融合神技,一起匯在王劍上。


    嗖!轟!


    隨著一道青紫劍氣劃過城門,赫然響起一聲爆響,震的城牆上的衛兵,與烈傑太子身子猛的一晃。


    再看那扇白金鍛鐵城門,忽閃閃的透著一道白亮劍痕。


    炎偈心裏一驚,暗讚道:


    “這白金鍛鐵城門,果然十分堅固。我這道劍氣雖沒用盡全力,但也足可開山碎石。它竟然沒有碎裂。”


    烈傑太子心裏亦是無比恐慌,剛才被炎偈這一道劍氣,震的他身在城牆之上,猶感到了巨大威力。


    如此下去,城門必會被他劍氣所破,急忙令衛兵集結城門後,架起鐵木阻擋。


    炎偈見一劍破不了白金鍛鐵城門,又運起神技法之力。


    這一次他用了五成紫神珠神技,七成青神珠神法。


    嗖!轟!


    一劍擊在了城門框柱上,直接將那城門上的一角,擊出了一塊碎洞。


    炎偈較了真動了蠻,又接連運足神技法,一連揮出三劍。


    隻聽得接連三聲爆轟響震,再看那白金鍛鐵城門,已是滿目瘡痍,一副搖搖欲倒的樣子。


    苦了那城門後數千衛兵,一個個滿手鮮血,猶還拚命牢提鐵木死死支撐。


    烈傑太子心魂懼驚,慌措在城牆上不知如何是好。


    炎偈透過城門上的破碎洞口,瞧見原來是有數千衛兵,手舉鐵木苦苦支撐。


    他不願傷了這些無辜衛兵的性命,便好言勸道:


    “你等還不速速離開,否則將有性命之險。”


    那衛兵們倒也忠心,一個個視死如歸。齊喊道:


    “我等誓死保衛城門...…”


    炎偈輕輕歎了口氣,暗讚道:


    “這些衛兵都是血性漢子,我若強施神法,破了城門震死他們,自己又於心何安!”


    正躊躇不知如何是好間,忽然聽到空中有聲音叫道:


    “大哥莫慌!愚弟來也。”


    炎偈心裏一驚,暗思道:


    “是誰在喊大哥?”


    急抬頭往上去看,隻見半空中有四個人,唿唿的裹著黑氣而來。


    眨眼間黑氣散盡,他四人都落下身來。


    當前的兩位老者,一位灰衣蓬須,手握一支枯木殘魔杖。一位黃衣長須,腰懸銀蛇長劍。


    左邊的則是一位,年紀約有二十歲左右的藍衣青年,正怒目瞪視著自己。


    右邊的則是頭頂無毛光,手持一杆短矛槍,此人正是昨晚前去送信的烏頭小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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